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道笑而不语,只是望向严红妆。
那中年男人恍然大悟,怎么说这石龙象都即将同严红妆成婚,未来夫君,就这样大庭广众的下跪请安,多少会有失这位千金小姐的颜面。
“是我多言了。”
“无妨。”
他刚刚道歉,正要退下去,岂料严红妆深明大义的挥手道:“规矩在此,便是未来夫君,也不可逾越。”
田猛露出狂喜,却又挥手拒绝,“这,这怎么受得起呀?”
说着拒绝,然而身体却猛地挺直,同时笑容变为冷笑,就这样冷眼俯视着石龙象。
让前任大元帅给自己跪下请安?
单是想想就非常激动!
严红妆以一只手臂轻轻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淡淡的呼唤石龙象,“赶紧跪吧,跪完后过来给我捏捏肩,最后乏得很。”
严红妆亲自指示,这更令田猛肆无忌惮,他索性朝石龙象走去。
哪位站在严守道身后的老人,漫不经心的抬起一双沉冷的眸子,弑杀,冷漠。
而其他一众看客们,则全都是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模样,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同时,自石龙象前脚刚刚踏足田家的家门口时,他现身的消息便经过田家之手,传遍了整座燕京,无数的非议,犹如浪涛一样,再度席卷而来。
“呵呵,最终等不到春秋皇族的消息,还是甘愿跑去给不朽皇族当狗了,这种垃圾,是如何当上大元帅的?背信弃义,十足的小人一只!”
“毕竟还能攀附上不朽皇族这样的存在,哪怕是当狗,指不定他心中还多高兴呢。”
大街小巷,乃至山河百里,无数目光所望去的地方,均在谈论这件事情,抒发个人看法。
如此之下,原本就控制不住的舆论,于这之下,彻底全面的爆发了,石龙象也成为了燕京有史以来,第一位举世皆敌的“罪人”。
这场愤怒的谩骂,早已不止是燕京,更还从燕京传出,流向各地。
自玉龙军开始质疑石龙象身份敏感,建议放权开始,再到石龙象离任,不朽皇族的突然介入。
一时间里,石龙象就好像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怎样做都有人教。
做了被喷,不做也被喷。
可好笑的是,做与不做,喷他的都是那一批人。
无边无际的谩骂声,句句恨得咬牙切齿,声称果然看错了人,先前的高伟都是装的,就十足的小人一个。
有人为利益骂他。
也有人则是被带动,更有人是为了合群,毕竟大家都在骂,还骂的这么狠,总不该事出无因吧?
就眼下这种局面,于许擎来说,好到不能再好了。
作为前内院长老之一的他,虽退位多年,但影响力尚且还在,只一番提前,事态发展的轨距,果真如他所料一样。
从今往后,这天上地下,还有你石龙象的容身之处?
堪称举国皆敌,人间已无清白之地供你容身。
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幕啊?
上了年纪之后,寻常里生活都是看看报,喝喝茶什么的,对于眼下这格局,许擎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而稍后处,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这才让怡然自得的老人投去目光,“怎么有些不高兴?”
“爷爷。”
正是许擎孙儿的徐浪低声叹气,“这姓石的,果真去见不朽皇族的严红妆了。”
“这有什么好值得不高兴的?”许擎不解。
徐浪背着手,浅浅笑道:“毕竟同作为年轻人,他石龙象混迹的这几年中,还算有些名堂的,也算是勉强可以同我比肩。”
“只可惜啊,原本还以为他石龙象颇具气节,岂料,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跑去给不朽皇族当狗。”
说到这里,徐浪无不是摇头感叹,充满了惋惜,“普天之下,仅剩这么一位年轻后生,有资格追上我的步伐。”
“可,现在却成为了人人唾骂的丧家之犬,我这全都再看眼中,疼在心里呀,他石龙象白白辜负了我对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