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是我。”
秦缘的声音传来。
秋孟祁松了口气,连忙开门,一抬眼,就发现以秋正明为首的一大众秋族人,全在门外。
“小鹿。”
秋正明轻唤。
秋寻鹿慢慢的走出,这才发现到,一群秋族的家人们,都在对她微笑,且那种笑容,不再虚伪,冰冷。
而是发自肺腑的祝福与寄托。
就连爷爷都很激动,不停的捏着拳头。
“秋王爷爷...”闻讯,秋寻鹿走到秋正明近前。
秋正明激动的抓起她手,“他来了!”
嗡!
秋寻鹿猛地抬头,顿时两眼汪汪。
等她回过神来时,手心处那股熟悉的冰凉感又回来了。摊开一看,失而复得的勋章,正流光溢彩的躺在掌心,熠熠生辉。
“我等,我们重逢那日,你亲手为我戴上。”
“好!”
临别一诺,终生谨记!
秋寻鹿高高抬手,将勋章放在阳光下,展颜欢笑,如夏花。
你答应过我,会来娶我。
我准备好了!
金陵江岸,一杆又一杆的秋族旗帜,立于江堤围墙中的柱子上,迎着风,嘶哑而啸。
再不见昔日的迎风招展峥嵘,像个残破无魂的破布,承载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
一览无遗的广阔江面,是来自于十里、百里、千里之外的滚滚浪花席卷,激起千层狂浪。
沿江而行的秋正明,回顾这过往的八十载,在这之前,他认为,也称得上一声峥嵘岁月,主宰沉浮。
然时至今日,这才如梦初醒,感到惭愧。
大半辈子追求权力,原本以为,他的命运,唯有自己主宰。
可却,世道无常...
“百年的榕树,千年的菩提,还是万年的铁树也罢,皆抵不过岁月的腐朽,终将消沉。更遑论一介凡人,谁又能真正的万古留名?”
君不见,我曾独步金陵,万众之上。
可如今,却难逃兵临城下,责令下跪自裁之命运。
这座六朝古都,再不见昔日的波澜壮阔之奇景,唯有朵朵黑云,沉闷压界而至,看似无声,实则,狂暴将临。
来自于夏族的精锐之师,先锋部众已率先而动,站在江堤边眺望,可瞧见水岸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咚!咚!咚!
轰天战鼓,卷浪而至。
自惊涛骇浪的江面上,层层递进,杀气暴涨。
十面来敌,这座久历风霜的六朝古都,于这之下,气氛骤降,一片死寂。
大暗昏天降至,灿阳无力呻吟。
似被一只擎天大手遮住,随时都有可能落下,覆灭这座古城。
谁也说不清楚,会在什么时候。
“秋王,寿宴即将开启,请入席。”
老和尚携爱徒,相伴于秋正明身侧,一前一后,走过江堤,陆续入场。
此刻,水岸线再涨数分,超十万的先锋军高举夏族之旗,已强势杀近,金陵无力阻挡。
轰!轰!
战鼓擂擂,惊天动地,由最前端的江堤线处响彻贯耳,沉闷如雷的响彻在整座金陵内,所有居民耳中。
人心惶惶,天威难测。
一条陈旧萧条的僻静小巷。
这里是另一处世界,家家长明灯明媚,一扇跟着一扇的家门被推开。
一贫寒家里,一位苍老的老者正温柔的抚摸着自家孙儿的小脑袋,目光则一直凝望着几乎与黑夜无差别的天空。
天作孽哦。
“爷爷,今天好闷呀,是要下暴雨了吗?”
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今天的爷爷,格外奇怪。
“是呀。”
老人笑呵呵的,将小孩子的衣服理了理,“你在家和妈妈好生呆着,爷爷要出门一趟,大概要去很久。”
“很久?那是多久呀?”
老人沉默不语,大抵是一去不回了吧?
老人松开孙儿的手,回眸,是一位三十出头,哭哭啼啼的妇人,她丈夫战死沙场,时下,公公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