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有点精神恍惚,墨兰这一棒敲的狠。
脚步虚浮的走回去,发现整个室内都是黑的,萧宸睡了吗?
轻轻往内室走,想看看萧宸是不是睡了,结果在经过外间的时候,猛然感到不对,看向案几后,一个模糊的人影。
墨鸦掏出夜明珠,果然是萧宸。
她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沉沉的,令人背后发寒。
“怎么了?看完了吗?”
桌上的资料全被扫在地上,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了?”墨鸦走过去跪在萧宸面前,扶住萧宸肩膀问道。
萧宸冷冷的看着墨鸦,眼底都是沉沉的杀意。
杀意?
墨鸦不禁有点懵。
萧宸竟然对他有杀意?怎么会呢?还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的时候,萧宸用行动证实了她的意思。
萧宸素手一吸,身后架子上的剑就落在手里。
剑柄在这头,剑尖在那头。
剑身搭在墨鸦的脖子上。
萧宸站起来,她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像是看着无数自己的手下败将。
剑身压着墨鸦雪白的脖颈,已经有细细的血珠渗出来,
墨鸦懵了。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萧宸会对自己拔剑相向。
“为什么?”萧宸低低问。
墨鸦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萧宸。
“孤问你为什么?!”
孤,她竟然对自己用孤。
“为什么欺瞒孤?”
墨鸦一惊,以为萧宸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一时间额上汗珠滚滚。
死,他并不怕。
他怕的是她从此孤单无心。
墨鸦不顾脖上长剑,膝行两步,抱住萧宸大腿。
“殿下听我说,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这件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萧宸像是听不见墨鸦说什么,蹲下来,一手抚摸着墨鸦精致的脸,目光悲怆。
“孤对你不好吗?难道孤还比不上墨兰那丫头?既然你心中有她,又为何在昨夜与孤敦伦?你告诉孤,这是为什么?!”她向来阴晴不定,此时说到后面已经怵然间变色,阴狠狰狞。
墨鸦又一次懵了,怎么感觉不是一回事?
萧宸似乎有点癫狂,眉心的红线都显现出来,眼珠周围尽是红血丝,十分可怕。
萧宸唇角一勾,“怎么?孤心爱的墨鸦也寂寞了?既然如此,孤满足你就是了,何必费心勾引孤的侍女。”
墨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宸拖着走进内室,扔到了床上,随即被萧宸解了腰带。
他的腰带都是暗扣,平时都会暗藏一些重要情报,所以简简单单一条腰带,实际上机关重重,但是萧宸轻车熟路的解开,刷一下就把墨鸦双手绑在床头。
萧宸站在旁边,拿剑一笔一划的在墨鸦身上比划。
“她碰你这里了没有。”剑尖直接对着墨鸦性感的嘴唇。
墨鸦这会有点明白了,原来萧宸误会自己和墨兰有什么苟且,心下一松,看萧宸这样子像是吃醋了,原来她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感,不禁心情很好,唇角就微微勾起。
萧宸一下子炸毛,这样子分明就是回味和姘头的接吻过程!!
“混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
墨鸦立马认识到萧宸的怒火,“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和墨兰什么都没有!”
萧宸的剑向下滑动,剑尖挑着墨鸦的衣领,一寸一寸挑开,语气瞬间又恢复正常,“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刚和墨兰都干了什么?”
墨鸦的外衣已经被挑开,萧宸又开始挑中衣。
墨鸦快速作答,“墨兰求我放墨竹一命。”
萧宸的剑顿了一瞬间,然后快速滑动,眨眼间墨鸦的中衣就变成了一缕一缕的破布。
“你还在骗孤!”萧宸将剑扔到一边
墨鸦慌乱的一扭,精瘦的腹肌滑出一弧动人的弧度,萧宸眼睛沉沉,眼底燃起黑色的火焰。
“真的没有,我骗谁也不会骗你,我这辈子绝对不会骗你!”
萧宸俯首“你绝对是死的最惨的!”
墨鸦明明疼痛至极,却连惊呼都不敢,强忍着痛,嘴唇颤抖着,“是,墨鸦绝对不会背叛。”
听到保证,萧宸像是找回了理智,眉心红线消失。
萧宸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是浅浅吻着。
“墨鸦,墨鸦,即使我有一天什么都没有了,你也要陪着我,到末日尽头。。。。。。”
“是,我是你的,我是萧宸的,墨鸦永远也不会离开萧宸,直到末日尽头。。。。。。”
屋外,修长的手指握紧檀花扇,温叙目光沉沉,皆是痛惜。
原来,她也不是完全无视身边人,原来,所谓的上下也不过是对别人,她对墨鸦终究是特别的。。。。。。
只是,凭什么?凭什么墨鸦就可以?他也是墨阁举足轻重的存在,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萧宸,你是不是有点偏心了?
还是说,你只能看见墨鸦的感情,看不见别人的?!
墨鸦。。。。。。
这一夜,有人幸福如在云端,就有人沉痛如在地狱。
第二日,萧宸揉揉太阳穴才慢腾腾的起身,发现浑身已经被清理过,下床走出内室才看到墨鸦跪坐在案几前整理资料,昨夜被萧宸愤怒之下扫在地上的资料又整整齐齐摆放好。
墨鸦转头看到萧宸只披着一件玄金墨龙披风,还光着脚,雪白的脚趾莹莹发光。
走过来打横抱起萧宸走回去,给萧宸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才拍拍手,墨兰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来,伺候完萧宸,看都没有看墨兰一眼便带着萧宸走到案几前,铺好垫子,萧宸才慢悠悠跪坐好。
墨兰眼底闪过疑惑,但还是一言不发躬身退了出去。
萧宸脑子还不清楚,嗓子也有点哑,墨鸦端过一杯热水,喝了以后才开始翻看资料,翻了两份就扔在一旁地上。
“怎么还是这些?”
墨鸦捡起资料重新放好,“主子还是注意点,这些资料可是羽字辈兄弟辛辛苦苦得来的。”
萧宸不禁侧目看墨鸦,小样,还长本事了。
“这些资料我昨天就看完了。”
墨鸦抬眼,他今天换了一件高领的玄衣,雪白的脖颈藏在领子里,禁欲的恨不得把喉结都包起来,只是这样穿着反倒有一种欲语还羞的感觉。
萧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鸦的脖子,盯得墨鸦都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既然看完了,相信您也心中已有结论。”
萧宸突然说:“你把领子翻开。”
墨鸦一愣,雪白的脸上飘过不自在,“怎么了?”
“翻开。怎么?要我动手吗?”
墨鸦只好解开衣领最上面的一颗暗扣,果不出萧宸所料,脖根处锁骨窝里青青紫紫都是吻痕。
还有一道细细的新结的疤。
“是孤昨夜无状,你莫要往心里去。”
墨鸦扣好衣服,“殿下不要往心里去,墨鸦能死在您剑下是墨鸦的荣幸。”
萧宸沉默了一会,才悠悠道:“孤今日在此立誓,墨鸦死时不见天不见地不见刀剑。”
墨鸦震惊的看着萧宸,嘴唇颤抖,“殿下您是说。。。。。。”
萧宸点点头,“孤不会杀你,也没有人能杀了你,但是你死的时候一定要死在孤的棺椁里,服毒而死。”
果然是不见天不见地不见刀剑。
墨鸦单膝跪下,右手握在胸前起誓,“墨鸦在此立誓,终此一生对殿下不离不弃,至死不休。”
今日二人的交心之言哪成想将来竟然一语成谶。
果真世事弄人,天意弄人。
萧宸嘴角斜勾,将桌上资料合在一处,站起身。
“辛罗,张吉,南锦乾。。。。。。野心不小啊。。。。。。”竖起一根手指,嘴角的笑意味不明,“我们可以给天邑太子送一份礼物了。”
“告诉韩钟离,可以把那柄龙渊剑完璧归赵了。”
萧宸没有想到辛罗的身份竟是如此,又一个漏网之鱼。
“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当初的藩王之乱,原以为只走漏了卫洛一个,没想到还有。
辛罗,原名赵琦玮,广藩王萧时之子,因是早产,自幼体弱多病,当初萧宸削藩之时,赵琦玮正被送到山上学艺,所以躲过一劫。后来知道全家被灭门以后,就暗中培养势力,希望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张吉就有意思了,张吉是赵琦玮母亲的远方表哥,与赵家并不亲厚,一直在中容,与南锦乾关系匪浅,为南锦乾培养了不少用来笼络人的绝色女子,这些女人都暗藏绝技,练就一身巫蛊邪术,一旦沾上,就沉迷不能自拔,只能任其摆布。但是与赵琦玮暗中取得联系后就准备帮助赵琦玮,做一个两面派,其野心勃勃惊人。
从某一方面来说,也不算两面派。
赵琦玮学艺的地方很有意思,与独孤陌竟然是一个地方。
鹊起山招摇峰。
他与独孤陌一直不和,他也是少有的聪慧之人,但是在山上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独孤陌,现在搭上南锦乾这条线,看来不仅是要收拾萧宸报仇,很有可能还会对付独孤陌以平心中不忿。
而这次的资料,让萧宸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女官,叶惠雪身边的女官,但是查出来的结果让萧宸真正吃了一惊。
秋水英,随母姓,她的父亲就是张吉。而这个女人也极不简单,在南锦乾的一次巡访中竟然令得南锦乾看上,随南锦乾进了靖王府,后来为了帮助南锦乾控制叶惠雪甘心进入皇宫,做南锦乾的内应,这么多年,就是变相的监视叶惠雪,为南锦乾争取到不少。
南锦乾不放弃利用任何一个有用的人,私藏铁矿的罪名他担不得,于是让张吉开采,为人还以为张吉因为是商人所以有钱,萧宸这里才知道原来张吉竟然在开采铁矿,怪不得。
铁矿虽不稀罕,但是却十分重要,不管有什么心思兵器都是不可缺少的,手中握着铁矿的确可以安心不少。
萧宸冷冷的笑,南锦乾,好大的野心。
在本宫还没有打算放弃中容的时候,中容怎样还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