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管,反正也没地儿住,你自个儿瞧着办!”萧巡把头一偏,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东绫婉忍不住闷笑起来:“萧巡,你几岁?”
“莫管爷几岁,爷是要长命百岁的!”
“行,爷,您今儿想干嘛,奴婢伺候着。”东绫婉还没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你要是果真不愿意住旁的地方,住东夷府倒也无妨,有您这样一个大高手,本小姐的日子也过得舒心些。”东绫婉正了正脸色,可惜看着还是像玩笑话一般。
然而她却不知道,暗中,有人捏紧了拳头。
萧巡朝东绫婉身后深深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我的姑奶奶,我若是真敢如此,毅川还不冲到辽歌宰了我!”
“你的身份出现在此处,很危险,我与你说认真的,住进东夷府吧!”她看着萧巡,如墨的黑瞳里尽是担忧。
“我说死丫头,你还不信哥哥的能力?”萧巡佯怒。
“我素来相信你的能力,但我更相信这世间的一个词叫做人多势众。”说完,东绫婉斜了他一眼,“你这种人,仇家遍天下,若是死在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连个给你收尸的也没有!”
萧巡笑了起来,随即严肃道:“阿婉,我不能坏你名声。”
今日行事张扬是为了给她撑腰,但若是住进东夷府,还不知道她要被人如何编排。
“我的名声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萧巡蹙眉,伸手将转身欲走的东绫婉拉了回来:“阿婉你……生气了?”
他是来给她撑腰的,不是来惹她生气的,可如今才见面的第一天便将她惹恼了,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这东夷府他是果真不能进。
昔日在京城,京中人皆知他与阿婉关系不俗,故而即便两人亲密了些,也不会有人传什么闲话,但此处是辽歌,没有人知道他与阿婉的关系。
况且即便关系再亲密,也不能住到家里不是?这叫人说成什么了!他是一个男子,又不是辽歌人,根本不受什么影响,可阿婉却是不同,这影响太大了,绝对不可!
“我东绫婉何曾在乎过名声?”东绫婉哼了一句。萧巡小心的语气,实在是让她发不起脾气。
一番争执过后,双方各退一步,东绫婉拨了三十个凤凰卫给萧巡,双方这才罢休。
两人一路胡聊海聊在辽歌城的街头走着,东绫婉偶尔也会买几个小玩意儿,当然,给钱的是萧巡。
“我说阿婉,我这么个客人才到辽歌,你不带着我走一走也就算了,如今倒成了我陪你逛了?”
东绫婉一撇头:“这不一样么?”
萧巡摇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笑骂:“土匪行径!”
东绫婉得意地笑了笑,继续慢悠悠向前走着,萧巡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纹。
其实,他几日前便已经到了,只是那时正逢她每日派人去给萧乾送些汤水,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情报。心下明白,恐怕这是二人吵架了,而且错的恐怕还是阿婉。
他觉得,或许自己不该再打扰她的生活,只要她过得舒心旁的又有何干系?只是,如是过去几天,他的心却如放入油锅里煎熬一般。
心上之人,分明就在眼前、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不能守护,他办不到!
或许自己该再努力一次,这世间能给阿婉幸福的人,又不止他萧乾一个,不是吗?
人群中,有人离去……
萧巡来辽歌已经三日了,每日扯着东绫婉东走西跑,每一个正事。
“萧巡,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东绫婉往地上一蹲,抬起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离她五六丈远的萧巡。
这人也不知抽什么疯,大清早的不睡懒觉也就算了,还日日跑到东夷府来拖着自己到外头遛弯儿。这人身高腿长走得轻松,自己却是累得够呛!
“前几日也不知是哪个害怕我暴露身份,整了些个木头人搁在我身旁时时刻刻保护着,如今竟对着我指名道姓!”萧巡回过头来笑呵呵对着东绫婉道。
其实,他出门又岂会一个暗卫都不带,只是,她为了自己担心的模样,真的太能取悦人心了!
“你!”
“你身子太弱,该多出来走走。”萧巡一边说着一边拿手里的银签子去逗笼里的雪哥儿,“鸟儿,你说可是?”
“是!是!是!世子爷威武。”
“果真是好鸟儿,有赏!”萧巡说着就拿银签子喂了雪哥儿些特制的鸟食。
“你们两个!”东绫婉快叫眼前这两个给弄疯了,大的气她也就算了,小的也不让她好过!
“你这臭鸟,再敢乱说我叫人将你拔了毛烤了!”
“坏女人!坏女人!世子爷快跑!”
东绫婉气得瞪大了眼睛,这鸟,成精了!
萧巡笑呵呵地看了看东绫婉,又看了看笼中的雪哥儿,笑道:“雪哥儿啊雪哥儿,你要是再聪明些,便知不该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东绫婉看着这一人一鸟的互动也是觉得稀奇,便准备走上前来一起逗逗雪哥儿,谁料此时雪哥儿却叫了起来:“坏女人来啦!”
“臭鸟!”东绫婉三两步走上前,完全没了方才的疲惫,夺过萧巡手中的银签子对着雪哥儿的头重重敲了两下,“你个死鸟,反了你了!”
东绫婉说着还瞪了萧巡一眼,这鸟自己养了半年都没养熟,如今叫这人三天就收买了去!
东绫婉这一举动吓得雪哥儿立刻叫了起来,翅膀扑棱棱在笼子里胡乱拍打着,弄得笼里笼外都是些鸟毛,嘴里却依旧叫得欢畅:“坏女人!坏女人要杀鸟了,世子爷救命!”
“这个死鸟!”东绫婉恶狠狠的瞪着雪哥儿。
看着这一人一鸟斗气,萧巡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雪哥儿说道:“雪哥儿啊雪哥儿,你可是求错了人,我哪里敢惹她?今日,我若是替你求了情,明日她便要将我扒了皮烤了!于她,爷是万万不敢惹的,鸟兄,你且自求多福!”
雪哥儿仍在笼子里扑楞着哇哇乱叫,萧巡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东绫婉手里的银签子拿了回来:“好了好了,你同个鸟儿置什么气,我替它给你陪个不是。”
东绫婉气哼哼看着萧巡:“你是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