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乔言低头思索了会儿,“我猜他这时应该还不知道蜃楼在我的手里,阿拓你说按我的性子我会怎么做?”
豫拓愣了下,摇头道,“小姐自是会念旧情,把几处联络站拱手相让。”
“这就是了。”乔言拍了拍手,“我确实会如此行动,所以这次,裂魂和悬壶的人随你调动,务必把丢了的地方抢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我们在南郡的地盘做诱饵。”
“声东击西?”豫拓双眼发光,“属下明白,小姐放心,这个就交给我了。”
乔言明亮的眼睛弯成一弯,“等这件事完了,就把相府里所有的老人清理掉,这一桩差事我已经交代过三娘了,你们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她吧。”
包括白衣女子在内,所有的人看向乔言的目光都有惊疑。她从来做事都是宽松治下,对身边的人决计不会为难。
特别是相府,那里有属于林夕的全部童年,与山晓的欢声笑语,与陆嘉的斗智角力,还有和大少爷的情意相通……太多太多,她怎么下的去狠心全部抹杀?
“小姐。”豫拓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小姐在担心什么?”
乔言淡然的看了眼豫拓,眉间愁色更深,“南郡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比我们想像的复杂的多,如果时局不是按我们的计划发展的话,我会及早抽身,你们别忘了,南郡本身就是一滩浑水,我这一脚插不好很有可能便会覆顶。”
一席话看起来是答非所问,然而,包括萧印硕在内的几人已是明了个中真意。相府内宅的下人们自然是认识林夕的,留着他们,无疑是留给自己的隐患。
乔言困倦的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道,“还有,今天黄守宇莫名其妙的塞给我一个丫头,怎么看都有问题,你们替我查查,有消息……直接告诉印公子就好了……别叫我……我乏得很……”
绵长的呼吸均匀的呼出,屋内的人看着那人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身子,相视苦笑……
出府至今,浪费了不少时间,豫拓说的对,南郡的形式不容乐观,萧墙之战在所难免。眼下,和影妃明显的拉拢相比,慕王梁筠显得气定神闲的多,显然他打定了让乔言自动投靠的主意。
乔言一直都很看好梁筠,他集励王和泊王的气势于一身,南郡的天下迟早要被他收归囊中,最初安排的和他相见就是想引起他的兴趣,方便在南郡的行动,但现在看来,梁筠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
既如此,只好再用一点不大光明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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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的日子比预计早了五天,这天,天气好的很应景,真个秋高气爽,吉时未到,所有人都只能在宫门外焦急的等候。
乔言和江歧周平等人站在喜麟殿外的榆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这几个人倒是闲适的很,和其他人焦虑难耐的神情格格不入。
郑中鸣神秘兮兮的走来,一把折扇摇的生风,很快加入这伙人的闲谈,忽然轻轻的用胳膊肘推了把江歧,嘴向前努了努,压低了嗓音道,“随竞,对面那个眼生的很,你见过他么?”
几人随着他看过去,只见一个白衫的男子站在对面的树荫下,眉目俊朗,神情清冷,发髻高束手中亦拿着把折扇,潇洒的晃动着,见乔言他们打量他微微一笑。
“这人……”乔言低低的呢喃出声,这人的面相好生眼熟,眉眼和梁筠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