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出位置,低声咬牙道:“黄将军他自知罪孽深重,故此选择以死谢罪,并且留下血书,还请石帅过目。”
他捡起血书递给石龙象。
石龙象没有去接,而是轻声说道:“带上他的血书,同他一并厚葬。”
“石帅....”副将情绪失控,没想到石龙象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吗?
石龙象脚步微顿,语重心长的道:“其实,当初那件事我并未怪罪你们。”
“不过黄天歌既然选择了这样做,那这件事便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带上他回去,别做傻事。”
噗通!
哪位副将直接跪在了地上去,紧紧攥住那封血书,泣不成声,“是...石帅,...”
原本,黄天歌这一死,他们这一批心腹也决定而去。
毕竟当初那时,他们也都在场,全部走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最为正确的选择。
当然,从那时行景看去,或许也是最正确,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可,披上这身戎装后,就没有后路可退!
这最简单、粗鄙的道理,反倒是被他们给忽略掉。
时下彻悟,心中又何不悲凉?
“回去吧,上头那边,我会接洽。”石龙象又吩咐。
“是。”
一等副将尽管心神悲凉。
但却也毫无怨言,今日之事,他们咄咄逼人,来者不善,外加还有昔日之罪。
石龙象就算一怒之下,全杀了他们这批人。
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却没想到最后他却选择完全释怀,这....
很快,黄龙军一众尽数离开。
玄策跟上石龙象脚步,目送他们离开,也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位将才。”
石龙象却是一笑:“时代造英雄,离开不会永恒,未来更不会黯淡。”
这世上,从不缺英杰人物!
玄策也呲牙一笑。
石龙象锤了他一拳,笑什么笑,莫名其妙!
“好久没有喝酒了,大哥,今晚可要不醉不归啊!”
大笑着,白龙旗抱着一大坛子酒就过来了。
韩东流也是满脸笑容。
“好,那今晚就不醉不归到底,一个都别跑啊!”
石龙象也笑声不断,一群小兔崽子们,还想反了天不成?
不醉不归之夜,这场酒,无论是对于石龙象,还是对于玄策、韩东流等人来说,全都意味深远。
他们已有数年时间未曾在一起喝过酒了,上一次还是送别石龙象离开时。
转眼也已过去三个年头。
早已物是人非。
喝到后面,一大帮的铁血汉子全都默默无言,双眼通红的一碗跟着一碗的饮下,相对而无言。
这次一作别,其实玄策他们心中全然都已知晓,往后还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已近乎没有。
辰龙军是真的就此涅槃重生,还是只能折损于他们之手。
一切也尚可未知。
但,无人提及这些事。
唯有不断的向前朝石龙象敬酒。
每一位昔日亲如手足的袍泽,眼下全都通红双眼,泪眼汪汪,有说不尽的不舍缠绕。
他们多么怀念当初跟随在石龙象身后冲锋陷阵的时光?
可谁也知,回不去了。
石龙象也全都明白,全程默默不言,只是喝酒,最后再醉一次。
次日,针对辰龙军与黄龙军一事,最终结果也已落下。
原本有军部上峰牵头,准备让辰龙军融入到黄龙军内,却没想炸出了石龙象。
虽一字未语,但他的出现,就何尝不是一中信号?
后还是大长老成玉良站了出来,下达最后通报,不惜代价重建辰龙军,要让昔日无敌之师的姿态,再度重现人间。
后,对于黄天歌的意外殒命,也做出悼亡与追封,并将黄龙军内第二号人物提拔上去,顶替上黄天歌的位置。
黄天歌为何而死,却并未传开,也尚未引发什么波折。
大多注意力都在辰龙军的重建,以及玄策大伤愈合的事情上!
看着这边情况均已稳定下来后,石龙象再度不辞而别,顺着阳春门的方向,离开此境,孤身赶赴北国。
虽他知晓此行前去,断然不可能将玄冰皇族如何。
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且,也正好趁此机会好生领略一下北国的风光,瞧一瞧这方国家的风土人情。
顺便再次领略一下玄冰皇族的威势!
一路北上。
在即将迈入北国境地时,身外一阵绿光闪烁,下一瞬里,龙卷的身影从遥远处掠来,稳稳停靠在石龙象身旁。
石龙象略微诧异,“你怎么来了?”
龙卷高傲的双手抱臂,轻哼了声,“就知道你要去北国,我若不来,有人科室会瞎操心的。”
石龙象微微低吟:“你的伤....”
前面与不朽皇族的那一战,她同样受伤不浅。
“婆婆妈妈的,到底走不走?”龙卷直接回怼。
石龙象满头黑线,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同她一并赶赴于北国境地中。
北国地广人稀,且常年处于风雪里,乃是纯正的冰雪国度。
城市之间的间隔,同样也是大到无法想象,彼此之间联络,也相对没有那般顺畅。
不过在来这里之前,石龙象也有过简单调查。
北国中也有三座皇族矗立,分别为玄冰皇族、冰雪皇族还有狂战皇族。
而三座皇族所存在的地界,也并未同在一处,分别散落于北国三处,分别执掌北国部分地界。
于其中,玄冰皇族所在地方为雪城。
雪城,顾名思义,大雪缤纷,常年积雪城市。
同样也是北国主要核心城市之一,为数不多的人口大城市,每年中也会吸引来大量异国他乡的旅客。
二人无声息降临雪城,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就像寻常从其他地方赶过来旅游的游客一样,简单在这座城市中步行。
纯正东方人的面孔,走在这里大街上,虽并未引起什么轰动,但却也是频频吸引来无数人回眸连看。
无论石龙象,还是龙卷,气质都太过出众。
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在无形中成为目光的焦点,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对此,石龙象早已习惯,全程神情淡然。
龙卷却是微微露出一抹深深的不屑,多数望来的目光中都带有侵略、不轨的光芒,让她感到可笑。
倘若这是燕京,她早已动手,但此时身在这里,也只好暂且置之不理。
一路过去,近乎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他们,指指点点,各种评论、偷拍的声音,也接连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