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绫婉自然知道两个人如今这般很是不妥,此处虽不算荒郊野岭,却到底是人迹罕至,二人这般原本便于理不合,此情此景下便如偷情一般,这叫东绫婉很是不满,况且还随时回有人出现。
这里虽是后山,距离攀云小筑却并不远,其实,若论起周边的人来也就是先生家那两个童子,若是此时有人来叫人家看见了,那他们两个也就不必再做人了。
东绫婉双手撑着萧乾的胸膛准备起身,却不想,此时萧乾却忽然按住了东绫婉的腰身将她往下带,二人的身体瞬间贴近,鼻尖碰着鼻尖,若非东绫婉手上还有一丝力道撑着,二人的距离恐怕就不是如今这样“远”了。
看着萧乾近在咫尺的脸,东绫婉呼的呼吸一窒,东绫婉也是自认平生见过不少俊美男子,清冷孤傲的、飘逸洒脱的、邪魅狂狷的、健硕豪爽的、温润儒雅的……这世家子弟里呀,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然而却从未有一张脸叫她的心如此刻这般狂跳不停。
任何人都避免不了以貌取人的陋习,毕竟同样面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干净整洁的人总是比邋遢如乞丐的人更招人喜欢。东绫婉自认也是个俗人,自然是不能免俗的,况且眼前之人并非初见,而是自己心上之人。
东绫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些将我放开。”
萧乾很欣赏东绫婉如今惊慌失措、满脸胀红的模样,同时也是有些心猿意马,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啊,还靠得这般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二人呼出的气交缠在一起的温热。
萧乾开始在心里暗恨自己方才力道用得有些过了,如今二人这般情形,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耐力了,简直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他也是个正常男人的!如今那人就近在眼前,稍稍一抬头就能勾住她与自己缠绵,偏偏他还得忍着,萧乾觉得自己都有点不是个男人了!
“你愣着做什么,这若是叫人家瞧见了,咱两个……啊!”东绫婉还未曾说完,就被萧乾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紧接着男人微凉的唇就贴了过来,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并不热烈,却勾着东绫婉辗转温存,一点点夺走了她的理智,东绫婉原本有些抗拒的动作也在这温柔至极的缠绵中恍若泥牛入海无消息,渐渐软了身子。
过了许久,萧乾才从她的唇上移开些许距离,交缠的唾液在两人的唇齿间拉着银丝,显得暧昧极了。
萧乾看着怀中的女子,双颊酡红,就连眼角都有一丝暧昧的红色,一双眼半张半闭,水润润的眸子仿佛含着春水一般,显然是动了情。
萧乾的呼吸不由得又粗重了几分,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欲望,暗暗告诉自己,萧乾,再等一等,等到你们成亲那一日,她就是你的了,谁也夺不走。
东绫婉似乎还有些惦记着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只是如今叫萧乾一通亲吻早已记不大清楚了,就只能哑着嗓子哼哼:“都说了不要胡闹,你也不分这是什么地方,若是叫师娘知道了,我就要叫人家取笑死了。”
东绫婉理智尚存,可惜身子实在是软得没甚大力气,如此一般话说来缠缠绵绵,仿佛拐了十八个弯儿,最终直拐到人心里去了。萧乾听了这如猫儿一般的声音,更觉心中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心里头不停地挠啊挠……
“放心,自不会有人敢取笑你。不过……娇娇,你这话里头的意思可是在暗示于我,若是在旁的地方,我便可以随意胡闹了?”
萧乾故意将话说得暧昧异常,气得渐渐回过神来的东绫婉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可惜此时东绫婉手上没什么大力气,发挥不出平日的威力,那点子力道对于萧乾而言如同瘙痒,无甚大作用。
萧乾看着东绫婉,心道这时候该是差不多了,便轻轻勾起东绫婉一绺长发在手中把玩,头却渐渐有埋到了东绫婉的颈窝里:“娇娇,我有件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嗯?”
“你竟还有事要问我,果真罕见呢!”东绫婉有些好奇的偏过头,眸光却还是不大清明,见萧乾这样一副模样便哼了一声,“嗯,你问好了,我若是晓得,自会告与你。”
东绫婉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身体似乎有些紧绷,随即只听他清凉的声音传来:“杨家那两个孩子,你可喜欢么?”
东绫婉原以为他要问什么重要的事或是机密之事,却不想此人犹疑半天竟是问了这样一句话,一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愣愣的点点头:“宸儿虽刻板了些,然将来必成大器,儒儿也很是古灵精怪,兄弟两个都很讨人喜欢。”
东绫婉感觉这人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良久,久到东绫婉想要开口问询的时候才听着人又问道:“那,你喜欢孩子?”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萧乾却仍是抱着那样一丝希望,然而,东绫婉并未如他所愿,笑道:“自然是喜欢的,软绵绵的一小团,抱在怀里定然是柔软舒服极了,比那小猫崽儿好玩。”
东绫婉很明显感觉萧乾的身体又僵了一下,心中的怪异越来越重:“平白无故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哪里是平白无故的,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大可将来多生几个,叫他们日日陪着你玩。”萧乾笑了起来,却遭了东绫婉一阵白眼,这个人不占她点便宜就不甘心!
“谁答应了给你生孩子!”东绫婉蔑了萧乾一眼,却平白有几分娇嗔意味。
“你若是不喜咱们就不生,女人生子要遭太大的罪,你这般瘦弱的身子骨,我可舍不得你那般瞎折腾。”萧乾如是说着。东绫婉觉得,若论起厚脸皮来,自己实在比不得面前这位泰斗人物,便不肯再多言了,唯恐再叫这人占去了便宜。
萧乾看着东绫婉,叹了口气,随即嘴角又挂上了笑:“阿婉,你可是不轻,我这胳膊都要叫你压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