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现代的事，让柳娇娇心里没那么堵了。
她从姜天文肩膀上抬起头来，扭动着脖子。
“跟你说了这么多，我心情好多了，先去洗澡了，然后睡觉。”
柳娇娇走后，姜天文坐在床上，喉咙滑动了几下。
想起之前教学时，两人的肢体接触。
有心想做些什么，又一想明天的日子，还有刚才发生的事情。
再多的心思也按了下去。
干脆走到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
柳娇娇出来后，看他浑身冒热气。
担忧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别总洗冷水，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姜天文不敢让柳娇娇知道自己的想法。
便只好点头应是。
窗外边，星光暗了下去，透过窗帘泛起的微光，惊醒了姜天文。
他爬了起来，小心拨开胸前的小手，无声下了床。
开门的动静还是吵醒了柳娇娇。
翻了个身，柳娇娇睁开眼睛，看了眼外边微亮的光线。
有些诧异地揉了揉眼，起身坐了起来。
“吵醒你了。”姜天文听到动静，连忙转头看去。
“你怎么起这么早，手上都拿了什么？”
昨天下午买回来的东西，进来看柳娇娇时，姜天文便顺手放进了柜子下面。
这会儿拿在手上，满满当当的。
“这些是祭品和香烛，今天是爸的忌日。”
说完见柳娇娇满脸疑惑，想到如今的她又不是原身。
便连忙改口道：“说错了，是我师傅的忌日，我打算去祭拜一番。”
柳娇娇恍然大悟，才反应过来，姜天文的师傅就是原身的父亲。
想到自己毕竟用的是原身的身体，再怎么样也得尽一份孝道。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该早告诉我的，而不是一个人偷偷的去。”
两人收拾了一翻，趁着人少，柳娇娇跟在姜天文身后。
手上也提了点东西，是她看姜天文两只手提满了，硬抢过来的。
这条上山的路柳娇娇还是第一次走。
“我牵着你，路不好走。”
姜天文空出一只手伸到了柳娇娇面前。
“那你再分点东西过来，我能拿得动。”
上山路有几处较陡，还比较滑，姜天文还真担心柳娇娇摔倒。
无奈之下只好分担了点不重的祭品，递给了她。
牵着姜天文的手，柳娇娇走路都大胆了些，两人加快了路程。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虽处山腰，但是块平地，姜天文松开了手。
走到其中一座墓碑前，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纸和香烛给我。”
走到平地上，柳娇娇便有几分生怯，呆在原地，直到被姜天文叫回了神。
“哦，好的，给。”几步上前，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蹲在墓前的姜天文手上。
柳娇娇站在墓碑前，一时间感慨万分。
能被姜天文如此尊敬，想必他生前一定也是个了不得的人。
若是他还在世，会不会想看到他真正的女儿，也就是原来的柳娇娇。
也能活得精彩，变得更好。
要是此刻有了这些荣誉，瘦身下来的人是原身，他会不会更欣慰。
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柳娇娇暗暗开口：“愿你们父女能早日团聚，下一辈子拥有更好的人生，能够长命百岁。”
两人沉默着烧完了纸，祭拜了几下，就下了山。
“是不是心里难受。”
姜天文摇了摇头。
“不是难受，只是可惜还有遗憾。”
随后又想到柳娇娇的身份，安慰道：“你也别多想，发生这么离奇的事也不是你愿意的。”
“能让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想师傅泉下有知，也不会说什么。”
柳娇娇穿过来时，原身早就活不了了。
能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洗去了那些污名，姜天文觉得他师傅不会怪罪。
“我什么都没想，你才是皱着眉，心事重重的。”
两人相视而笑，下了山，到了大院门口，围了不少人。
“这怎么这么多人？”柳娇娇拧起了眉，条件反射觉得不是好事。
“过去看看。”大步上前，才发现在在院门口的张贴处，贴了张大字报。
大字报前都是人，柳娇娇和姜天文只能站在最外围，什么都看不清。
只是从人群中得知，上面都是一些高考的相关事宜。
大家议论纷纷，哪怕是预考，毕竟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场考试。
有考试资格的人，几乎都挺起了胸膛，跃跃欲试。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人跳了起来。
大声嚷嚷着：“考试的地方，需要买火车票，坐火车过去。”
“我这里可以代买，要去的考生来我这买票啊。”
他这么一喊，身边一下围满了人。
柳娇娇听了，仗着自己灵活，也挤了过去。
等姜天文想去拉她时，柳娇娇早没了身影。
生怕柳娇娇会被挤到，出了什么事的姜天文，吓得面色发白。
“柳娇娇，柳娇娇，你在哪？！”
用力推开身边的人，姜天文大声喊着，旁边的人想骂人，看见姜天文高大的身板和吓人的脸色后，便放弃了。
“我在这里。”抢到了两张票的柳娇娇，举起手站在外面挥动着。
看到柳娇娇安然无恙，姜天文松了口气。
没几下就走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
人挤人的情况下最容易发生踩踏事件，姜天文见过不少。
当时柳娇娇一下没了身影，直到现在他都吓得心还在跳得飞快。
“我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看，我抢到两张票。”
头发毛毛躁躁的，柳娇娇却扬起了笑脸，将票交到了姜天文的手上。
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
让姜天文哭笑不得，不知是该骂还是该夸。
“若是换成你去考，一定百分百能考上大学。”
姜天文还在为柳娇娇没报上名而遗憾。
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他也没怎么复习过，对这场考试还真是没什么把握。
看出姜天文的不自信，柳娇娇生怕他说还是你去考的话。
拍了拍姜天文的肩膀，笑着安慰他。
“安心，你的成绩也不差的，只要正常发挥肯定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