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嚣张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挑衅。
我俩对视了良久。
空气安静的可怕。
我的表情也从最初的不可置信，转变成了运筹帷幄，甚至还冲他挑了个眉。
现在轮到他慌了。
杨磊啊杨磊，你只知道螳螂捕蝉，可怎么就不知道，那黄雀在后面已经等了许久？
我按照程序递交资料，出示了我的全部资产。
我名下的确有四套房产没错，但是已经都是全款。
那可是我的婚前财产。
法官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表示这不能作为婚内共同财产来分割。
杨磊继续补充，说我还有个正在还贷款的房子，属于我们夫妻资产。
我确实还有个正在还贷款的房子不错，只不过那个是给我妈买的。
她在家呆着无聊，想用那个营业楼开个超市。
那个房子的主人可不是我。
是我妈。
买房子的时候，我就担心万一有天婚姻破裂会纠缠不清。所以就写上了我妈的名字，每个月的还款也都是由她来出钱。
她年纪大了不会操作，由我帮忙代还。
银行的流水里，备注可是清清楚楚。
为了不让房贷对他俩造成压力，我有时候还会额外补贴家里，希望她能轻松点。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有房贷的……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还好之前我留了一手，要不然这房子可就真让杨磊分走了。
杨磊不死心，又说明明听见我打电话，要帮她还款。
可流水摆在面前，这不能造假，也无法抵赖。
再说我俩从结婚到现在都是AA，各自花各自的。
这点也不成立。
他面如土色，阴沉的望着我。
有这些资料作为补充，法官自然不会判这房子有他的一半。
杨磊气急败坏的往出走，我在身后哼着小曲，慢悠悠的。
才出门就看到她俩站在我车面前，不知道在小声谋划着什么。
看到我过来，婆婆自信的依靠在车边，语气中满是嘲笑；
「离开小磊只能走回去了吧？」
我满头问号，一个名下有四套房子的人，你凭什么认为她没车？
忍不住发问，「这车是你的？」
婆婆点头，「当然。」
「那你开走吧，让我见识见识。」
她扭扭捏捏的，说今天手疼，不愿意开车。
我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中遥控开锁。
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结婚这么久，我一直没说过自己会开车。
毕竟单双号限制的时候，开车还不如地铁方便，没想到完全被他们误会了。
「既然你不开，那我可就开走了。」
我打开天窗，发动机踩的直响，杨磊赶紧把他妈拉倒一旁。
来了个漂移，在他们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6
离婚判决书下来了，我俩没有什么共同财产，再加上结婚时间比较短，所以没有金钱纠纷。
为了平时上下班，我在公司附近又买了套房子，每天吃吃喝喝，通勤方便。
这天杨清来找我，手里带了一大包吃的。
我俩窝在沙发里追剧。
她满脸兴奋，说他哥现在处境老艰难了。
我挑眉，不知所以。
「那女的以为我哥有钱，没想到是个穷光蛋，两个人整天吵架。」薯片被她咬的咔嚓响，「她现在挺个大肚子作威作福，我妈天天背地里找我诉苦，那烦的呦！」
我听完哈哈大笑，活该，都是自找的。
她的子孙满堂，儿女绕膝，这不就实现了吗？
「我哥最近被吵的精神恍惚，老板也把他辞退了，现在正在找工作呢！」
杨清说他妈现在疯了一样，没事就骂他，说他有眼不识泰山，没有好好对你好。
说完她凑到我旁边，一脸认真的道：「我从来不知道我哥这么奇葩，你这么有钱，可离这种男人远点，独美就好了。」
我也双手表示赞同。
男人？只是我前进道路上的阻碍罢了。
才把她送走没多久，我回到公司处理事情，前台就告诉我有人来面试。
带到我面前，我才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杨磊。
他显然也吓了一跳，眼神呆愣的望着我。
「这……是你们经理？」
也对，我俩沟通极少，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
前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我眼神示意杨磊做自我介绍。
他神色激动，吐沫差点喷在我办公桌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瞒着你？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啊！
再说了，你不是来面试的吗？赶紧步入正题。
他搓着手，简单说了下自己擅长方向和之前的工作内容。
不得不承认他参加的项目还算多，只不过和我手下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杨磊不服，说我公报私仇。
我双手撑在桌子上，上下打量他：「你掂量掂量自己，觉得配吗？」
他气急败坏，手抬起来又放下。
怎么，还以为我是他老婆，还想动手？
「面试完毕，你可以走了。」
我头也不抬的整理文件，良久，看他还在那里傻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走难不成还等我请你吃饭吗？
他拍拍袖子走了。
良久，人事走过来问我，是否录用他。
用，当然用。
「随便整理点难的，我看看他工作能力怎么样。」
第二天杨磊过来上岗，一身西装，容光焕发。
信心满满的。
我没时间理他，闷头处理事务，继续收租。
临近下班，他堵住我的去路，语气不善，说我是故意的。
「这项目这么复杂，凭我自己根本就做不完。」
我鄙夷的望着他，「服从领导安排，也是职场上生存规则之一。」
气氛逐渐变得不对，还是其他同事过来圆场。
到后来，听保安说，他加班到后半夜。
那个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单子，就算他加到几点，也是做不完的。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7
我知道杨磊天生就是个抠搜人，可没想到他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大中午的，人事告诉我，说食堂阿姨要举报他。
三十好几的人了，偷着打包馒头，还顺走公司的一次性筷子。
难怪一百还得要过去。
还有同事他们前后脚去卫生间，发现他兜里鼓鼓的，卫生间的纸却全没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
他明明是有钱的，怎么能抠搜成这样，我真的是不理解。
我约谈杨磊注意影响，他却不以为然。
「像你这种大小姐懂什么？真正的人才，都是懂得利用身边资源的。」
我刚想反驳，就听见前台的叫喊声。
脚步慌乱。
玻璃门被人打开，女人有些喘，挺着个肚子进来。
前台在后面解释，说她看着是孕妇，不敢伸手阻拦，怕出现问题。
我点头表示理解，示意她关门。
没想到那个孕妇不依不饶，站在门口，嗓门扯的老大。
说我勾引他老公，还说我们死灰复燃。
又骂杨磊抛弃妻儿，婚内出轨，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我才看出来，眼前的女人是谁。
不就是他之前的小情人吗？
怎么蓬头垢面的？造成了这副模样。
同事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只不过碍于我的面子，收敛了一些。
既然她愿意喊，那就喊吧。
杨磊气急，伸手就要去扯她，还没等碰到，她就顺势滑坐在地上，骂他是负心汉。
我伸手，「哎，你要骂他你就骂他，跟我可没关系。」
她撒泼，说我们旧情复燃。
我故意站在门边，声音不大不小，保证屋内所有人可以听见：「要不是我主动提出离婚，你这个小三有机会上位？再说了，就杨磊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愿意和他有半点关系。」
「他昨天是在这加班，监控录像可以作证，你再泼脏水，我有权利找律师来告你。」
小情人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哭嚎声音停顿了两秒，转头开始骂杨磊。
我嫌太吵，找来保安。
可保安也不敢碰她，毕竟她现在月份大了，随时都有生的危险。
一旦出事了，谁都担不起。
小情人也深知道这点，所以才在这里为所欲为。
我给杨磊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处理不清楚家事，就可以收拾东西麻溜滚蛋了。
他显然也慌了手脚，拉着小情人就要走。
两个人在拉扯的过程中，小情人撞到玻璃上，鲜血顺着大腿缝隙流畅而下。
我惊呆了，杨磊明显也傻了。
没过多久来了四五个人医护人员，几个人手脚麻利的把她抬上担架。
小情人哎呦哎呦的，死死抓着杨磊的胳膊。
我嚷着让大家别看热闹。
目送着她们离去。
像杨磊这种喜欢贪小便宜，还没有分寸感的职工，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正常工作。
以后就不必再来上班了。
8
我怎么也没想到，能等待杨清的微信消息。
她说孩子顺利生出来了，只不过不足月份，长得很小，心脏还有问题。
杨磊四处借钱，可都是碰壁。
大家感觉他人品不好，根本就没有人借给他。
我心里忍不住暗爽。
天道有轮回，拜金女遇上抠搜男，努力上位破坏别人家庭，落得个一场空。
就连这孩子，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晚上我准备大吃一顿庆祝下，就收到我妈的短信，她火急火燎的，让我赶紧回家。
那语气让我心中一紧，根本顾不得吃饭就往回赶。
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杨磊跪在我家防盗门前。
我妈赶紧拉过我，小声说她买完菜回家，就看见杨磊在这站着。
看到她的那一刻，噗通就跪在地上，怎么问都不说理由。
我爸在外地，她只好让我回家。
晚上遛弯的邻居很多，有些街坊边走边看。
一时之间，我家变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
我拽着杨磊胳膊让他赶快起来，他死活不听。
「如果你答应我，我现在就起来。」
纵使我再着急，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想拿这个威胁我，没门。
「杨磊，你要是现在起来，我会考虑你的请求，否则就真的免谈了。」
他思考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站起身，跟着我回屋。
就算他不开口，我大约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声音也不善：
「你和前妻借钱，救和现任妻子的孩子，杨磊，你不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吗？」
他试图抓着我的胳膊，被我躲开。
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房子每个月要还贷款，孩子现在要手术费，平时还有家里的生活费...」
他语无伦次的数着手指头，眼神中满是乞求，「你就借我十万就行，就十万。」
十万？
真把我当ATM机了是吧！
我冷着脸就要下逐客令，可怎么甩也甩不掉这个蛀虫。杨磊赤红着脸，眼神也变得炙热癫狂。
眼看着僵持不下，我妈嚷装着让我舅舅他们来，才给杨磊吓跑。
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愤恨，怨毒。
和那天晚上同出一辙。
我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总感觉上面凉飕飕的。
杨磊是个疯子，他的过度节省，和对金钱的控制欲望，已经让他的心里开始畸形。
这种欲望开始演变成对人的掌控欲。
偏激、愤怒等等...
我越想越担心，生怕他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再来找我妈的麻烦。
决定让我妈去超市住几天。
反正那有房间，她自己也方便。
帮她搬了些衣物，又嘱咐好事项，这下我才安心。
收拾完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我开车往回走，可总感觉后面有辆黑车在紧跟着我。
无论我是变道，还是拐弯，它始终都在。
距离太远，我没法确定那是不是杨磊。
直到他第三次试图超车撞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真他妈是杨磊！
他不要命了！
马路上很安静，几乎没几台车。他猛踩油门，肆无忌惮的向前撞，有几次我开不稳，差点就要和前面的车怼在一起。
我连打电话报警的时间都没有。
前面有两台拉货车，上面的红砖密密麻麻的，摞起来的高度约有四五米。
我一脚油门从中间窜过去，杨磊在我身后加速。两侧的红砖摇摇欲坠，看得我心脏狂跳。
这些砖一旦掉下来，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猛然加快，汽车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震的我差点从驾驶位飞出去。
杨磊这个疯子！他就是存心想让我死。
哪怕堵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了，那里车流量大，而且还有摄像头，我俩这么飙车，肯定会有人注意，到时候我就有救了。
眼前的绿灯数字在跳动。
5——
两侧汽车鸣叫。
4——
杨磊前面的车头都已经撞碎，丝毫不耽误他在身后紧跟着。
3——
我好像听见男人大喊的声音。
2——
「你他妈不要命了——！」
1——
在绿灯即将停止的最后一秒，我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冲了出去。
两秒过后，身后的声响震耳欲聋。
我急刹停在路边，就看见杨磊的车撞在了辆运输车上，混凝土泵不堪重负，砸到车窗表面。
汽车的前身凹出了个大洞。
前面还隐约有要着火的趋势。
我匆忙开着车逃离了现场，主动来到警察局自首报案。
自首是因为飙车。
报案，是因为杨磊故意杀人。
9
我惊魂未定的坐在警察局里，双腿抖得和筛子一样。
民警好心的给我倒了杯热水，又拿出毛毯披在身上。
额头隐约传来痛感，我才发现刚才飙车的时候，自己撞在了车玻璃上。
在警方的询问下，我讲述了从离婚到现在，杨磊一步步逼迫的事实。
他们又到交警队调查录像，证实了我的说法。
杨磊他妈哭喊着来到警察局，看到坐在一旁的我，伸手就要过来打，最后被警察呵斥，才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
「警察先生，你们可得明察秋毫啊！我儿子老实听话，怎么会故意杀人啊！更何况现在他生死未卜，一定是这个女人栽赃！就是她！」
你儿子老实听话还出轨杀人，不听话那都得上天。
没过一会，警察拿着叠资料，气愤的直抖：「你儿子酒后驾驶撞到货车上，造成三台车连环相撞，多人重伤，别想着推脱责任，赶紧思考怎么赔偿吧！」
他妈连退了两步，嘴里嚷着不可能，跌坐在地上。
我心中一紧。
难怪杨磊像疯了样不管不顾，他居然酒后驾驶？
而且还造成了这么大的事故。
要不是我运气好，赶上了绿灯的最后一秒，可能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有我了。
周围的空气像被抽走了般，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回想起刚才的生死时速，还是心有余悸。
多人重伤。
那个泵砸到车上，估计杨磊现在正在抢救吧。
我看向角落里的杨磊妈，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如果抢救不过来，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这是他自找的。
他的鲁莽和愚蠢，导致其他家庭受到伤害。无论是活是死，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民警把我带到一旁，告知我虽然事出有因，可毕竟是在马路上飙车，造成了安全隐患。
会被处于五千元的罚款。
我点头同意。
反观杨磊一家就不乐观了，如果他醒来，将会面临被判刑、罚款和吊销驾驶证等处罚。
如果醒不来。
罚款和受害者家属的赔偿金，还是会落到他妈的头上。
横竖都是难。
我还在休息，离老远就看到我妈跌跌撞撞的样子，她跑过来，紧紧把我拥在怀里。
在确认了我没有问题之后，询问过警察就要拉着我回家。
杨磊妈冲过来，叫嚣着不让走。
我妈一把甩开她的手，狠狠拧了两下：
「管好你生的东西！下辈子等着吃牢饭吧！」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到我妈这么生气。
她拽着我，就像个英雄。
气呼呼的出了门。
没过几天，警方联系我，说杨磊醒了。
我去病房和他见面。
他虽然是醒了，可身体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下半生的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度过。
他妈守在床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失去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眼神又落在他身上。
杨清也跟着不发一言。
我跟着警方走出病房，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道别。杨清跟出来，低着头像我道歉。
「姐，我没想到我哥会这么疯...」
回握住她的手，不止她没想到，我也没猜到。
婚前彬彬有礼的杨磊，婚后露出了本来面貌。
如今落得个这种下场，也是报应。
「这事出了以后，那女的把孩子留下来，自己跑了。」她瘫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背，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其他人的医药费要求我家赔偿，再加上我哥半死不活的躺在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忍不住皱眉，可也没什么办法。
那巨额医药费就像是座大山，谁也承担不了。
空气凝结了一瞬，她也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直到医生再来叫病人家属的时候，她才抬头擦干眼泪，跟着医生走进病房。
临走前还微笑着和我挥手说再见。
我也伸手回应。
再见。
10
我在家养了好久，只不过每次在开车的时候，都会心有余悸。
总感觉后面还在有人跟着，下一秒就会撞上来。
我妈带着我散心，在别的省旅游了一个月。
等再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跳楼的消息。
我手中的排骨差点要掉在桌上，不可思议的问，是谁跳楼了。
我爸回答道：「还能谁，杨磊他妈呗！」
「我那牌友不是他家亲戚吗，他说那孩子没气了，住院的患者家属还总要钱，那天晚上她就跳楼了，哎呦，死的可惨了。」
我妈拿筷子敲他，让他吃饭时候别说这些，影响食欲。
我低着头，看着碗里的米饭有些难以下咽。
那杨清呢？
守着个瘫痪的哥哥吗？还有那些巨额债务？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晚上的时候，我握着手机，看着和她的对话框，不知道说什么。
嘘寒问暖？有点太虚假。
默不作声？又过于冷淡。
直到我拨通了那串号码，响了几声后也没有人接。
没过几秒她回复我，说是自己没事。
我俩的聊天只能到此截止。
……
这天同事说帮我庆祝重生归来，订好了饭店。
饭吃到一半没有烟，又找来美团跑腿送货。
跑腿进来的瞬间，我俩对视了一眼。
她转身就要走，我紧忙追了出去。
电梯数字在跳动，我俩心照不宣的等着。
我开口，「杨清，你非要这么躲着我吗？」
她低头不语，电梯来了，匆匆就要上去，被我拦下。
「我可以安排你去公司上班，薪资待遇也还不错，不用这么辛苦的。」
她眼睛发红，低头说对不起。
觉得自己哥哥做了那种事，根本没有颜面去面对我。
怎么会呢。
我们的友谊为什么要因为他而改变。
隔天我带着杨清来到公司，给她分了个工作，又帮她还清了那些欠款。
杨磊的房子早就卖了，所以欠款不算很多。
杨清在公司表现不错，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拿到了销冠，把帮忙还的那些欠款又都转给了我。
杨磊也被他接回了家里，只能成天在床上躺着。
像个废人那样。
她醉醺醺的拉着我喝酒，抱着胳膊撒娇。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么大个城市，真的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抬头，星星闪亮亮的，对着天空喃喃道：
「你说，我妈她是不是在天上。」
在天上吗？
上天之前不留点资产给孩子，反倒是留下一屁股债。
当星星，她配吗？
我摸着她头，安慰她在天上。
她又问我，打不打算再找个男友了。
我摇摇头。
谈男人哪有搞事业香。
我现在精神富足，衣食无忧，自己活的潇洒自在。
这种日子也挺好的。
微风吹过脸庞，头发丝吹在脸上，让人心痒痒。
酒精的催化下，意识有些模糊，眼前的星空也逐渐暗淡。
曾经的种种就像跑马灯一样，在眼前飘忽闪过。
人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才会发现，什么功名利禄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
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而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好好生活。
其余的交给老天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