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看着姜天文认真温书的样子。
柳娇娇不忍打扰，正打算关门退出去，还未转身，就被姜天文发现了。
“怎么不进来？”
将手中的课本放到一旁，姜天文声音低沉，眉眼温柔地看着柳娇娇。
也许是晚上的灯光太过柔和，让柳娇娇生出了错觉。
关上门，柳娇娇顺势坐到了他的床边，看了一眼书本的名字。
还真是高考有关的习题书。
看来这是愿意去考了。
“咳。”动了动身子，柳娇娇有点不自在，也学着姜天文，轻咳了声。
“今天康复做的怎么样？腿有没有什么感觉？”
昨晚柳娇娇就跟护士吩咐过了，每天都要让姜天文做几个小时的康复运动。
“很好。”摸了下没有昨天包裹严实的伤腿。
姜天文嘴角带笑：“今天已经有知觉了，而且能使上力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痛得厉害。”
听到姜天文这样说，柳娇娇也伸手按压了几下他的腿部肌肉。
“怎么样？有感觉吗？”
姜天文点了点头，颇不自在的挪动了下腿。
“这样看来，应该会恢复得不错，情况比我想得还要好，我估计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就能出院回家了。”
说到回家，柳娇娇就想起昨晚两人吵架的事来。
又想到中午她跟那护士解释时说的话，面上一红，也不知是羞还是怒。
眼珠乱动，不去看姜天文，视线再次扫到那本课本。
柳娇娇思考着，以姜天文现在恢复的速度来看，等出院后，高考临近，他也就能顺利走去考试。
想必身体检查这项就没有问题了。
“等回了大院，到时候我多陪你出门走动走动，这样你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
收回按压姜天文伤腿的手，将裤腿放了下来，把被子给他盖上。
柳娇娇正要站起身，却听姜天文问她：“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腿？”
“你又不是原来的柳娇娇，根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我这个残疾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这翻自苦的话，听得柳娇娇不知为何，心里泛酸。
看向坐在床上的姜天文，对上他的视线，柳娇娇抿了下嘴。
神情认真，脸上挂着笑容。
“你很快就不是残疾了，不，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残疾人。”
将椅子拉近了些，柳娇娇凑到姜天文面前。
“还有，我怎么就不是柳娇娇了，再说，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男人，我对你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柳娇娇低了下头，又抬了起来。
“还有，虽然我是未来人，但我始终是你的妻子，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几句话说的姜天文无话可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是我想错了。”姜天文摇了摇头，心中唾弃自己。
昨晚究竟怎么能说出那些话，是太在意她了，还是自尊心，大男子主义作崇。
“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说那些话，伤了你的心。”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柳娇娇一下坐直了身子。
有些无所适从，其实昨晚她也是气昏了头，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说到错，他们两人都错了。
“没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故作轻松，柳娇娇一笑而过。
怕姜天文还要再纠缠着昨天的话题，便拿过柜子上的课本，还有习题放到姜天文的面前。
“要复习可少不了我，你这些题有好些还是没有完全做对，我教你。”
示意姜天文凑近些，柳娇娇顺手将那些错题标了出来。
又拿出空白的纸，熟悉地为姜天文解题，将知识点写在了上面。
然后递给姜天文道：“这些题目多做几遍，加深了印象，就不会再做错了，多练习，多做题，比学习新知识更有效。”
这可是后世俗称的题海战术，不知有多少高考生，因为题海战术，而考上了理想的学校。
尤其适合考前临时抱佛脚。
“你现做一遍，正好现在时间还早，我给你再出一些题目，让你做。”
柳娇娇拉开柜子底下的抽屉，才发现姜天文不止带来了课本和习题。
那些手抄本也带来了。
接过柳娇娇递给来的习题本，离得近了。
姜天文才发现她的眼底有着深深的，一片青黑色的淤青。
看起来像是熬了好几个晚上，没睡觉的人。
姜天文自己昨夜没怎么睡过，但眼底也没柳娇娇这么厚重。
也不如她这么疲惫。
想来这台手术，不是白来的，他也听护士们说了。
这两天柳娇娇在急诊处，忙上忙下，跑前跑后的，根本就没休息过。
连吃饭都是随便对付了两口，就放下饭盒，继续忙去了。
现在却还要给他出题，为他着急，帮忙准备高考。
挪动着身子，将半边床都让了出来。
柳娇娇察觉到了，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抽走柳娇娇手上的手抄本，姜天文掀开被子，示意道：“上来。“
“做题复习，不着急，你不是说时间足够，那就不用管，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该休息，睡觉了。”
这是间单人房，根本没有多余的床位。
虽然不知道昨晚柳娇娇怎么睡的，但无非不是办公室，就是在急诊处忙了一夜。
而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明显的黑眼圈。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上来，再不休息，我怕你撑不住。”
柳娇娇犹犹豫豫，脸色涨红，红色从耳垂曼延到了脖颈处。
手抄本和笔都被抽走，抽屉也关上了，柳娇娇的双手抓紧了裤子。
喉咙里像被堵住了一般，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这是医院，又不是家里，就这么睡在一块，影响不太好。”
虽然已经习惯了跟姜天文同睡一床。
但在医院病房里，而且床还这么小，让柳娇娇浑身都不自在。
“眼皮子都快打架了，我们是夫妻，院里又没安排宿舍，睡一晚怎么了。再说，晚上不会有人来的。”
柳娇娇想起她确实有两天没睡了，说实话要不是在气头上。
也坚持不了这么久，现在姜天文这么一说，柳娇娇直想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