5
但是这种关头,已经架不住细想。
我⽴刻摇头拒不承认:Γ督主应该是听错了,我说的是给秀桃找个伴⼉,她挺喜欢南⻛馆的—个男倌⼉,我这不是嫁给您了,想着也得给她安置妥当。」
年秩边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在我身边意味深⻓地拖着⾳:Γ喔,这样……」
我狂点头,Γ是的是的,督主可千万别多想。」
回应我的是—声轻笑,紧接着我的⼿被整个握住,贴上年秩边⼲燥温热的⼿⼼时,我控制不住地抖了—下。
这谁能受的了啊。
偏偏年秩边还捏着我的⼿说:Γ我们战国这⼩⼿,看起来真是好摸,可不像个男人会有的呢。」
Γ……我从⼩发育不良。」
我感觉⾃⼰已经说话不带脑子了。年秩边⼜笑。
笑得我想捶人。
Γ战国还真是会说笑。」
我:Γ……」
还好轿子很快摇摇晃晃到了他的府邸。
我逃也似的甩开了他的⼿,但是刚准备下花轿就被年秩边从后面拦腰抱起,我那—瞬间真的有点怕他⼜像上次那样粗鲁地把我甩到肩膀上扛着,整个人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身体也绷得笔直。
奈何年秩边却轻轻地拍了—下我,然后凑近我说:Γ放轻松,前面有个⽕盆要
跨,本督主抱你过去。」Γ……」我这才松了⼝⽓。
和他拜天地时,我也全程像个提线⽊偶。没想到⾃⼰会混到这—步。
现在真的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了。
⼼⾥突然间翻涌起—些很复杂的情绪,盖头下甚⾄能瞥⻅年秩边牵着我的⼿,那—瞬间我竟然极其荒谬地想,如果他喜欢的⼥子就好了。
送⼊洞房后,我终于得以喘息,忍不住在年秩边出⻔之后掀开盖头。秀桃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没好⽓地朝她招⼿:Γ刚刚到底怎么回事⼉?」秀桃也有些委屈。
Γ奴婢也没注意,督主突然就掀开⻋帘,然后眼神很凶地看了我—眼,不让我说话。」
我叹了⼝⽓。
这确实是年秩边能做出来的事。
Γ不过⼩姐,晚上圆房怎么办啊?」秀桃也有些替我着急。
我浑身卸了劲,也不知所措,⼏乎不敢想万—年秩边真的发怒怎么办,他现在还偶尔说话带着笑,但在传闻中,这位东⼚督主可是杀伐果断的冷面九千岁,没人敢惹,真要是发⽕,只怕是陆家确实要跟我—起遭殃。
Γ不知道。」
我没头绪地摇头,⼼⾥乱得不行。
Γ要不……⼩姐你就说,你从⼩被抱错了?然后⽼爷和夫人不好对外声张,这才瞒着的?」
我闻⾔眼前—亮。
Γ说得对!我就编点瞎话先搪塞他,实在不行我大不了以死谢罪。」Γ⼩姐……」
我⽆奈地笑:Γ没辙了不也是。」
6
我在等着年秩边进屋的时间⾥,已经在脑中把各种可能性都过了—遍,但还是紧张,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事实也确实……打了我—个措⼿不及。
年秩边揭了我的盖头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许久。Γ战国……你⻓得和那天来试婚的婢⼥可真是像。」Γ……督主看错了吧。」
我⾎压飙升,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年秩边⼜看了我—会,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明显。Γ真像。」
他摸着下巴,眼⾥的深意简直让我背后发凉。
我刚准备说点什么岔开话题,结果年秩边率先说:Γ战国啊,本督主有—个不情之情。」
Γ嗯?」我疑惑地睁大眼睛。
年秩边笑着挑眉,然后绕到屏⻛后面取出了—套绣⾦罗裙……我⼼头狂跳,不知道年秩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开⼝就是:Γ本督主有点不好宣之于⼝的癖好,平素就是有些喜欢
看男扮⼥装,今夜就由战国扮作⼥⼉给本督主看看吧。」Γ什……」我三观震裂。
年秩边却施施然坐在我旁边,然后把罗裙往我身上⽐画。
Γ战国生得这样好看,穿上罗裙—定更迷人。」我暗暗嗤了—声,上次明明还嫌弃我丑未着。但是这罗裙,我是绝对不能穿的。
—旦穿上,⼗有⼋九会暴露,不是暴露⾃⼰上次假扮婢⼥,就是要暴露性别问题。
我于是打哈哈转移话题。
Γ督主,时间也不早了,不然我们先休息吧。」
这下年秩边眼⾥的促狭更明显,⾔语间也更不知收敛,Γ战国竟然这样着急?」
我反应过来,脸勐地—热。
Γ我,我是说,要不我们还是各睡各的。」年秩边⽬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Γ本督主今⽇不困,想和战国再聊聊。」
Γ……」
我真的快哭了。
Γ不过……」年秩边⼜话锋—转,他挑着眉问我:Γ战国体⼒如何,生得这样娇⼩,是不是只能躺在下面?」
我脑子—抽,想起他东⼚大太监的身份,⽴刻反唇相讥:Γ我要在上面!你没有⾦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年秩边笑得—脸深意。
我这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刻埋头躲到枕头下面,⾃暴⾃弃地说:Γ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今夜经不起折腾了。」我以为年边不会轻易放过我。
没想到他却站起身来,负⼿径直往⻔外⾛。Γ你睡吧,本督主今夜要去东⼚。」
我⽴刻从床上坐起来,抑制不住欣喜地说:Γ你—整夜都不回来了?」
年秩边步子顿住,回头⾼深莫测地看我:Γ如果战国舍不得我,那本督主就不去了。」
我如临大敌,连忙摆⼿。
Γ不不不,公务要紧,督主还是赶紧去东⼚吧。」
年秩边勾着嘴⻆,极淡地笑了下,然后背过身⾛出⻔外。我终于浑身⽆⼒地倒在床上。
和年秩边相处的每—秒都耗费了我太多精⼒。
我翻身滚进被子⾥,终于能安安⼼⼼地睡个好觉了。结果刚睡下没两个时⾠。
⻔就被人敲得哐哐响,我迷迷煳煳听⻅—些声⾳:Γ少爷大事不好了!」
我—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勐地拉开⻔,果然看⻅是从我府⾥带来的另—个丫鬟,正哭得梨花带⾬。
Γ怎么了?」
Γ督主把秀桃带到东⼚去了,好像说她犯了什么事,东⼚那地方哪⾥是人去的啊,秀桃都去了好久了,我担⼼她回不来,这才不得不叫醒少爷。」我眉头紧蹙。
Γ怎么回事,快给我牵匹⻢,我过去看看。」
Γ是。」
7
东⼚⽐我想象得要近。
我快⻢加鞭过去,利落地翻身下⻢,⻔⼝的守卫刚想拦住我,我便厉声喝道:Γ我来找督主,别挡道!」
许是看我—身红袍,让他们想到了年秩边那新婚夫,—时间也没人敢拦我。我大步流星地往⾥面⾛,生怕晚了—点就⻅不到秀桃。
东⼚地势低,越往⾥⾛就越暗,空⽓⾥也漂浮着—股若有似⽆的⾎腥味。隐约还能听⻅—些犯人凄苦的哀嚎声。
我—刻找不到秀桃,就—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Γ秀桃!」
我忍不住在⾥面大声喊起来,空旷的暗处不绝地回荡着我的声⾳。
Γ年秩边!你到底把秀桃带到哪⾥去了!」我急得想骂人。
正在我团团转时,忽然有人从拐⻆伸出—只⼿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猝不及防地回头,勐地撞进了年秩边带着些不耐和烦躁的眸子⾥。
我⼼跳不可控制地加快,甚⾄能感受到年秩边身上扑面而来的凶狠杀⽓。Γ⼩姐……」
我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听⻅⻆落⾥传来秀桃⽆助的⼩声呢喃。
我抬眸看过去,只⻅暗沉的屋子⾥,墙壁四周挂满了刑具,—个犯人⾎⾁模煳地趴在⽼⻁凳上,已经奄奄—息,睁不开眼睛。
秀桃就蜷缩在离犯人不远的墙根,显然早就有点吓傻了。—瞬间,我⽓得不行。
秀桃好⽍也是跟着我在府⾥⻓大的,虽然是个丫鬟,那从⼩接触的也是安静恬淡的环境,何曾⻅过这种⾎腥残暴的场面?
我怒极反笑,狠狠甩开年秩边的⼿,冷声质问他:Γ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秀桃带到这⾥来,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年秩边竟也不恼,甚⾄压下了⼏分眼⾥的暴戾。
他懒懒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有闲⼼慢慢悠悠地给⾃⼰倒了—盏茶。Γ战国何必这样动怒,本督主还没对秀桃做什么呢。」
我⾛过去抱着秀桃,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面还要⽓势汹汹地和年秩边吵:Γ你这还叫没做什么?那你想怎么样,也⽤刑具弄得秀桃满身是⾎吗?」
闻⾔,秀桃在我怀⾥瑟缩了—下,发出绝望的呜咽。我烦意更甚。
Γ年秩边,你到底想⼲什么?」
年秩边漫不经⼼地笑了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个带⾎的短⼑,⽤⼿轻轻地摸过⼑身。
他勾着不羁的笑:Γ本督主只不过想知道,那⽇来我府⾥试婚的⼥婢究竟是
谁,有人说叫秀桃,可是…」年秩边淡淡地扫过来。
Γ却并不是眼前这个秀桃。」我神⾊—凛。
Γ你找她做什么?」
年秩边挑眉:Γ也没什么特别的,本督主觉得她有生⽓⼜灵动,想再⻅—面。」
Γ……」
闻⾔,我提到嗓子眼的那颗⼼终于慢慢放下,⻓⻓地舒了—⼝⽓。
我妥协地说:Γ你就是要找那个过来试婚的秀桃是吧?知道了能让我们回去吗?」
年秩边慢条斯理地点头:Γ当然。」Γ行,那我告诉…」
我刚准备坦⽩,袖子却被秀桃扯住,她费⼒地开⼝:Γ⼩姐别说,这世界上没有第⼆个秀桃,没有。」
我哑然地看着她,⼼⾥泛起汹涌的酸意。
从⼩我爹把我当男孩子养,甚⾄还有—段时间想把我扔到军营⾥,我娘⼜势弱,除了抱着我哭做不出什么反抗的行为,那⼏个姨娘⾃然更排斥我…
只有秀桃,—直陪着我。
我在秀桃的注视⾥,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Γ没事,⼩姐说过的,即使到了这边,我也—样能护住你。」秀桃的眸光颤了颤。
我随即迎着年秩边的⽬光抬起头,语⽓平静地说:Γ你要找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扮作婢⼥,想先试探试探你。」
年秩边闻⾔竟然也没有太惊讶,只是脸上的笑意加深,—⼝饮尽茶⽔。
Γ战国早坦⽩不就好了?我说揭下盖头后为何瞧你那样眼熟,没想到战国的⼥装竟然这样好看,那为何…」
他突然凑近我,语⽓暧昧:Γ为何刚刚洞房时不肯穿⼥装给我看?是害羞了吗?」
我愕然地睁大眼睛,还是低估了他的不要脸程度。秀桃也听得发愣。
8
回去的轿子上,秀桃还—边红着眼平复⼼情—边憋不住好奇地问我:Γ⼩姐,督主真的让你穿⼥装啊?」
我没好⽓地冷哼—声:Γ他⼗有⼋九是个变态!」秀桃赞同地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泫然欲泣。
Γ⼩姐,你是没看到,督主拿短⼑砍断那个人的⼩腿时,连眼睛都没眨—下,还有⼏滴⾎溅到我身上了。」
我想象了—下那个的画面,确实让人浑身发寒战栗。Γ难为你了。」我拍了拍秀桃。
但秀桃却说:Γ其实督主也没那么坏,他本来只是想请我过去观摩—下,是我⾃⼰胆子太⼩了。」
我⽆语地看了她—眼,Γ那叫观摩吗?那分明是变着法子在恐吓你。」
秀桃抽泣了—下。
Γ那⼩姐接下来怎么办,督主他不会要求你做很过分的事情吧。」我冷嗤—声。
再过分能过分到哪⾥去,⽆⾮是铁了⼼叫我穿⼥装。
我⼼想穿就穿呗,正好借机遮掩—下我的身份。
结果我刚刚踏进室内,便看⻅年秩边单⼿撑头,百⽆聊赖地靠在床上,仿佛已经等我很久了似的。
他薄唇轻启。
Γ战国……快来陪我睡觉。」
我眼前—花,Γ督主怎么会来得这样快?」
他摸着床上的褥子,抬眼看向我:Γ大抵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吧。」
Γ……」
看我迟迟不上床,年秩边有些不耐,眼神就和我刚刚在东⼚遇⻅他时—样冷然
。
我⼼头—跳,果然听⻅他说:Γ两个选择,睡觉……或者⼥装。」Γ睡觉!」
我忙不迭地往床上跑,刚—只⼿摁上去,就被年秩边拦腰抱起,然后轻轻—转,就把我稳妥地放到了⾥面。
我愕然地看着他,⼼跳如擂⿎,这还是我第—次与他离得这么近,近得连他的睫⽑都能数得清,更别提他眼眸⾥还映着—个⼩⼩的我。
我尴尬⼜别扭地笑了下。Γ督主真是好本事。」
年秩边盯着我,我低下头⼩声嘟囔:Γ不是说太监都很虚弱么……」Γ嗯?」年秩边冷厉地哼了声。
我⽴刻闭眼:Γ睡了睡了。」
良久,⽿边才听到—声轻笑,年秩边放在我腰间的⼿还没收回去,正好借机发⼒把我顺势揽到他身边,贴得严丝合缝。
我⼼⾥警铃大作,还未来得及往后退,便感觉颈边蹭过来—个⽑茸茸的脑袋。
紧接着是年秩边模煳不清的声⾳:Γ战国的腰好软好细。」我脸红到窒息。
但是这距离实在是太近,我上半身努⼒地和年秩边拉开距离,结果下半身猝不及防地和他撞到—起,然后我俩皆是—怔。
Γ嗯?」年秩边率先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瞬间六神⽆主,对于⾃⼰刚刚的触觉有些不敢相信。
但年秩边的反应⽐我快多了,他咬⽛切⻮:Γ你果然不是男的。」
我哭丧着脸,坐起来就要往床下爬,⼿忙脚乱地从年秩边身上翻过去,—边翻—边语⽆伦次地抱怨:Γ你不是个太监吗,怎么⻓了那玩意⼉?」
9
年秩边—把捞住我,把我紧紧捉回他的怀⾥摁住。
Γ战国这是急着往哪⼉跑?既然本督主的秘密都被你发现了,你还想活着出这扇⻔?」
我死命撇开脸,欲哭⽆泪。
Γ我要回家,你快把我休了,我保证出去不乱说。」
Γ不行。」
年秩边语⽓强硬,Γ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乱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在我的眼⽪子底下待着,顺便交代—下你的性别问题。」
我焦躁不安,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反驳:Γ那你的性别问题怎么不跟我交代—下?」
年秩边挑眉。
Γ战国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梗着脖子,很硬⽓地说:Γ那你不是对我也很感兴趣?」
年秩边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后勾着嘴⻆轻笑出声,眉眼间漾起—⽚缱绻的笑意
。
Γ是啊,怎么偏偏对你感兴趣。」
我的⼼跳勐地停了—拍,而后⼜勐烈加速。我磕磕巴巴地想和他划清界限。
Γ你,你别说这么惹人误会的话,我……我是因为我爹重男轻⼥,不得已才对外—致说是男人的,但是……」
在年秩边面前说出这些,我也有很大的⼼理压⼒。
Γ但是,皇上以为我真的是个男人,所以才会赐婚的,这件事情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就变成欺君之罪了。」
没想到年秩边倏尔笑了—声。Γ正好,我也欺君了。」
我—愣,对哦!他—个东⼚大太监竟然⻓了那玩意⼉,简直⽐我家的性质还要严重,毕竟他⼿⾥握着实权。
然而没等我掐着他的把柄说些什么,年秩边抱着我的⼿⼜收紧了些。
他在我⽿边近乎喟叹地说:Γ正好,战国不是男的,我也并⾮断袖,这样也算阴差阳错地成就了—桩姻缘。」
Γ……」
我⼼脏怦怦跳,⼏乎⽆法思考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能感受到他喷薄在我⽿边的温热唿吸,像电流—般淌过全身,引起—阵酥麻。
我⽀⽀吾吾。
Γ可是你是怎么在皇上的眼⽪子底下瞒天过海的?」我—提到这茬,年秩边果然沉默不语。
他翻身拉上被子把我盖住,然后勐地往怀⾥—拉。Γ不该你问的别问。」
Γ……可是万—被发现了,我也要陪葬。」
年秩边语⽓更不耐烦了:Γ放⼼,死不了!」我—夜睡得提⼼吊胆。
第⼆⽇睁眼时年秩边早就不在了。
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就看⻅秀桃对我挤眉弄眼,我顿了—下,没明⽩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凑过来。
Γ⼩姐,昨晚姑爷让你穿⼥装了吗?」我脸蹭得红了,磕磕巴巴:Γ没……」Γ啊……」秀桃语⽓竟然还有些遗憾。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Γ你这语⽓是很想让我穿⼥装给他看?还有你为什么叫他姑爷,他……怎么就是你姑爷了?」
秀桃忙不迭:Γ不是,早上姑……不是,督主说的,督主让我改⼝叫他姑爷来着,我还以为是⼩姐⼥装惊艳到了他,而且督主好像⼼情还很好。」
Γ是,是吗?」我意味不明地说。秀桃点头。
聊着聊着,我忽然想起来昨夜年秩边最后搪塞过去的那个问题。
作为东⼚头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瞒天过海的保留下了⾃⼰的男性特征,我很好奇。
⼼⾥惦记着这点事,想着等⻅到他—定要好好地盘问盘问。结果—连半个⽉我都没瞧⻅年秩边的人。
—开始还没什么,可是—天两天的过去,我⼼⾥就像⼩猫抓似的有些着急,问府⾥的人,他们竟然都说不知道年秩边的行踪……
11
如果不是年秩边为人嚣张,我真要怀疑他逃婚了。东⼚也没⻅到人。
我越发地坐⽴难安,总不能刚新婚,就⽴刻变寡妇吧?
除此之外,我⼼底还有—种更迫切的情绪,想⻅到年秩边,特别想,哪怕他嘴⽋,也想再被他眉眼带笑地看—眼。
⼜过去了半个⽉。
某天夜⾥,我的窗户突然被撞得哐当—声响,吓得我直接坐起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外面翻进来—个漆⿊的人影,他的动作意外的—顿,倏尔—声浅笑。
Γ还是被我吵醒了啊。」
我抱着被子有点发怔,试探着喊了句:Γ年秩边?」Γ嗯。」年秩边直接点了灯,然后我才看清他。
Γ你到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憋了将近—个⽉的情绪,此刻突然如洪⽔—般倾注。
年秩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时间也有些慌乱,连忙⾛过来摸了—下我的头:Γ我家战国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委屈上了?」
我⿐子酸得不像话,喃喃:Γ我也不知道。」年秩边盯着我⾼深莫测地笑了笑。
Γ是不是想我了?」我—怔。
年秩边的⼿顺着我的背拍了拍,看了眼我身上很有男子⽓概的⾐服,有些嫌弃。
Γ战国什么时候才肯换回⼥装?在本督主这⾥,你可以做回你⾃⼰。」我仰头看他,Γ我可以穿,但你得告诉我,你这些天到底⼲吗去了。」年秩边妥协地笑了,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Γ去解决欺君之罪了。」
Γ啊?」
年秩边捏了捏我的⼿⼼:Γ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身为东⼚督主还能留住那玩意⼉么,因为我本来也不是真的东⼚督主。」
Γ什么?」我云⾥雾⾥。年秩边挑眉。
Γ之前的那个督主太有野⼼,暗地⾥竟然敢培养⾃⼰的势⼒,被皇上发现了就处死了,但是他背后还有—个很大的体系,所以皇上就让我冒名顶替,想顺藤摸⽠把那些人找出来。」
Γ所以你真的不是太监?」
年秩边突然凑近我:Γ战国要不要试试?」我唰地红了脸,双⼿推拒他的胸膛。
Γ你别离我那么近。」
年秩便起身,绕到屏⻛后面,果然⼜取出了那件绣⾦罗裙。
他看着我理所应当地说:Γ好了,我已经交代了⾃⼰这—个⽉的行踪,那么是不是该轮到战国把这件罗裙穿给本督主看看?」他的语⽓循循善诱,我竟有些不好意思。
Γ那你去屏⻛后面,不许看。」
年秩边勾着唇,笑得逞,Γ好说。」
然而我⾐服刚换到—半,⾹肩半露,年秩边就突然从屏⻛后面冒出来,—把抱住我。
嘴唇却动作轻柔地落到我的肩上。
我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吻已经如触电—般在我全身游⾛。我慌乱⽆措,⼜害羞得不行。
Γ你怎么⾔而⽆信啊!」
年秩边抱着我不肯撒⼿,Γ战国好⾹。」
Γ……求求你,闭嘴吧。」我闹了个面红⽿⾚。
12
虽然我曾经在我爹的强烈要求下练过—段时间的武,但还是拗不过年秩边的⼒⽓。
我被他狠狠压在床上,他的唿吸避⽆可避地落在我的颈边,我浑身酥软,撇开脸想挣扎。
年秩边却—句话封住了我的动作。
他说:Γ战国,⽋我的圆房是不是该补回来了?」
他还说:Γ你那天跟我讨论谁上睡下的事⼉,现在还需要讨论吗?」我—听,顿时来了劲,斩钉截铁地说:
Γ我要在上面!」
年秩边轻笑:Γ这么说,是同意圆房了?」救命,年秩边就是个⼼机深重的狼。
我被他吃⼲抹净,还有傻呵呵地帮他数钱。想到这⾥,我突然福⾄⼼灵。
Γ年秩边,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不然你明明说的不圆房,为什么那天迎娶我时突然就改⼝了?」
年秩边果然笑出声,Γ被发现了。」
我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威胁他:Γ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人的?」
年秩边拉下我的⼿,亲了下:Γ战国,不是每个男人都⻓得那么⼩巧的,而且你很多⾔行举⽌都和你装成⼥婢时—模—样,我想不发现都很难啊。」
……居然那个时候就掉⻢甲了,我有苦难⾔。年秩边却再次开⼝。
Γ那个时候……我很庆幸娶的是你,真的。」
他认真的语⽓让我有些不适应,⼜隐隐的感觉到—些甜。
但我还是故作沉稳:Γ你⽼是这么说话,我真的会觉得你喜欢我。」Γ嗯,喜欢你。」年秩边换了个姿势搂我。
我头⽪发麻,⼼⾥—瞬间炸开了烟花,铺天盖地感到雀跃。
Γ那你呢?」年秩边抬眸问我,Γ对本督主有没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他的眼睛太明亮,—贯蕴含着杀⽓的眉眼间,此时充斥的全是温柔缱绻。我的⼼—时间软得不像话。
两秒后,我才听⻅⾃⼰⽀⽀吾吾地说:Γ你下次要是再消失那么久,我就要收回我的喜欢了。」
年秩边沉吟不语,倏尔笑出声。Γ战国……你真的……好可爱。」
我羞得不肯说话,年秩边⼜凑过来和我咬⽿朵:Γ那现在能进行最后—个流程了吗?」
闻⾔,我挣脱掉他的桎梏,—翻身直接压着他。
Γ不管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但我必须在上面。」
年秩边纵容地笑:Γ行,反正您现在已经爬到我头上了。」我红着脸咬他。
半途我没⼒⽓地趴在他身上,年秩边近乎哄骗地和我商量:Γ战国……能不能让我试试上面?」
我实在提不起劲反驳。果然,试试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