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曜的脸庞清朗俊逸,穿着一袭白衬衣,午后窗边的阳光透过来,淡淡地撒在他的身上,为颀长的身躯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是盛世集团的独子,也是晁牧泽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可是此刻,男人剑眉星目,目光如远山,带着深深的担忧落在她身上。
“阿泽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不爱你,留在他身边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就算你把整颗心掏出来,他也只会视而不见,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
是啊,晁牧泽……他又不要她的心。
他想要的,是互相折磨。
陆亦初还记得,三年前盛文曜就不看好她和晁牧泽在一起,那个时候的她,是铁了心要一头扎进去,没想到依旧被伤得遍体鳞伤。
毫无悬念。
“你说的,我都明白。”
听到陆亦初的回答,盛文曜紧紧皱成川字的眉忽地舒展开来,眸中迸发出喜悦,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话语中透着庄严的沉重。
“他对你不好,离开他吧。亦初,我喜欢你,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来保护你,让你幸福!”
太美的承诺,令人无法不动心。
陆亦初摇了摇头,嘴角有些苦涩地勾出一抹弧度,主动抬手拨下男人的手,神色间尽是无奈。
“大道理我都懂,可是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的。盛文曜,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若真能轻易移情他人,恐怕世上便会少了许多断肠人。浮沉世间,人皆无力主宰自身的命运。这沉重的齿轮,会沿着自身的轨迹,一道道轮回,然后一次次倾覆。
最是无奈。
听到陆亦初的回答,盛文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坚定与宠溺。
“情深至此,唯有你心结打开,才能获得解脱。你爱的人不是我,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不要忘了,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陆亦初轻声说道:“谢谢你,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盛文曜对她的心意,她是知晓的。有人待她如斯,死而无憾。
窗外的日光不知何时沉没,悄无声息地,暗黑的氛围笼罩着大地。似乎要变天了,天空中散步着层层黑云,直蔓延至遥远的地平线,深不见底。
盛文曜本就带着被拒绝的准备表露心迹,即使被女人拒绝的彻底,也丝毫无悔。感情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情,本就不容得人选择。
只是,心尖仍旧有些微扯裂的痛意泛滥。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数偶哈,空气陷入了沉默,两人目光忽远又忽近,各自思量着各自的心事。
房间中安静得仿佛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半晌,盛文曜打破了这份宁静,问道:“当年的事,我相信一定不是你的错。亦初,你不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的丑闻,虽然晁家没有对外公开,也利用了权力将外界的新闻镇压,但盛文曜与晁牧泽关系甚好,还是知晓一些的。
在没有发生那件事前,晁牧泽对陆亦初的态度不冷不淡,但自此后便越发恶劣了。
陆亦初叹了口气,秀气的眉微拧,斟酌了一下言辞,道:“我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下药……事前我根本不知道晁牧泽会在那里,因为我自己也被人下了药。”
“你倒是撇的干净,那又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寒凉的语气犹如冰棱,蕴着嘲讽与嗤笑。晁牧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轰隆一声雷响,忽明忽灭的闪电映衬得他脸色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