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灵有限公司。
曾经的长胜公司。
窦原看着刚刚做好、才焊上去的公司名牌,嘴角泛起了满足的微笑。经历了那么多年的等待,在人下做了那么久的人,抱了那么多年的大腿,他总算成功了!
如今,这家公司从里到外都已经改名换姓,再没有留下丁点儿过去的痕迹。如果能顺便把程余微给逼死,那就是最圆满的结局了。
他是知道岳灵珊的计划的,岳灵珊要利用网络事件把程余微逼上绝路,让她生不如死,最好去死。岳灵珊什么也没说,他也当作不知道,但却支持着她的决定。
程余微的存在会提醒他自己曾经干过的那些龌龊事,他不想。而且这个女人以前看起来软绵绵的,很好欺负,通过这几次才发现,竟是个硬骨头。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甚至危险。
岳灵珊和自己一唱一合,对她各种打击,就不怕她还有生的念头!他深深为自己的机智聪明感到骄傲,做了那么多却片叶不沾身,能做到这一点的能有几个?
才接手公司他就接连做了好几件善事,又是投资希望学校,又是建立抗癌基金会的,名气好得不行,还会有谁怀疑他做过坏事?
他拍了拍掌,朝旁边的岳灵珊走去,“今晚咱们去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饭吧。”
岳灵珊的眼睛也亮亮的,把头倚在他肩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好,我要吃里头最贵的那一道小吃。”
“行!”
他们现在有钱了,再也不用算计着去餐厅吃一餐得花多少钱,哪些贵,不能点。
岳灵珊无比地满足。
几分钟之后,窦原载着岳灵珊,把车朝公司外开去。
突然,眼前一晃,出现了一道身影,十分纤细孤单,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程余微?”
窦原的眸子狠狠一刺。她不该被那些“网友”缠着脱不开身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岳灵珊的脸也变了色,“她怎么来这儿了?”她忙去给自己买通的那几个人打电话,那些人却纷纷不接电话。她气得差点把手机甩掉!
“从她身上撞过去!”她突然发起了狠,对窦原道。窦原狠狠一惊,“灵珊你……”
“她自己冲过来的,我们完全可以说她被揭了老底,想不开要自杀,自己撞到我们车子底下去的。她的丑事现在传得这么沸沸扬扬,谁还会怀疑是我们主动撞的她?这一带又没有监控!”
窦原不得不用全新的眼光看岳灵珊,他以为自己够狠了,没想到岳灵珊比他还狠。
“好!”他一踩油门……
然而,就在车子要撞上程余微的那一刻,窦原猛踩了刹车,巨大的反击力把两人撞得不轻。车子险险停在距程余微不足半米的地方。
“窦原,你疯……”岳灵珊叫起来,“了”字还未吐出来便息了声。她看清楚了,眼前的程余微拉开了外套,露出了身上绑得满满的东西,那是……炸药!
岳灵珊整个儿软在那儿,连唇都颤抖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人样。她没想到,程余微比她更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如果不是窦原停车停得及时,他们就……
两个人还在愣神之时,程余微把身上的东西解了下来,绑在两人的车上,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打火机。窦原想拉着岳灵珊逃离,程余微把打火机靠近了引线,“不要动!”
两人僵在了那里,脸色惨白,表情凝固,连手指头都没敢挪一下。
程余微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冷脸相对,“你们两个恶人,抢了我的东西也就算了,还对我穷追不舍,真觉得我程余微是好欺负的吗?既然你们想斗,那咱们就斗吧,今天正好同归于尽!”
“别……别这么做!”窦原举起手来,一个劲地喊,“余微,你可千万别冲动!”
他看着程余微手里明灭不定的打火机,尿都快吓出来了。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他丝毫不怀疑程余微会干出杀人和同归于尽的事儿来。
“有话好说,你要什么,只管开口!”
“开口?我开口你就能给?”程余微冷声问。
窦原点头,“给,都给!”
“哥!”岳灵珊十分不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耗费了青春和心力弄回来的,怎么可以还回去?
窦原此时哪里管得了岳灵珊的想法,只急着应对程余微,“你说吧,要什么。”
程余微把手里的一本东西甩了过去,“在这上头签字!”她不要别的,只要属于自己的东西。
原本她是真想跟这对狗男女同归于尽的,但在最后一刻她迟疑了。跟他们同归于尽有什么用?她若死了,怎么对得起泉下的父亲?
所以她最后做了一份文件,带了过来。
窦原掏出笔,迅速写下自己的名字,连迟疑都没有。程余微终于满意,伸手去拿。
不想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拉住,岳灵珊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不快把她制服!”
窦原清醒过来,趁着岳灵珊死拉着她之际一把夺走了打火机。
“竟然敢行凶炸人,活得不耐烦了!”他一改刚刚的怂样,变得扯高气昂,对着她哼哼。两个人对付她一个,程余微哪里可能是对手,很快,窦原叫来了保安,把她直接送去了派出所。
“我要告诉她,告她行凶,要她坐牢!”到了派出所,窦原不客气地道。他看程余微的眼神都透出了恨意。栽在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女人手上,还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怂样,他哪里会舒服?这会儿,更恨不得将程余微大卸八块!
程余微微眯了眼,看窦原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解气,唇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你有本事就告吧。”
“不过,如果让人知道你窦原不过是个孬种,被几个假炸弹就吓成了那样,不知道会怎么想你。你那副英雄形象的人设,怕是要崩塌了吧。”她倾近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窦原僵在了当场,“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