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时起,傅如森一步步开始了他阴险的计划。
宋家确实不是他直接导致的破产,但间接上,却有他的一份功劳。
傅如森想,这不能怪他。
要怪也就只能怪宋家的内部不稳,早就已经有了蛀虫。
而他只需要一点点的里应外合……
为了让傅时屿相信跟他没关系,傅如森甚至搭上了一个跟宋氏合作的项目。
他觉得很值。舍去了小钱,换了个的大利益。
傅时屿求了他,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有了牵绊和愧疚,愿意跟他走,更甘愿为他效劳。
一举三得。
……
在离开房间之前,傅如森冷笑,毫不留情地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从这里跪到南坊山上的寺庙,只要你今晚跪完,我就愿意出手救那个女孩,解决完之后,你得跟我走。
从现在起,我不限制你的自由。”
……
到南坊山,十七公里。
离开房间的当晚,傅时屿就开始跪。
三步一叩首,五步一跪拜。
傅时屿不让自己白跪,每跪一次,心中想的都是为宋旖祈福。
——愿我的女孩今世顺遂,平安喜乐
——我生于黑暗,长于尘埃。
何去何从,居无定所,随波逐流。
阴沟才是我的宿命。
旖旖,你本就该在金字塔,你本就该发光发亮。
永远别为我哭泣,继续做你折翼的公主。
这一世唯愿你身体健康。
唯愿你万事胜意。
更祝常与喜乐相伴。
那晚下了很小的雨,终于在天亮之前,傅时屿跪到了山上。
少年的脊背早就佝偻,神色是死寂的疲惫,双膝也早已磨破发烂。
殷红的干涸的血迹流的到处都是,混着泥尘,狼狈又让人惊吓。
出来扫院子的小和尚都吓了一大跳,上前要去扶傅时屿,少年却跪着直直倒在地上。
在这一天,傅时屿生了一场病,也发了高烧。
身着金色袈裟的方丈在他身上放了一块朱砂和平安符,直念着咒语,傅时屿身上的烧才退下来。
观察着一切的秘书赶忙打电话给了傅如森,“先生,少爷他真的跪了一晚上。”
电话那头的傅如森怔了下,沉默两秒,随即唇角露出笑意,眼底也放出阴鸷的光。
他料定到了,能做到这般的傅时屿,也必定能将那空壳公司做的起来。
而宋旖,就是他最好的威胁。
*
八月初旬,是宋竹庄和舒雅兰下葬的日子。
竹雅公司的员工虽然已经跑了不少,但是宋竹庄生前宽厚待人,结交了很多朋友。
也正是这几位好友,亲手帮宋家操办了丧事。
墓碑前,宋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领长裙,身上披着外套,浑身都透着苍白和无力。
手上拿着两支白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碑上二人的照片。
迟迟没有把花放到上面。
舒姨在他旁边打着伞,小声地抹了眼泪,“小姐……”
宋旖默默将两支花在左右墓碑各自放下,起身,而后眼眶红透。
“舒姨,我们走吧。”
二人正要离去,却在这时,有一身影上前。
“宋小姐,你好,我是你父亲身前的好友。我叫宋振东,不自动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