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凡挑眉,不大明白她想说些什么。
赵云夏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意思就是,你要先死没关系,先把财产分清楚。考虑到你身体不大好,为了避免你早亡,咱们往后还是分开睡吧,另外,靠近我半米得付我一百块,摸我一次小手五百块,亲我一次小脸一千块,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能做。”
“一百块?”
“就是一百两。”
“好。”
啥啥?
好?
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不反对?”
叶楚凡笑道,声音温文尔雅,“我早已病入膏肓,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娘子愿意嫁给我,已是极为难得,我又怎么会反对呢,娘子放心,以后咱们的各取所需,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互不干涉。”
“相公威武。”赵云夏笑得眉眼弯弯。
为了防止叶楚凡后悔,他取来笔纸,摆在他面前,笑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我说你写。”
“好。”
叶楚凡狭长的凤眸夹着一抹笑意,染着几抹兴趣,似乎并不排斥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按着她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写下来。
赵云夏看着宣纸上的字体,苍劲有力,端端正正,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字也太好看了吧。
“一式两份,一份给你,一份我自己留着,放心,只要你还没挂,我是不会出轨的。”
“挂?出轨?”
叶楚凡嘴角轻扬,心情甚好,对于赵云夏时不时冒出的奇言怪语甚是好奇。
“没啥,反正我明白意思就好了。”病入膏肓的人应该最怕别人说他挂吧。
考虑到叶楚凡的身体,赵云夏把床让给了他,自己打地铺睡觉。
这一夜,两人各自睡觉,相安无事。
前半夜赵云夏还担心叶楚凡化身为狼,可他睡姿端正,均匀的呼吸缓缓传出,哪有半丝不轨的行为,防备的警惕心霎时间松懈下来,不知不觉自己也沉沉睡去。
次日,赵云夏是被吵醒的。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醒了吗,奴婢进屋伺候您洗漱。”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赵云夏不耐烦的将被子蒙在头上,打算继续睡觉,叶楚凡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娘子还是快些起来吧,今天要给爹爹以及各位夫人请安,要是去晚了,指不定又得挑什么刺儿了。”
赵云夏猛然坐了起来。
对呀,她怎么给忘记了,她现在已经穿越了,而且嫁过来第一天得去请安奉茶的。
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却见叶楚凡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还帮她收拾着被子。
赵云夏哪里好意思让一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帮忙,自己三下两下的将被褥收拾好。
“大少爷,大少奶奶,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咳咳……”一切收拾妥当后,叶楚凡才虚弱的说道。
“奴婢香儿,奴婢杏儿,见过大少爷,见过大少奶奶。”
进屋伺候洗漱的婢女一共有两个,两人一进屋那双贼溜溜的眼晴便东张西望,虽在笑,脸上却没有几分恭敬可言,“大少爷跟大少奶奶昨夜睡得可好?奴婢瞧着你们感情真好。”
“咳咳……”
叶楚凡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赵云夏赶紧给他顺了顺后背。
“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咳……”
赵云夏不说还好,一说他咳得更重,她甚至都怀疑叶楚凡会不会把肺都给咳出来。
奇怪,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脸色那么苍白,还咳得那么严重?
两位丫鬟似乎早已习惯,赶紧端来一杯水给叶楚凡喝,这才稍稍好一些。
“大少奶奶,我们少爷身子不大好,以后还希望您多多担待。”杏儿提醒,话里有话。
赵云夏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的怼回去,“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会好照顾他,以后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的夫君,我自会照顾。”
杏儿讨了个没趣,悻悻的退到一边。
不是说大少奶奶天性懦弱吗?瞧她那嚣张的模样,哪有半丝懦弱?
赵云夏丢了一个眼神叶楚凡:你那丫鬟不是什么好鸟。
叶楚凡苦笑一声,这两人都是大夫人身边安插眼线,又不是他的人。
虽在洗漱,赵云夏还是眼尖的发现,香儿收拾被褥的时候,在床底掏了掏,掏出一块带有落红的手帕。
看到手帕,香儿怔了一下,脸色不大好看,很快她便收了起来,笑道,“大少奶奶,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用了,我自己会,你们退下吧。”
丫鬟们都没动。
赵云夏啪的一声,把梳子扔掉,板脸道,“怎么,我的话不够份量,连你们两个丫鬟都使唤不动?”
“不敢不敢,奴婢这就告退。”
虽然她们退下了,可嘴里嘲讽的低骂声,赵云夏还是听到了。
“什么东西,真以为当了大少奶奶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就是,就她那脾气,等着吧,在咱们府上绝过不上几天的好日子。”
赵云夏撇嘴,似笑非笑,“我说,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忒低了吧,连几个丫鬟都能骑上身。”
“正因为饱受欺负,所以才要娘子多多保护为夫,免得为夫……挂了。”叶楚凡笑道,脸上哪还有半分苍白病态。
赵云夏忍不住想用梳子砸晕他。
这货,说病就病,说好就好吗?
他的病不会是装的吧。
梳洗完毕,赵云夏推着轮椅,跟叶楚凡到正厅敬茶。
从叶楚凡的口中得知,叶家是大户人家,靠酿酒发家致富的,开了不少酒楼以及酿酒场,在玉城地位还挺高。
叶家家大户大,所以叶家的掌权人,也就是叶楚凡的爹一共娶了六房,叶楚凡是二房所出,不过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二房只剩下他一个人。
叶楚凡双腿残废,久病缠身,在叶家并不受宠,她跟叶楚凡的婚事,据说是大夫人安排的,想让她给叶楚凡冲喜,也许就能冲掉他一身的病。
赵云夏冷笑。
她又不是傻子。
那大夫人只怕是听闻她有克夫的命,所以想让她克死叶楚凡的吧,自古以来豪门水深,像叶家这种,明争暗斗只怕更多。
至于酿酒嘛……
在现代,她可是名闻全国的酿酒师,任何酒只要在她面前一晃,她都能喝出年份,以及制作过程,配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