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蒋静茹这死丫头,一点不识抬举,她死了男人,以后不得就靠你呀!”
嫂嫂听到我哥的话,明显激动起来。
“好了好了,她不听话,慢慢教就是,别气了。”
“怎么教?”
“你多在咱爸妈面前念叨念叨,这钱总有一天能到咱手里头。”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下去。
这真的是,在我面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吗?
在外面逛了很久才回家,才刚踏进家门口,就看到哥面露急色,“你这丫头怎么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不知道哥担心你呀!”
看到他一脸不似作伪的表情,我寒意更甚,他到底有多少面?
我咬紧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机没电了,我先休息了。”
直到进卧室,我才松开紧紧掐着手心的手指。
04
次日,侄儿就叫嚷着让我给他买手机。
“没钱。”
不是我舍不得钱,是我不想我的钱花在这么吸血的一家子上。
“茹茹,是哥没本事,现在连个手机都买不起,要你…唉”
真正看清了我那温柔大哥的面目后,我才发现,他有点茶里茶气。
“大哥,不是我不愿意买,是我真的没钱呀。秦松的赔偿款,唉,不在我这儿呀!”
既然爱演,我奉陪到底。
我一口咬定秦松的赔偿款给了婆婆,我身上并没有钱。
“茹茹,你和秦松没有存款这谁也不信呀,唉,算了,是哥没本事,连你现在也看不起哥哥嫂嫂了。”
听到这句话,气愤得我差点破口大骂,原来还打着我存款的主意呢!
我强忍生气,努力装作可怜的样子,“存款之前被秦松借给他朋友,现在他人…一走,那钱要不回来了。”
每次说到秦松去世,我心头仍然止不住的疼痛。
这时,不用伪装,也能看得出我的伤心。
“你这…你…”
听到我存款没了,我大哥噎得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句子。
本打算直接搬出去,可房子现在租了出去,重新找房也需要时间。
我也就准备多忍耐几天,可没想到,就是这么几天,我那嫂嫂也按捺不住。
我发现我房子的戒指、项链全部不见了,装在盒子里不常戴的首饰更是一扫而空。
看着化妆桌上的一篇狼藉,我直接走到客厅质问。
可没想到真的就有那么不要脸的人,“你可给我嘴里放干净点,什么叫偷,你说你没钱,我可是好心好意把那些东西替你卖了让你有点生活费。”
嫂子理直气壮说出这话,眼神丝毫不带闪躲。
“那钱呢,钱你倒是给我呀!”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眼神如果能杀人,她大概被我杀了无数遍。
“你住家里不要生活费呀,一个月就几百也好意思,这钱可不就得补贴家里呀!”
因着动静赶过来的父母,也帮着她说话。
“你这死丫头,你冲谁嚷嚷呢,这可是你嫂子。”
我妈什么事也不问,就开始责骂我。
对这种场面,我已经习惯得不会激起我任何起伏了,可是她千不该动我的东西。
那里面,大多数都是秦松买给我的纪念礼物。
也是他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可我竟然也没保住。
“茹茹,你别气,你嫂子也没啥坏心思,都是大哥没出息,你要怪就怪我吧!”
心里的火,听到他这话,更是蹭蹭直冒。
“要么把首饰赶紧还我,要么给钱。不给,我直接报警。”
看我脸色冰冷,我哥脸色终于也黑沉下来。
“你这是不把我们当家里人看,当贼?你嫂子又不是故意的,你…”
不想继续听这些废话,我直接拿起手机开始按键。
看到我的举动,我哥忍不住冲着我嫂子吼出声,“还她,把她的东西全部还她。”
他猩红着眼,脖子因为太用力冒出青筋,又转过头冲着我,“你给我滚出去,我他妈没你这个妹。”
05
最后首饰一点没少的还到我手上,我迅速收拾好早就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我踏出去的那一刻,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这家人有任何关系了。
偏心偏到肚子里的父母,尖酸刻薄的嫂子,还有虚伪的哥哥,但这一家子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贪财。
而我,绝对不是傻子。
可也没想到,还没消停几天,就被砰砰地敲门声震醒。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妈看到我打开门,就直接领着和陌生男人往我家里闯。
“你谁呀,就领着往家闯,出去。”
起床气和不受尊重的感觉,混在一起,让我冷冷地盯着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的我妈。
和她一起来的男人也是奇葩,丝毫没有尴尬或不适,看我站着还反客为主,
“茹茹是吧,我是你妈介绍的对象,你来坐着,我们聊聊天。”
看着我中年老男人的穿搭,虽不说以貌取人,但着实让我难受。
“请你们出去,不然我叫楼下保安了,我这小区服务质量还算可以。”
我妈正端起杯子准备喝茶,一听,直接“啪”的一声,“蒋静茹,你反了天了,这是小王,今天带你来认识一下,只要小王觉得合适,你找个时间就和人家把证领了。”
我倚靠在门口的墙上,直接被逗笑,眼里却满是讽刺,“你以为是七八十年代包办婚姻呢,趁我现在还能勉强叫你一声妈,劝你适可为止。”
那天,整栋楼大概都能听到我妈如泼妇般的声音。
就算我没有喊楼下的保安,他们也寻着动静上来了。
等她和那男人终于走后,靠在门上,我很想秦松。
如果有他在,我就有人保护,没人敢这么闯进来,也不会让我爸妈有机会一次次伤害我。
他会如曾经一样,把我保护得很好,替我遮风挡雨。
心里的倦怠和委屈无处可说,眼泪迅速席卷眼眶。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出生在这个家庭。
但大概是这一段时间,面对了太多事情,导致我内心已经强大起来。
就算我妈强硬地住到我这儿来,我也能平静接受了。
与其在意,不如忽视。
我每天照常过着我的作息,任她坐在客厅里责骂,我丝毫不搭理。
直到一天晚上,因为她不听地骂我,扰民让人家上门提醒。
打开门就看到个全身都是肌肉毽子的男人,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等他张嘴,“我家里有个东西不听叫,我也没办法,不如你替我揍她一顿。”
边说我就侧过身,正好可以看到张着嘴僵住的人。
也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男人先是挑挑眉,接着紧皱眉头看着客厅的人,“再吵,我他妈让你这老不死的直接瘫痪。”
果然,有了男人的威胁,她老实了很多,只敢在嘴里小声计较着。
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走,我干脆把她当做空气。
只是,没想到就是我这么一忽视,倒让我回家见到被搬空了的房间。
竟连锅碗也没有留下,我心里一阵冷笑,准备直接找上门去。
06
出小区正好看见之前的肌肉男,我心里一转,跑上前去,“大哥,请问你能帮我个忙吗?”
看他一脸防备模样,我尽量简单明了地向他解释,并应允会付他报酬。
我做好了他不答应的准备,毕竟人看着也不想个缺钱的。
但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那拜托你就尽量凶一点,看起来不好欺负会揍人的那种。”
男人听我这话微挑眉梢,嘴角上翘,“我还需要凶?还不够凶?看着他打趣的样子,让我想起他因扰民敲门的事。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因着有他一起,我心里的沉闷竟诡异地消散些许。
就好像打仗,因着有了更先进的武器,所以心里更有底气。
我当时从踏出这家门的时候,就没想过还有再来的一天。
可没想到,终究是来了。
开门的是我哥,看到是我,脸色虽不好看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又变成温和的模样。
“唉,现在知道回来了?一个女孩子在外,总还是家里…”
没等他说完,看到我身后侧的董泽,他的话就全被噎住。
他被噎住的表情,让我想起我刚才的模样。
身后的男人,还是在我进门前一刻才告诉我名字。
“我叫董泽,待会儿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不熟待会儿不好处理。”
听到“不好处理”这几个字,我的表情和我哥如今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男的谁,怎么直接就往家里带?”
没听他继续叨叨,我直接进来就搜索我妈的身影。
半天都没找到,我大概知道可能躲起来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我有帮手。
“废话我也不多说,哥,你大概也知道我因着什么来,老太太直接把我屋子搬空,连一个碗也没给我留。我也不要了,折算成钱给我吧!”
我还从不知道原来我哥也这么爱钱,听到赔钱,直接面部都狰狞起来,“赔钱?真好笑,妈拿你几样东西还要赔钱,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我也懒得和他多纠缠,直接把我提前准备好的清单给他。
上面的什么东西多少钱,都写得清清楚楚。
因为是才租的房子,进去住的时候添置了不少东西,才买也没多久,所以所有的购物消费记录也都还在。
听我说着有清单,藏在屋里的老太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出来就冲到我面前张牙舞爪,幸好董泽拦了一下。
“赔钱?你想得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拿的,我家的东西都是我买的,哪样是你的?”
她大概是不知道,我因为一个人租房,所以在门口安装了监控。
“老太太,门口有监控,可是拍得清清楚楚呢!”
听说有监控,她明显慌乱了,但依然咬牙死不承认。
07
一遍说着不承认的话,一边想要动手。
在这一刻,我无比庆幸我找了董泽帮忙。
既然这种,我也不准备多说什么。
“那就等着吧,警察估计也快到了。”
看到这一家人脸色不一,各种情绪交织,我感到可笑又可怜。
不光一家子贪财,还虚伪爱面子。可今天,我就是要把他们的里子面子都踩掉。
有董泽在一旁压着,他们不敢有什么举动。
我哥脸上的颜色精彩极了,一脸凶狠地盯着我,“你倒是快,这么快就找到个接盘的。”
我反应好半天才听清他的意思,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恶心。
不等我恶心回去,董泽倒也是直接,上前就是一顿踢打。他揍得很有技巧,看不出哪有伤,却让我那哥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警察来了之后,被董泽举动吓住的嫂嫂就开始一顿哭天喊地。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把这男的抓起来,他莫名其妙上门就是一顿揍我男人,赶紧把他抓起来。”
等我那嫂嫂说完,我才开始慢慢讲发生了什么。
等我讲完之后,警察也没有明显就偏信哪方。
“你们揍人了?”
我正想说些什么,一旁从警察来一直没讲话的董泽开口了,“没揍,我们报的警,怎么会揍人呢,不行你看他身上哪有被揍的痕迹。”
有个明显年轻的警察听他这话,倒是上前动手查看一番,看了我哥身上确实没有什么痕迹,但我哥明显疼痛难忍。
另一位老警察不明显地挑了挑眉,接着就开始处理我的事。
我给警察说清楚我丢的东西后,老太太又开始作妖,“警察同志,这是诬赖呀,我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买的,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警察一听这话,转过头看我,我直接递出一个U盘,监控都在这里面呢!
说完也不看这一大家子是什么表情,直接就找个地方坐着等。
等警察看完之后,处理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我也没有别的诉求,照价赔偿,且赔偿我一定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
“蒋小姐,你要求的金额不能太过分。”
年轻的小警察明显正义感很强,好似我要敲诈勒索一样。
不过我也没计较,“警察同志,那些东西我花了很长时间挑选的,再去买一批,又要花时间和精力。而且,谁也不想碰上这样的事,我精神受到打击,这可不得…”
不等那小警察再说什么,董泽就挡在我面前替我交涉。
当然,敲诈是不会敲诈的,但好歹让这一家人原原本本地给我吐出来了。
等警察们离开后,我也准备带着董泽离开。
“蒋静茹,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结仇是吗?”
听到我那大哥这话,我不禁冷笑出声,“大哥,不是你们一家子都想吸我的血吗?怎么反过来是我想结仇呢?”
我有些意兴阑珊,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后面等着我的是什么。
08
我大概知道他们一家子不会服气,也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恶心人。
平时不管联系没联系的亲戚,开始联系我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熟悉的叔叔阿姨,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脸唏嘘的表情。
我开始也有点懵,直到后来董泽找到我。
“你知道吗?我俩被造谣了。”
什么叫我俩?被造谣了。
我用了一会儿时间才消化,因着那天我请董泽帮忙,那一大家子就开始各种造谣。
什么难听的都有,可把董泽牵扯进来,让我感觉很抱歉。
明明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因为我请他帮忙,就连累他。
我低头一阵内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女朋友呀,这…需不需要我去解释呀,别牵扯到你们的感情就…”
没等我说完,董泽就给了否定的答案。
不得不说,这让我松了口气。
可这件事,让我丝毫不再想顾忌什么。
“你有认识的律师吗?擅长那种借贷关系的律师。”
我看着董泽,猜想或许他人脉网广一些,能够帮助我更快的解决这件事。
果然,他直愣愣地看着我,就在我不自然地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他点头。
我和秦松结婚才几个星期,因为那一家子要买房要借钱,本来我不愿意,但秦松顾忌着我,最终还是借了。
当时本来他借条都不愿意要,还是我强逼着他借钱可以,必须得写借条。
当时说的是半年后还那10万,时间到了也完全没人提及。
正好,我现在直接起诉。
因着我的作证材料比较充分,所以受理开庭很顺利。
本来可以私下先协商,可是这一家子打定主意不还,甚至我上门去,这次连门都没开。
正好如我意,直接开庭。
不仅要开庭,我还要通知七大姑八大姨,让他们好好看一看这家人的嘴脸。
“蒋静茹,你这个不得好死白眼狼,我真的倒了八辈子霉生下你这么个玩意儿。”
听着开庭场上对面老太太的怒骂,我真的丝毫不生气,只感觉一阵好笑。
“妈,您不感觉可笑吗?您说您倒霉,可是有谁的亲妈会造女儿的黄谣呀,会恨不得自己女儿死呀?我不倒霉吗?”
如果可以选,我绝对不会原因出生在这个家庭里。
审判很顺利,也限定了还款方式和最后的还款时间。
有了判决书,我才放松下来。面对这一大家子,我很容易感觉疲倦,从而不想去争去抢。
秦松在的时候,他会保护好我。也是因为他,我才好不容易从那一大家子里摆脱出来。
他的离开,差点让我又陷进去。
最后的账和他们算清之后,我要开始属于我的新生活了。
09
之前租房的租户时间到期,我把房子挂了出去。
想要换一座城市生活,也换一份心情。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要离开之际,那一家人仍然不死心的出了幺蛾子。
当我打开门,就看到老太太披头散发的坐在门口。
我挑挑眉,有些惊讶,这次没大喊大叫,也没砰砰敲门。
不过,他们不值得我再花一丝一毫的心思。
看着我准备出门,老太太直接扑过来抱住我脚,“茹茹呀,你救救你哥,你救救他呀,他是你亲哥哥呀!”
老太太熟悉的哭喊声再度袭来。
原来我那大哥因着要还我钱,心里不平衡,晚上出去喝酒出了车祸。
“他出车祸了,你找肇事司机呀,找我干嘛!”
“跑了…找不到…”
是了,只有在我有用的时候,她才会想起我。
我就好像是我哥的附属品,任何事情都要为他让步。
父母疼他是应该的,我受气不被喜爱也是应该的。他被精心照顾是应该的,而我受忽视也是应该的。
我以前拼命地想要让他们看到我,关注我,可是我现在不想了。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真的,求求你,放过我吧!从他造我黄谣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我哥了。”
说完我也不顾身后的嘶喊,直接离开。
“茹茹,爸妈错了,我求你,求求你原谅我们。你哥错了,你嫂也错了,我们都错了,你救救你哥,救救你哥呀!”
看着眼前的她,涕泗横流的模样,我心里却在想,如果出车祸的是我,她会这样吗?
还是冷眼盯着床上的我说,“死了算了,活着就要花钱。”
或许是我心狠,但他们的事也真的与我无关。
房子出售得很顺利,我快速的处理好房子,在新的城市线上面试了一份新的工作,我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那天我拉着行李箱打开门的时候,老太太看着我要离开的样子,惊恐地看着我,“你要走?你要去哪?你不准走,你哥还在这呢?”
我心里冷冷地想,与我何干。
我绕过她头也不回的下楼,她突然变得异常愤怒,“你这白眼狼,亏你哥哥以前那么疼爱你,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才把你哥哥害了。你想走,没门。”
我听着身后的叫骂,却没过多注意。
直到听到董泽惊慌的声音,“小心,躲开。”
直到他扑过来把我护在身下,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他小心地扶起我,我才看到趴下另一角地板上的老太太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带着恐慌又疑惑的眼神看着董泽,试图让他帮我解惑。
董泽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抿了抿嘴,试图开口几次才说出来,“你…你妈…她想把你撞下去。”
我眼里的疑惑瞬间散开,我脚下是常常的楼梯道。
所以,她原来真的这么狠我呀!
董泽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我,似乎怕我伤心。
我若无其事地拍拍衣服,拿起手机拨出我熟悉的报警电话。
看到我报警,董泽似乎有些疑惑。我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她想杀我,故意杀人罪,虽说杀人未遂,可是…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知怎么,我有些害怕在他眼里看到对我的失望。
幸好,他眼里只有一片冷静的黑眸。
我报警之后,又耽误了一天才踏上去新城市的路途。
10
新的城市,新的工作,新的朋友,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的作息,充实又满足。
“茹茹,你待会儿负责带一下新来的同事。”
办公室的张姐匆匆忙忙交代我这句话,就闪人。
等新同事到我面前后,我好一半天才反应过来。
“认不出我了?”
男人眼角含笑,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直愣愣地盯着我。
“董泽,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必须要承认我很惊讶,“你不是健身教练?怎么……”
我这话一出口,他就噗嗤笑出声,“谁给你说我是健身教练?”
“你这…体格还用得着人说?”
的确,记得当初找他帮忙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体型看着就不好欺负,感觉很会揍人。
“我这体格是自己锻炼的成果,不是都说女生都喜欢这种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火热地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用工作岔开这个话题。
当时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和他告别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无法回应他。
支离破碎的经历,让我很享受现在的自己。
边带他熟悉着新的环境,也边介绍着新的同事。
“你哥瘫痪了,没死。”
他突然冒出一句,让我愣住。
那一家人好像离我很远很远了,过去的经历,也似乎已经消失在了时间里。
“哦。”
现在听到别人提及那一家人,我真的感觉好像是陌生人一样,我似乎都快忘了他们的模样了。
正准备继续给他介绍,他又是一句话插进来,“我会等你。”
没忍住,抬头瞄了他一眼,他眼里暗沉又汹涌的情愫,让我脸颊瞬间泛红。
心跳加速,我假装若无其事地与他隔开一点距离,害怕心跳的声音被他听到。
与其说不心动,不如说我已经不太敢接受一段感情。
不自觉地低头看着鞋面,直到被他用手抬起下巴,“别躲,我会等,但不要躲我。”
眼神始终不敢看他,犹犹豫豫了好一阵儿,才逐渐整理好心绪,“我暂时不想谈这些。”
他听了之后轻笑一声,我耳边传来湿热的声音,“暂时不想?那就是以后会想,我不急。”
随着我摆脱那一家人后,幸运好像就降临到我身上。
我拥有了很好的生活、工作,也有了特殊的朋友。
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好“以后”的准备,但看到眼前这个肯在大热天跑出去为我买冰汤圆的人。
我想,如果有“以后”,那一定只会是他。
“你干嘛要自己跑出去买呀?我手机上自己就可以点。”
看着他满头大汗,脸颊绯红的样子,其实心跳有点加速。
“我不跑出去买,怎么感动你,怎么加分?”
他总是习惯盯着人说话,让人感觉所有的情绪都无法隐藏。
“你这是自我感动。”
转身离开这个让我被动的局面,但嘴角扬起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