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命令军队保持高度警惕,林善德有可能会往前再推进,准备做一个桥头堡。
李虎也这么认为。
“殿下,贼兵若是不准备一个桥头堡,我们早晚必杀过去。”
“到时他们没有缓冲,再坚固的防线也不一定能够抵挡得住。”
“在下觉得他们必有可能在辽州外围建立一道长三十里地,宽十五里地的防线。”
林平搓着脑袋,仔细的回味李虎说的话。
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林善德比较漂于谋略。
“保持警惕就行了,这两战损失了一部分兵马。”
“王长青,命令你的军队分散驻扎在大河上游,防止敌人再行突破。”
“李太行,你的部队驻扎在下游,防止敌军从下游进入。”
这是林平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策略。若是林善德再行他法,想必早晚还是能度过。
李虎没有吭声。
林平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回朝廷。
太后看着这条命令,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大臣都看看,齐王打的是什么仗?”
“哀家真的是生气,举国之力竟然都不是林善德的对手,是不是再这么下去,哀家也要做俘虏了?”
群臣赶紧跪拜,让太后别那么生气。
现在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而且战争才刚开始。
“太后娘娘此事不宜过急,战端一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请您保重,凤体康健,据我等所知,林建安已经代替了林美。”
“用不了多久,林建安必定会废除林宝同,到那个时候,南方这些人就都是反贼!”
窦家的亲信吕长诗劝完以后,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窦英太也点点头。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贼兵目前声势浩大。”
“太后娘娘务必小心应对。”
“齐王林平不是林善德的对手,自然情有可原,林善德曾经那也是为我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重将。”
“若是老夫领兵,也不一定是对手。齐王林平能在他的手上完整的把军队带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太后看父亲给说和,心里头就已然明白了。
无非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哀家认为若不治罪,日后再有别的将领犯此错误,又该当如何?”
窦英太点点头。
“您说的对,那就轻罚吧。”
众人看了一场戏,实际上不还是想罚林平又怕对方不服吗?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但也没敢插嘴,这跟自己没关系,何必扰此罪过?
太后皱着眉头。
“近日,哀家听闻外头有些不实的传闻,是真还是假?”
众人脸色一变,窦英太把目光落在御史大臣许环昭的身上。
“许大人,此事真还是假?”
许环昭立刻站出来。
“此事是真。”
“坊间传言,太后您过于寂寞,竟然和宫女共宿。”
“不过这些尽是谣传,请太后千万不必挂记在心。”
太后冷冷一笑。
“这些人这么欺负哀家,你们看得下去吗?”
“哀家明白,如果哀家活下去,对你们各位来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祖宗有规矩,后宫女眷不得干政。”
“可是哀家也想早点随先帝而去,可寿数多少,这是天定的。”
“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哀家也明白的告诉你们,这天下是林家的天下,跟哀家没关系。”
“不管到何时,哀家也只是替皇上守好疆土。”
话说的是漂亮,但是窦家人连升三级者比比皆是。
太后怎么就不提这事?
“行了,就到此处吧,都退下吧。”
众人全都退散,窦英太却直接进了寿春宫。
“无忧王爷,你如何看待此事啊?”
林无忧笑了笑。
“丞相,此事与我无关。”
“这坊间的传闻不可轻信,必然是林美他们这群反贼想故意找事。”
“也是故意在抹黑太后,抹黑朝廷。”
窦英太冷冷一笑。
“粘杆处,现在可是阁下手里的东西,最近收罗不少大臣的罪证,若是有老夫的学生,还请高抬贵手,这些人十年寒窗,铁毡坐透,实属不易。”
林无忧冷冷一笑。
“丞相说的对,但太后娘娘现在不想谈这些事。”
太后揉了揉眼睛。
“你们都说说,接下来又当如何?”
“哀家实在看不得林善德如此嚣张,他那个贱妾女儿都不是哀家的对手,他也不是哀家的对手!”
林无忧用手帕挡住嘴,咳嗽了一声。
太后看了看碧绿。
“这是自己人,你不用提醒我。”
林无忧走过来。
“太后娘娘息怒,当时林善德的女儿林书雅,的确在先帝这里比较受宠。”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您不要记在心上。”
“当下,我们要探讨一下关于楚国的事,以及齐王战败的事。”
窦英太心里清楚,要是真的罢免林平,接下来就要无兵可用。
现在朝廷已不比往昔,没有那么多军士可以调用。
太后轻轻叹气。
“本以为我朝皆是栋梁之才,没想到如今只能想想曾经的贤良。”
窦英太站了出来。
“太后娘娘林平毕竟已经战败了,咱们应当再派一个将领。”
“沙陀族赤凝碧蝉,手下有两千沙陀兵来去如风,定能克制林善德。”
太后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如此做法,外人还以为朝廷已经无兵可用。”
“犯不上用沙陀人。”
可是现在的确没人可以用了,但凡能找出个领兵的将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烦躁。
要是用各镇的总兵倒也可以,要是他们败了,逃回去肯定还会搜刮民脂民膏。
这些总兵已经慢慢脱离朝廷的掌控。
太后脸色阴沉。
“就这么定吧,先不派援兵,如果非要吊牌,从沙陀族或者党项族选一个。”
太后走了,窦英太和林无忧傻了。
怎么现在又要拉拢党项了?
“丞相,您怎么看这件事?”
窦英太也看不明白自家女儿走的这一步棋。
“老夫看的不大懂。”
“阁下觉得党项如何?”
林无忧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窦英太冷笑。
“故作高深,阁下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只可惜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