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头发凌乱,丝毫顾不上狼狈,摇晃宋旖的肩:
“宋旖,我可是你的长辈!”
“是长辈如何,妨碍你是畜生?”
宋旖甩开她的手,转身要走,却被mary拦住,“你给我站住!!”
宋旖冷笑:“叙旧也叙完了,当年那些事,我看你也不想再提起。还留我有什么意思?”
要说,也应该等着留法庭说。
mary死死拉着她,没让她走。她嘲讽地笑,笑的眼眶都红:
“你既然知道是裴如森,那他也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之一。怎么,你就光恨我,不恨他,还要跟凶手的儿子在一起?”
宋旖猛然怔住,蹙眉。她知道mary这是在偷换概念。
“他是他,裴如森是裴如森。你串通的是裴如森,不是其他人。”
“那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家出生的,你怎么就知道,你日日夜夜的枕边人不是……”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就要走了。mary小姐,下次我跟你见面,只会是在法庭。”
mary这回没再拉她,不再言语,静静地站着夜风中看着宋旖走开,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宋旖知道,这大概是她最后的尊严。
从顶层上走下来,宋旖的心都在颤。
回想着mary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口上。从乐观开朗的绘画少女,变成最后患上抑郁症和厌食症的病号,终日躺在床上郁郁寡欢。
在母亲没生病之前,宋旖觉得她更像是自己的一个同龄人,一个朋友。母
亲开始生病以后,宋旖好像忽然觉得母亲不爱她了。
没有任何征兆,那时的宋旖还不知道舒雅兰是因为生病,她甚至埋怨过舒雅兰一阵。
如果不是因为夏姨的指示,宋旖找到了深埋在桂花树下的遗嘱信件,她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她的父母会有这样爱她。
细密的眼睫将泪珠敲碎,宋旖下了楼梯,打算忘却顶楼上的事。
可在路过一个拐角时,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直接将她的口鼻捂住。
“!” 宋旖挣扎,猛然受到惊吓。下意识想要呼喊,下一秒却被手帕上的独特气味迷晕。
昏昏沉沉……
*
再度醒来时,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
宋旖挣动,却发现双手却被束缚在身后。
她惊恐,求救不了,嘴边被封了胶带。就连双脚都被麻绳束缚,不给她一丁点动弹的空间。
几秒的功夫,她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忍着麻绳磨砺的痛感进,经历地坐起身来。忽然的一阵颠簸,她听见了骑车的轰鸣声。
她这是在车上。
慢慢地够着身边的硬|物,她判断应该是桌子,将脸蹭上去,试图蹭点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汽车大概是在过坎坷路段,又是几个颠簸,她在桌角上剐蹭了好几下。
硬生生地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将眼前的布条蹭了下来。
和她猜的一样,这是一辆运载货物的车辆。车内的空间不大,周边堆积的杂物却不少。
她在杂物中间,就算车门从外面被打开,一时也看不见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