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方才……你是温柔还是寻幽?
桃谙2025-07-02 20:553,043

东绫婉听罢看了一眼寻幽,发现她眼波平静,神态自然,便微微一笑,吩咐将人请到了前厅。

  白越约莫在三十岁,一身白衣,谦谦君子的扮相,却是个长相很精明的男人,他身边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美艳女子,穿一身大红牡丹裙,显得很有几分媚气。

  寻幽和焚香端着茶一一捧上来,然后恭敬的立在东绫婉身后,目不斜视。

  白越好歹知道分寸,最多也就偶尔装作不经意往寻幽身上瞟两眼,可他身旁那位新夫人就显得不那么规矩,双眼直直盯着寻幽看。

  东绫婉清了清嗓子:“不知白老板今日登门有何贵干,本小姐看尊夫人似乎对我这府中摆设多有兴趣。”

  “东夷府富丽华美,小妇人险些看花了眼。”女子笑的有些谄媚。

  白越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贱内不知礼数,还请二小姐海涵。”

  东绫婉笑了笑:“无妨,尊夫人既有兴趣,便让人引着四下转转。焚香,好生待客。寻幽,我的太平猴魁你去沏一壶来。”

  打发掉所有人,正厅里只剩下白越和东绫婉。白越品了一口茶,试探着问道:“听闻寻幽姑娘是二小姐从京城带来的。”

  “这倒不是。”东绫婉故意拖着嗓音,白越闻言眸光一紧,这时却又听东绫婉道:“是她自己又找回来的。她命苦,家里遭了变故,又被夫君狠心休弃,我见她可怜,念及往日情分便又叫她回来了。”

  “怎么白老板对她有兴趣,还是白老板从前见过她?”东绫婉话语中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好奇。

  “这不知二小姐可知她从前的姓名?”

  “白老板何故发此疑问?”东绫婉黛眉轻拢。

  “二小姐有所不知,这位寻幽姑娘像极了在下的前妻温氏,她犯下七出之条被在下休回,家里人又犯了重罪,被诛连三族,但近来似是听闻在流放时她与家中庶妹一同逃跑,不知所踪。”白越放下茶杯看向东绫婉。“只是觉得有些太巧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来这长相相仿些也不奇怪。”

  东绫婉不露半分破绽,白越觉得自己话讲到这份上也是足够,便话锋一转,又谈起了两家生意上的事。东绫婉思虑了一下,为难道:“不瞒白老板,我素来身子不好,每年也只查总账,这生意上的事,待会儿等寻幽回来,白老板再同她细谈吧!”

  “二小姐将生意交给温……寻幽姑娘做主?”白越吃了一吓。

  若是东夷府的生意交给温柔,她就相当于东夷府半个主子,凭那日温柔对他冷漠的态度,以后还会有白家的好果子吃吗?

  先前他就怕温柔成了东绫婉眼前的红人于他有碍,这才左右思虑,决定来东绫婉这里敲打一番,怎么之前自己说的话她没听进去?

  “服府上先前一位总管走了,我看她不错并交到她手上了,如此说来,往后白老板与寻幽少不得要有所接触,待她回来让她做主吧。”东绫婉摆了摆手,一副撒手不管的富贵闲人姿态。

  “二小姐,白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往东绫婉身边走。

  东绫婉似乎并不喜人亲近,冷淡道:“白老板,但说无妨。”

  “白某亦是生意人,这用人之事向来谨慎。二小姐年纪尚幼,不知商场险恶,人心难测。常言道疑人不用,二小姐切忌养虎为患。”

  “哦,白老板这是在教我如何行事?”东绫婉语气骤冷,“我东绫婉自十一岁开始打理家业,到如今十年有余,虽是一副孱弱病躯,却从未出过差错。白老板如今这番话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觉着我东绫婉撑不起东夷府的门楣?”

  “这……”白越没想到自己随便几句话却触了东绫婉的眉头,连忙说道,“二小姐莫要误会,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若果真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于二小姐也并无益处不是?”

  东绫婉掩唇笑了起来:“既是如此,先前是我冲动了,那便多谢白老板了,请。”东绫婉做了个端茶的动作,很明显是要送客了。

  白越是个精明人,虽对东绫婉地态度甚是不满。但也知这东夷府自己开罪不起,当下便起身告辞,带着新夫人离开了。

  待白越离开之后寻幽才从门外进来,二人面对面立着,谁都不说话,半晌,东绫婉才转身向门外走:“过了晌儿来书房取账本。”

  寻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认真的?”

  方才她一直呆在门外,东绫婉爱茶,但她的私藏里并没有太平猴魁,寻幽怎会猜不出东绫婉的用意,一直带在门外不曾离开。

  白越登门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东绫婉的态度着实奇怪,总感觉她在故意试探着什么,好像很在意她和白越之间的事。

  “你有这个能力,我身边不养闲人。”东绫婉又走了两步,却在临近厅门时停了下来,许久不语。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最终才听她问,“方才……你是温柔还是寻幽?”

  寻幽没有回话,东绫婉淡淡的声音再次飘过来:“是温柔吧,即使换了名字也永远做不了寻幽,忘不掉过去。由爱生恨,不恨便已不爱,可是爱与恨究竟如何共存?又是用什么来评定该爱还是该恨?是什么决定了此消彼长?情爱之事,究竟是什么?”

  “爱时至死不渝,恨时不死不休。旁的,我无法答你。”寻幽走到东绫婉身边,侧着脸看她,“人的感情复杂而玄妙,其中又以情爱最为耐人琢磨。情爱并无前例可循,每个人都有不同,旁人的判断会影响你的判断,故而,即使情路再如何迷茫,该自己走就自己走。”

  “你不必去深究爱与恨在心中所占的分量,因为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何况……若不彼此伤害,爱中便不会生恨,又何必思虑太多,徒添烦恼。”

  “不要将你与我放在一起,你只是我手中的棋子,没有资格与我比肩。”东绫婉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厅。

  未时不过三刻,东绫婉正在书房里练字,寻幽却推门进来,东绫婉以为她是来问账本的事,不想寻幽却告诉她夷族使者来访。

  东绫婉听罢冷笑,这些人可真是会挑日子,全赶在一日了!

  东绫婉吩咐将人请进来,不过待客的地方从正厅变成了偏厅。

  东萱坐在椅子上,神情愤然,连带东嫄、东柯的面色也有些不好,无论按身份地位还是按族中辈分,接待他们三人都该在正厅,如今这样明显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然而,事情还不止于此,连上了三杯茶,三人耗着耗着一个时辰便过去了,可东绫婉不仅不现身,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东萱挥手扫掉桌上的茶盏:“东绫婉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梳洗了一下,让三位久等了。哎,东萱小姐何故生这样大的气,连这上百年份的百寿刻瓷茶杯都捏碎了,可是下人招待不周?”

  此时东绫婉才姗姗来迟,她穿了一身深蓝色拖地长裙,外罩着白色长褙子和同色纱练,显得高贵典雅。

  东萱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不如你几只茶杯?”

  “按理来说,的确如此。”东绫婉大大方方坐在主位上,“百年前我先祖便说过,你我两支再无交集,你们又哪里敌得上这一套上品茶具。”

  其实,这什么上品茶具,不过是东绫婉信口胡邹出来的,上品自是上品,可若是百年前的,那便不知已被哪个人用过了,旁人碰过的东西,她又怎么会用?

  东绫婉,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是拍案而起,东柯厉声道:“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东绫婉同样不输阵仗,拍案站了起来。她明明是笑着,可那笑容却莫名的渗人。

  “在这辽歌城,我的地盘上,竟还敢如此嚣张,你们是不想活了吧?若是三位都死在这儿,定当会有许多人开心。”

  东绫婉嚣张的姿态简直有些无脑,让人想反驳都无从还口。

  东绫婉将目光锁定东柯,笑容更加灿烂的朝他走来:“说起来,在居冥山时,多谢东柯先生的关照。”

  东绫婉可不会忘记自己差点死在他手里!

  东柯显然有些心虚,原本他一直沉默不语便是不想引起她的注意,如今被她点名提起,只得讪笑道:“先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二小姐海涵。”

  东绫婉冷笑,温婉的脸上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若是无事,我就不留三位了,毕竟……不相干的人在府中留太久,可是会走不出去的。”

  三人的脸色变了,如此充满敌意的话,在旁人听来早就摔门而去了,但是,他们不行。东柯先前依附于慕容凌尊才能稳坐一族族长地位置,但随着慕容氏的没落,东柯在族中的声望每况愈下。

  他本是男子,在夷族以女为尊的祖制之下,更难东山再起,族中长老们早已不满,无奈的东柯只得以走了最后一条路:寻族谱。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章:世间男儿多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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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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