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川宴呼出一口气，低头看向周甜心脏都纠痛在一块。
仿佛被戳了一个窟窿，血淋淋地要将他全身都腐蚀掉。
这么多年，他试想过她问出这些问题的模样，想过她的变化、想过她的每个眼神、每个表情。
但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样，他们再也不是并肩。
而是站在了对立面。
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些问题。
“周甜，我只问你一件事，这些年你还……还喜欢我吗？”
他的眼眶有些红。
周甜一听，偏头嗤笑。
她觉得郑川宴简直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一边觉得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够成年人，一边问着这么儿科的问题。
现在成年人有几个能用“喜欢”来解决问题？
周甜觉得自己是要跟郑川宴吵架的。
六年重逢，场面竟然弄的这么难看。
她极力克制着，毕竟现在还在剧组，她要是忽然同他吵起架来，还真是莫名其妙。
“郑医生，我今天累了。抱歉不能给您解释多少。还有疑惑的话我让张导来给你解答。”
张导，单名一个玥。也就是本剧的副导。
看着他一下扯回工作的态度，也知道了她决绝的态度。郑川宴没有再多纠缠什么，顺着她的台阶下，“今天还真是谢谢周导了。”
“不客气。”
*
“卧槽！他竟然说出这样没担当的话！”
周甜今天实在不痛快，到家依旧就跟夏允琪说了今天的事。
很魔幻，夏允琪听了也气不打一处来。
吃过饭后两个人躺在沙发上，任凭电视的声音吵闹地放着。
这些年周甜已经习惯这样，一开始出国她还不能适应孤独，到后来睡不着就喜欢爬起来看夜空。
星星与月亮跟她是一样的，都是孤独的质数。
“你说这老天怎么就不开眼呢？十九岁那年你没碰到他，在国外六年也没有，唯独现在你回国打算重新开始了，偏偏让你们遇到了。”
先是医患关系，再是工作关系。
这部剧拍摄制作精致，周期能有半年。
郑川宴虽然不是天天都会出现在剧组，但这半年遇见的次数绝对高！
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
“甜甜，你说要是这样可怎么办呀，这才第二次见面呢你就快跟他吵起来了，那后面怎么办？”
周甜躺在沙发上，怀里的玩偶早已被她压扁。
她叹了口气，心死如灰：
“还能怎么办，假装一切都无事发生。只要他不来找茬，我也绝对不对再提当年的事。”
虽然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
但他已经结婚了。
有些事情过已经过去了，不适合再重新提起。
夏允琪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翌日清晨，周甜出门时忘了带伞。
偏偏今早下了雨，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后，有一段进剧组的路没有屋檐躲避，她直接就被淋了全湿。
张玥见了她都感慨，“哇甜姐，你真牛逼啊，你这是直接冲进来的吧！”
周甜觉得自己倒霉，“别说了，有没有干衣服借我一身？”
这会还是秋天，大清晨能把她冻死。“你别说，我包里还真就有，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