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看到陆锦时,她是不愿的,只是如果不是晁牧泽指名道姓要让她来,只怕陆亦初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被男人打过的地方还在泛着疼痛,陆亦初死死地抿住嘴唇,感到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眼角的余光还可以瞥到陆锦时幸灾乐祸的神色。
很浅,几乎是一闪而过,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
晁牧泽拧起眉头,他此刻最是看不得陆亦初,尤其是在她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心里更是容不得她的存在。
他忽然狠狠地将杯子往地上一摔,声音里仿若揉进了一把冰渣子:“给我滚出去!”
“好。”陆亦初胸口发闷,脸上却带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想了想,还是撂下了一句话:“晁牧泽,你识人不清,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陆锦时眨巴着一双美眸,一脸的无辜,似乎是真的不懂。
呵呵冷笑两声,陆亦初说道:“你就继续装疯卖傻吧,陆锦时,人能装一时,可却装不了一世!”
话落,也不再想和面前这个虚伪的女人多说废话,陆亦初抬腿便往外走去。
只是,身前忽然横出来男人健硕的身躯,高大,投下的阴影将她的娇小笼罩在内。
晁牧泽长指用力捏住陆亦初的下颚,语气迟缓,越发危险,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解释解释?”
闻言,陆亦初冷笑望向陆锦时,后者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内心已波涛汹涌,手指微微曲起,攥紧。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不如你自己去问她?”
晁牧泽微眯凤眸,紧紧地锁住女人的脸庞。
半晌,薄唇间溢出一声冷嗤,晁牧泽神色间带有嫌恶,松开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又在陆亦初的毛衣上擦了几下。
“我看你最近真的是不想活了。锦时三番四次容忍你,是看在你们亲人的份上,你却一次次地抹黑她,像你这种女人,不如离婚了要好。”
又是离婚,又是用这个因素来威胁她吗?
陆亦初胸口闷痛,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脸上却布满了决然:“我说过不会离婚的,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永远也别想在一起!”
撂下这句狠话,陆亦初没有去看晁牧泽的反应,反正不用想也知道,他该是如何的暴怒。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陆亦初走出医院门口,摊开手掌,凝视着掌心中落下的晶莹液体,眼角忽而淌下两行清泪。
三年了,她人生中最好的青春,毫无保留地给了他,可是那个男人却从来都没有将她当做妻子看待过。
何其心寒。
那日争吵之后,晁牧泽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
陆亦初独自起居,浇花,去明雅花苑上课,孑然一身潇洒自在。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秋日的清晨凉爽无比,初升的太阳挂在天上,万道霞光染红了云彩。
陆亦初正准备出门,客厅里有人打电话来,医院来人通知说陆锦时今天出院,让家属来接。
她心里纳闷着,犹豫,还是给晁牧泽打了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思量半晌,陆亦初披上风衣,出门,目的地是医院。
“陆小姐,这是你的病历报告,一会儿家属来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可以走了。”护士笑容满面,将牛皮纸包着的文件递给陆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