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夏长空只觉得四肢冰凉,思绪快跟不上手脚,其内心更是苦涩至极。
论武力,石龙象碾压他。
论排兵布阵,他又是九门总督,统御九龙军。
这怎么比?
则身旁的石龙象,平静的望着眼下一切。
眼中,乃是六年征战之追忆。
六年惨战,冲上阵去,无非两种结局。
要么生,要么死。
多少昨日还饮酒笑谈的伙伴,转眼就彻底长眠于炮火下?
“没上过真正的战场,就不要自称“精锐之师”,你夏族,远不够资格!”
石龙象拇指微动,那柄青峰长剑,惊艳如龙,刹那出鞘。
天色失色,乾坤颤抖。
一剑压空。
刹那间,金陵江中心,似水墨画般,几番周转,几番回旋,多番变化,由南至中,再至北,一路前推,直至吞噬掉夏族所属的精锐之师。
没有惊涛骇浪,没有天崩地裂。
唯有一道青锋长影奔过,仿若梦回千古,刹那芳华,却又永恒。
江上,有刀枪密集如雨的彼此对撞惨烈,有船影穿梭,变化莫测之微妙,也有尸沉江陵,血染苍天的凄凉。
江风徐徐,血气残卷。
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古沙场无儿戏。
扑哧!
青光冲霄,剥开乌云见晴空。
石龙象一剑斩出,辽阔高空,犹如墨水画上,被强行自中拦住一笔,瞬间分成两卷,泾渭分明。
散退的乌云深处,灼灼夏日,万道华光,尽情绽放。
破云照地。
于此同时,一道长虹剑气,以江堤围墙为起点,横贯江面两岸,剑气所过之处,惊天血雾如血花自星汉之下绽放,凄艳而绝美。
哗啦啦!
一艘又一艘的帆船,至此而沉。
纵横百里间,波涛江河。
血染无极。
“嘶嘶!”
夏长空呆滞的望着江中,来自于他夏王族的精锐之师,竟在这一剑下,如下饺子般,跌落入江。
余者,皆心有戚戚,不敢动弹。
这特么是什么绝世高手啊?
一剑破轩辕,至少沉了七艘船。
一船便是一千甲。
一剑破甲七千?
本在对垒的两军,因这一剑,直接削去了夏王族的大半先锋之师,一片突兀的血色空白之地,骤然呈现于战场中央。
触目惊心。
神魂难测。
别说笑傲世俗的夏长空了,便是朝朝暮暮,雄心壮志的秋正明,也从未见过这般峥嵘而又残酷的一幕。
余下一众,更是首见,其心发凉。
“你华族的队伍,可上过战场,杀过敌寇?”
平淡一问。
却威压四野。
无人敢从。
夏长空头皮发麻,这才刚刚开战,还没来得及变换阵型,他的心理就开始崩溃了。
同样夏族之师,也已直线崩溃,连带的,还有江上旁观的其他之师。
他们本雄心壮志,所谋甚大。
可这才刚一出战,还未来得及彰显他们恐怖的战斗力,就遭遇到了九龙军的番号?这还打什么?
“上游的队伍,不敢下来...”
一位王族成员,哆嗦着跑来,一脸绝望。
夏长空双眼微闭,留下辛酸的泪水。
一次冲撞,一剑破空。
前后不过分钟,就将夏族最精锐的先师打的损失惨重,心神胆寒,上游的那数十万之众不敢动弹,其实,并不意外。
只是夏长空心头,多少带着不甘啊!
养兵千日,每日厉兵秣马,为的不就是巅峰一战吗?为何战事才开,就缩头缩尾的不敢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