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彤彤放轻了声音：“昨天在宴会上，你走了之后，我见程薇的神色不太对，还以为她是和沈总吵架了。她出去接电话，我原本是想听个热闹，没想到……
她盯着苏静：“程薇说，沈辰尧就是中了你的毒，不管你怎么虐他，他还是喜欢。”
苏静强装镇定道：“可能是重名吧，我和沈总不算熟。”
贝彤彤也不傻，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但她很喜欢苏静，也真心拿她当朋友，她不愿说的事，她不会追问到底。
苏静却满心都在贝彤彤的话上，她看了会地板，问：“昨晚我走后，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方式集团的总裁夫人离开了，听说是在洗手间附近受了伤，送医院了。”
苏静眯起眼。
但她不敢多想。有些事想多了，总怕是自作多情。
苏静的脚不方便，中午留在公司。贝彤彤主动说要给她带饭，可谭洋也亲自买了饭送来。
设计师们都有些羡慕，苏静却不喜这样的特殊。
谭洋当即离开，只叮嘱了句记得抹药。贝彤彤一脸艳羡：“这表哥当的，比我家亲哥都好。”
苏静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
她吃了饭，抹了药，专心开始弄设计图。
下午下班，沈辰尧的车停在公司门口等她。
次数一多，公司的各部门员工反而习以为常。苏静快速上车，沈辰尧没在忙，而是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眉宇间，尽是疲倦。
苏静想帮他按揉一下太阳穴，像之前那样。
可她的手刚要碰上沈辰尧，沈辰尧倏地睁眸，满眼警惕。
苏静抽回了手。
车内气氛越发死寂，但幸好，很快到了公寓。
苏静下车，却见沈辰尧没动。她涩声问：“你还有公事？”
“嗯，”沈辰尧淡淡道，“回去不用做晚饭，谭洋给你订了外卖。”
“好，你……”苏静迟疑了下，道：“别太累，忙完了早点回来。”
沈辰尧没说话，谭洋开着车离开。
苏静看着车走远，心头如压了块巨石。
二十分钟左右，外卖员果然到了。
苏静吃着晚餐，想了想，拍了张照片发给沈辰尧。
顺便发了句：谢谢。
……
苏静等到沈辰尧十二点，他还没回来，她就睡了。
她睡的正迷糊，隐约间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苏静睁开眼，下床，卧室外只有洗手间里亮着灯。
地上是碎玻璃，沈辰尧趴在马桶边，吐的昏天黑地。
苏静吓了一跳，立刻过去。
“阿尧，你怎么了？”
她忙要去扶他，沈辰尧沙哑着声音道：“滚开。”
苏静退到一旁，不敢靠近。
沈辰尧缓了会，才慢慢站起。苏静这才看见，他的脸既红又白，一身酒气环绕。
她心疼，终是不顾他的脸色过去扶住他。沈辰尧不知是不是没了力气，竟也没推开。
苏静给他倒了杯热水，边喂边道：“身体是自己的，钱可以以后再赚。你的胃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喝下去会出事的！”
沈辰尧黑眸看向她，蓦的讥笑。
“这世上，还有比穷更可怕的事吗？面子不值钱，尊严不值，身体更不值钱。”
“阿尧……”
苏静想劝，沈辰尧又嘲讽道：“小公主，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