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人活一世不就看重这痛快两字,买了酒咱们也正好能回去开上个小会!”
赵云夏催着副掌柜去后院将甜酒酿抬出来,越多越好。
副掌柜欲言又止,赵云夏丝毫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只好先让人去将甜酒酿拿来。
一瓶甜酒酿可就是几两银子,接二连三抱着甜酒酿的下人从他面前走过,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赵云夏大气的一出口就是买一送一,副掌柜简直心塞,别过头去不想,也不敢去看大少夫人白白送钱出去的场面。
老爷大概也没想到,大少夫人虽然有酿酒的天赋,做生意这方面可真是一塌糊涂。
赵云夏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才将人都送走了。
手边临时用来赚钱的小盘子当中装满了零碎的银钱,赵云夏不自禁拿起来摇晃两下,金钱碰撞的清脆声响治愈了她一天的疲惫。
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门红!
赵云夏不禁想到之后甜酒酿彻底在兰城当中打出名气之后,那时候,收得的钱就不是这一个小盘子就能装的下了。
心中喜悦,看了眼天色赵云夏就打算收工了。
一边将盘子里的零钱装进钱袋当中收作纪念,一边指挥着下人将摊位收起来。
余光瞥见一片粉色的衣角出现,赵云夏顺着往上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精致的面容,是个姑娘!
“请问,可还卖甜酒酿?”
“姑娘也对甜酒酿感兴趣?可惜,试饮活动已经结束了。”
赵云夏并不过分的迅速用视线扫了一遍这位端庄的姑娘,不难从她穿着的布料看出来她出身富贵,就是一根簪子都比她的看起来精致的多。
跟先前一批身着布衣的婆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这就意味着,她是个大主顾!
薛凝有些微的失落,“那还真是可惜,那如若我是要买呢?”
“当然是有的。”
赵云夏一低头,框里空空如也,只能不好意思朝她笑笑亲自到后头去取。
叶楚凡正想要同她说话,却见她匆忙走过,摇头失笑,这几日她也的确真是一心都放在了甜酒酿之上,还真是略微有些嫉妒。
“夫人要去哪儿,等等为夫。”
“我去后头拿甜酒酿!”
赵云夏风风火火的,声音未落已经不见人影。
叶楚凡也只好在原地等待。
“你是……楚凡哥哥?”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叶楚凡转过头仔细打量过后才恍惚记起了这一号人。
“你是,薛凝?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是来买甜酒酿的?”
联合赵云夏去取甜酒酿这件事,叶楚凡自然能推测出来。
不禁感叹当年的物是人非,就连当年的小姑娘也成长为了大姑娘。
薛凝睫毛轻扇,不自觉的伸手紧张的抚着并不乱的头发继续说道:
“这都是多久没见了,楚凡哥哥竟然还能记得我。这一别,再见没想到楚凡哥哥已经娶妻,想必刚才那位就是嫂子?”
“是,她就是我的夫人。”
说起赵云夏,叶楚凡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就连眼底都满是笑意。
薛凝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捏着帕子的手越发收紧,心中一股子酸涩满溢而出,却只能佯装淡定。
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匆匆而来,薛凝面上的笑更深了。
上前一步,在叶楚凡动作之前出声制止。
“别动,哥哥头上有个脏东西,一会儿就好!”
“姑娘,酒来了……”
赵云夏手上提着酒壶而来,抬头便是叶楚凡同别的女子亲密相依的场景,唇畔挂着的笑瞬间冷却,带着风雨欲来的平静来到两人近前。
“不必了,夫人,我看不着,还得劳烦你帮我看看。”
叶楚凡推着轮椅向赵云夏的方向靠去,躲过了薛凝的手。
从赵云夏出现的那一刻,叶楚凡的眼中就只有满满的她一人。
赵云夏倒是不知道,怎么她这才出去一会儿,这两人怎么相识已久的样子?
心口的某处似乎一只大手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酸涩无比。
无视薛凝悬在半空当中略显尴尬的手,赵云夏拉着叶楚凡,让他向她的方向更靠近。
“我看看,这就好了。”
赵云夏简单清理完叶楚凡的发丝,并不去看他,带着礼貌的笑将甜酒酿递给薛凝。
“相公不喜旁人的触碰,让这位姑娘见笑了,不过瞧着,你似乎同我相公相识?”
“嫂子猜的没错,我们当然认识了,楚凡哥哥你说呢?”
薛凝的笑无害,赵云夏的第六感却告诉她,此女不简单。
“嫂子,这又是什么?”
赵云夏眼底不含一丝感情,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叶楚凡,她要听他亲口说。
“这位是薛府的二小姐,薛老爷同父亲乃是多年的好友。这位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赵云夏。”
叶楚凡没将薛凝曾经在叶府住过一段时间的事说出来,一个是没必要,一个是不想她多想。
这一句话,孰轻孰重任谁也看的出来。
薛凝笑意微僵,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可深陷醋意的赵云夏选择性无视,捕捉到两人还是世交的信息,满心都是原来情敌竟在她身边!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里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这甜酒酿我就不收钱了,就当是给薛家两位长辈的见面礼了!”
赵云夏向来会做人。
“嫂子就莫要跟我抢了,你的好意我会转告给家中长辈,不急于一时,往后想必还有的是机会。莲心,付钱!”
莲心给出银子便退到自家小姐身边。
赵云夏眉头微微皱起,怎么都觉着薛凝话里有话,什么叫做不急于一时?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嫂子,楚凡哥哥,我这就先走了。”
薛凝唯独冲着叶楚凡笑着告辞,更甚至,她的视线只是从赵云夏的身上略过,就好似,她这个人入不了她的眼似的。
赵云夏扯着面皮,原本还想客气一下送人走的,现在就连说话的心情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