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问:“索菲亚,你要干吗?”
她指了指前面,“走,大家一起帮我把我哥哥和托马斯安葬了,总不能让他们抛尸荒野吧。”
我们四个人现在都不同程度有伤,但是还好都没什么致命的伤。
我们一起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把利奥和托马斯的一些尸块凑在一起安葬了。
安葬了他们俩之后,索菲亚又拿医药箱来给我们三个上了药,然后她自己给自己上药。
我去各车检查了一下四辆车的状况。
还好车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主要是轮胎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另外损失了一些食物,可能是让狼给叼走吃了。
我招呼乔治和艾里克把几辆车的轮胎换成新轮胎。
我拿了瓶矿泉水走到索菲亚面前,见她非常笨拙地给自己的后背上药,因为伤在背部,她上得有些别扭。
我说:“我帮你吧?”
她摇摇头,“不用,我经过严格的专业野外生存训练,这点小事情我还对付得了。”
“你就是经过专业训练,也没练成无限伸长胳膊吧,还是我来吧。”
我把她手中的药拿过来。
她背后的迷彩服破了几道口子,露出雪白的皮肤,有两处血道子,应该是狼瓜子给挠的。
因为有迷彩服挡着,上药很方便。
我对她说:“你把衣服脱了吧,你穿着衣服上药不方便。”
她紧张地一缩身子,“不。”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笑了,“听说你们洋人都非常开放,你怎么还这么……”
她嗔了我一眼,“谁说我们洋人开放了?你不要相信电影上乱七八糟的男女故事。”
我扁扁嘴,把她衣服破了的地方又撕了撕,然后给她上好了药,又给她好好地包扎上了。
时间已经到中午了,太阳的光线非常足,沙土上的温度也非常高。
索菲亚让我们把几头狼的狼皮剥下来,内脏掏出来扔掉,然后把狼肉平摊起来放在太阳底下晒。
沙漠里面气候干燥,温度高,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些狼肉晒成肉干,这样可以补充一些我们损失的食物,我们这次来只准备了20天的给养,在这种生存条件恶劣的地方,水是第一重要的东西,第二重要的就是食物。
弄好了这一切,我们一个个都大汗淋漓,面红耳赤,补充了一点水之后,我们都躲进了帐篷里。
我起了那支56式半自动步枪。
刚才,在收拾东西时,我把这枝枪捡回来了。
这枝枪虽说年代有些老了,但是应该是库存,没使用过的库存枪。
56式半自动步枪,是苏制SKS半自动卡宾枪的仿制型。
使用7.62×39毫米步枪弹,有效射程达400m,集中火力可杀伤800m内集结之敌人,有折叠刺刀,装上专用的发射器还可发射枪榴弹。
我在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学过使用这种步枪。
我又数了数子弹,还有30发。
我抱着枪睡了一觉。
天黑的时候,乔治叫醒了我,叫我起来吃饭。
我出了帐篷看见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也不再那么热了,外面他们早就点起了篝火,火上烤着狼肉。
到处弥漫着肉的香味儿。
索菲亚把一根烤好的狼腿递给了我。
狼肉的味道不是太好,没有牛羊肉好吃,而且肉丝很硬很柴,但是我知道在这种环境之下,有肉吃就不错了。
我们四个人围在篝火旁默默地吃着肉。
可能是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乔治说起了一些盗墓之类的故事。
艾里克突然问乔治,“你也懂那些盗墓的事情吗?”
乔治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呀?”
“摸金校尉呀,我听说他们掘开古墓,会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才开棺摸金,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还有什么‘两不一取,三香三拜’的规矩……对了,还有洛阳铲。”
乔治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你别听那些写小说的胡说八道,现在盗墓谁还用什么洛阳铲呀,都是直接用炸药炸。”
“那我听说这些摸金校尉还有四大门派,也不是真得了?”
“当然不是真了呢,盗墓这个行当从古至今都是缺了八辈儿大德的下三滥的勾当,都是一伙人偷偷摸摸地干,哪还分什么门派?
那都是他们给自己脸上贴金,让人觉得自己这种干下三滥的赚钱方式挺牛的,还有有那么点江湖义气的味道,其实完全就是胡扯。”
索菲亚插话问道:“那你觉得彭加木去哪里了?”
索菲亚问的这个彭加木事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桩悬疑大案。
1980年5月著名的生物学专家彭加木率队来到罗布泊进行考察。
6月17日在罗布泊神秘失踪。
后来官方派了许多人下了很大的力气进行地毯式的寻找,也没找到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说他是在寻找水源路上遇难了,有人说被外星人掳走了,有人说是被米国人派飞机给接走了,还有人说他叛国了。
最离奇的一种说法是:他和队员们因为是否向基地发报寻求帮助而发生了争执,被他的同事们杀掉了。
什么说法都有,不过,最后,在1982年他还是被官方追认为革命烈士。
关于这支科考队来到罗布泊的目的也有许多说法。
有的人说他们是奉命来寻找重水的,有人说这里发现了外星人,他们是来找外星人的,还有人说这里发现了一种非常奇物的植物,他们是来找这种植物的。
我没想到索菲亚也知道这件事。
这次来罗布泊,索菲亚他们说是来找什么“不死人”,可是我发现他们的专业素质非常高,而且考察设备也非常高级,不像是业余的科考队。
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另有目的,或者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神秘身份呢?
乔治明显也被索菲亚这个很突兀的问题给问住了,他看了索菲亚一眼,“我觉得他极可能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另一个空间好好地活着呢?”
索菲亚又问:“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行空间的说法?”
“当然了,我们人类现在对世界的认知还少得可怜,好多事情以人类目前的知识都无法解释,不是有一种说法嘛,叫质量守恒定律,所有物体的质量都随其运动速度而互相转化,总的质量是不会变的,而且我认为从宇宙的角度说人是不存在生和死的,所谓的生和死,不过是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的质量转化而己。”
艾里克插话道:“我也同意这种说法,不是有一种说法说人死之后,经过一百五十年的量子缠绕,就会重生吗?”
他们越说越玄妙,我懒得听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我现在就想早点找到小桥未久,然后马上离开这个可怕的“死亡沙海”。
也不知道现在小桥未久怎么样了,她的太阳能充电系统有没有坏。
如果她身上的太阳能充电系统没有坏的话,她一定好好地活着。
起风了。
风卷着沙土四处飞扬。
索菲亚站起来,“行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我们把所有的东西处理好,一人开着一辆车向前进发。
因为枪在我这里,我负责断后的任务,所以,我开着车在最后面。
天空中悬着一轮圆月,因为有风沙,那轮圆月显得乌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层纱。
走着走着,我无意间一抬头发现天上的月亮变成了两个,一个是乌蒙蒙的,另一个在天空的另一个角落,非常得亮。
我愣住了,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呢?
我又四下看了看,发现四周的景物也全是双影的,一个是模糊的,一个是清晰的。
突然,我发现我右侧的出现了一个类似龙卷风的沙柱。
这个巨大的沙柱迅速旋转着,上面连着天,下面连着地,快速地向我这边旋转了过来。
我感觉到,我胸前坠着的那个鱼龙坠子像一只刚出水的小鱼一样剧烈地跳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呀?
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来得及多想,那个沙柱已经把我的车给裹挟到它里面了,我的车飞快地旋转着,速度快得吓人。
只有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我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地苏醒过来。
我四下看了看,我还在车里,不过我的车是停止的。
外面已经天亮了,一个无比晃眼的太阳挂在天上,四周非常炽热,车内热得像蒸笼一样。
我急忙打开空调。
我又向前看了看,前面的三辆车不见了。
我急忙拿起对讲机喊他们,没有人回我的话。
我使劲摔了摔对讲机,又试了一下,还是没有回音。
他们去哪儿?
我现在这是在哪里?
还好我的车里有GPS系统,我重新定位了一下,发现自己就在自己被那个沙柱卷起来的地方。
不过,现在是白天,我的队员们不见了。
我有些慌了。
他们去哪里了,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呀?
还好,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我启动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