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文抿了下唇，看着自己身前的柳娇娇。
鼻息间尽是她身上的香味。
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了。
午夜梦回时，有好几次，鼻子里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可是只要他一睁开眼，香味就会消失。
他的心底也空落落的。
如今人就在眼前，可是却被他给气得眼眶微红。
呼吸声都大了许多。
姜天文喉咙滚动着，而后低头，看向手上的大红色裙子。
看清这条裙子的样式，姜天文心底的愧疚一下就消失了。
他皱起眉头，说出的话，更让柳娇娇火大。
“你买的就是这条裙子，这衣服也太露了，不行，这衣服不能要。”
他提起裙子，又打量了一圈，然后看向柳娇娇。
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觉得你穿这条裙子，好像不太合适。”
将裙子甩到姜天文身上，说要他拿去送给宋霖。
这是柳娇娇的气话，她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但听到姜天文他这么说。
柳娇娇真以为他是想要送给宋霖，所以才说她穿不合适。
她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姜天文，眼里全是失望。
姜天文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
心中发慌。
正想说些什么，手上的裙子却被柳娇娇直接一把拿了回去。
柳娇娇抬了下头，心里告诉自己，千万别哭，千万别落泪。
不值得。
“我不适合？”柳娇娇气笑了。
抖动着手上的裙子，把它扔到床上。
她一步步靠近姜天文，跟他几乎鼻子对着鼻子。
声音像含了冰似的。
“你这么想着你那个宋霖同学，怎么不干脆去跟她过日子算了。”
这话一出口，柳娇娇反倒觉得痛快了。
可是一直在屋门口，看着他们吵架的于温。
走了进来，声音很小。
“妈妈。”柳娇娇身形怔了一下。
这才发现，她太生气，竟然把于温给忘在门外了。
而姜天文这个做爸爸的人，更是过份。
进来的时候，就顾着给别人打抱不平。
也不说把于温给带进来。
柳娇娇走到门口，将于温拉进来。
然后往外看了一眼，见楼道里空无一人。
也松了口气，生怕他们夫妻吵架的事，被人听到了。
关上宿舍的门，柳娇娇让于温去阳台上玩。
“宝贝，你自己拿着凳子和吃的，去阳台上玩一会儿好吗？”
阳台正对着小树林，而且围栏是空心的，于温坐着也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于温知道柳娇娇是想打发走她。
她人小，但什么都懂。
而且魏哥哥也说过，她妈妈跟爸爸吵架，爸爸就会打人。
后来有一次他爸爸打伤了妈妈，他去找来柳娇娇。
从哪之后爸爸就不敢打妈妈了。
而且魏军还跟她说过，后来他的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现在都不住在一起了。
于温不想柳娇娇和姜天文离婚。
但想到柳娇娇能解决魏哥哥家里的事，肯定也能解决自己的事。
于温便点了头。
“妈妈，我在外面乖乖的，你们不要打架。”
将于温抱进怀里，柳娇娇有些哽咽。
“好，我们不打架。”
姜天文也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就忘记孩子还在场的事。
他也想抱抱于温，安抚安抚一下她。
可于温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己抱着凳子，跟着柳娇娇走到了阳台上。
柳娇娇给她拿了吃的和喝的。
然后进来关上了玻璃门。
这样于温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也能少几分害怕。
“你怎么把于温一个人就这么放在阳台上。”
姜天文说着，就要去开门，却被柳娇娇一把推开。
“为什么把她放在阳台上，你不清楚吗？”
姜天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柳娇娇。
先是说出让他去跟宋霖过日子的话，现在又阻止他靠近于温。
他知道自己之前一回来就质问她的事不对。
可他是想道歉的。
只是柳娇娇没有给他机会而已。
这会儿姜天文甚至觉得柳娇娇有点无理取闹。
“我清楚什么，赶紧把于温抱回来，她会害怕的。”
柳娇娇挡在玻璃门前，丝毫不相让。
“她只有听到爸爸骂妈妈才会害怕，只有在爸爸为了别人吼她时害怕。”
姜天文不明白，他皱眉道：“我什么时候骂你了，食堂的事，你怎么还没过去。”
“我该过去吗？”柳娇娇冷笑。
姜天文有些无奈摇头，透过玻璃门，看到于温坐在小凳子上。
似乎有些悠然自得。
便放弃去开门，转头看到床上的裙子。
他的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姜天文觉得现在柳娇娇这么生气，全都是因为这条裙子。
于是他柔声开口劝慰。
“我不是一定要你把衣服让给宋霖，只是这衣服真的不适合你穿。”
他伸出手指着床上裙子的背面。
“你看这衣服袖子也没有，后背还露了这么一大块，这怎么穿得出去，反正你穿就是不行。”
姜天文的脑海闪过柳娇娇穿着这裙子的样子。
他吞咽下口水，心里很心动，可面上却不为所动。
因为他了解柳娇娇，如果留下这条裙子。
柳娇娇一定会穿出去，看到的也不会只是他一人。
想到有很多人能看到柳娇娇穿裙子的风采，姜天文就一阵难受。
他一点也接受不了。
却不知道他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听在柳娇娇的耳里有多刺耳。
也让柳娇娇哼笑两声。
笑里充满了讽刺。
“是，我不能穿，穿不出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姜天文面上一喜，还以为柳娇娇真的明白他。
“你是不是觉得这条裙子，只有宋霖才配穿，只有她才适合，我不能穿，她就能穿对吗？”
姜天文无言，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而且两人讨论的不是裙子太露，穿出去有伤风化。
怎么就又回到宋霖身上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刚才都说了，没有要你让给宋霖，我知道我之前说错话了。”
柳娇娇却是不耐烦，不想跟他说下去。
“行了，你什么意思我不想知道，总之裙子我买了，就是我的，我想穿就穿，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姜天文辩解的话，在柳娇娇听来简直是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