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柱香后,云默满足的走出了药园。
南宫景一直跟在她身后,浅笑不语。
他乌黑的双眸,如星辰般璀璨夺目,声音在夜里透着一股凉,却又不失温柔,"默默,我们回房吧!"
"好"云默主动的握着南宫景的手,迈着细碎当然脚步向外走。
这处宅子,药草占据了大片的地方,所以显得住所很小。
睡觉的房间只有两间,一间是药老住,另一间是留给南宫景若平时到这里歇息的。
所以,南宫景和云默很自然的就住在了一起。
云默对此,脸上没多大的表情,一副我已经习惯有你的眼神看得南宫景低笑出声。
"默默,可是不满?"
"不是,南宫景我很累。"云默将身子的重力全部放到南宫景身上,让南宫景的身子支撑着她,半迷糊的道。
南宫景伸手将云默搂在怀里,吩咐药老烧一些热水送来,然后就将云默抱回了房间。
等到药老将热水送来时云默已经睡着了。
南宫景推推她的身子,凑近她的耳垂,"默默,一会再睡。"
云默蹩眉,迷迷糊糊中吐出两字,"不要。"
她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
南宫景失笑,他深邃的双眸看着云默精致的小脸,目光温柔深情,"默默,洗了再睡。"
她才比试完就逛了老半天,最后还去栽药草,身上早已有了些许的薄汗。
蓦地,就在南宫景等着云默起来时,云默竟然眼泪婆娑的望着他。
云默乌黑的眸子在黑夜里也亮得发亮,宛如宝石发着淡光一般好看。
此刻云默嘟着樱桃小嘴,满眼委屈的的道:"南宫景,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嗯?他何时嫌弃她了?这话从何而来?
"南宫景,你是不是嫌弃我臭?"越说云默越委屈了,连带着声音也带着一丝轻微的颤音。
额…
这话叫南宫景哭笑不得,他为她将额前的秀发拂顺,然后才道:"默默,你想多了,我是担心你这样睡着不舒服。"
云默眨巴了下眼,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南宫景说这话的意思,良久,云默眼皮又开始打架时她才道。
"南宫景,你就是不想让我睡觉。"
说着,云默赌气的偏过头,仅留一个背影给南宫景。
"……"
南宫景原本拂云默秀发的手被她这么一动,就僵在了空中。
最后,南宫景无奈的叹息一声,扳过云默的身子才道:"默默,小妮子,睡糊涂了?"
云默睡眼朦胧,表情有些呆萌,她认真的看了南宫景好一会才道:"南宫景,你才睡糊涂了呢,你全家都睡糊涂了。"
南宫景看着云默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很是认真的道:"是呢,你不就是我家的,现在不就是睡糊涂了么?"
"……"云默瞬间哑口无言,这时候她才认真的睁大眼睛看向南宫景。
看她眼底清澈一片,南宫景就知道她现在是真的醒了。
他随手就将云默抱在怀里,不管云默拒绝与否,直接将云默抱到浴桶边。
他嘴角擒着笑,神情慵懒邪魅,"默默,你想我丢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云默是呆了,在身子离开被窝刺骨的冷风袭来时,她就清醒了。
而这时候,南宫景将她带到浴桶边她更是双眼瞪得老大,震惊得不行。
她不是惊讶南宫景的举动,而是刚才那些她说的那些话和那动作。
嘟嘴,撒娇,呆萌,那是她吗?
云默眨了下眼,再眨了下眼,感觉南宫景搂着她腰的手指有些松了,她才出声。
"南宫景,放我下来。"
南宫景听话的将云默放下后就出了房间。
脚尖一着地冰凉的感觉就涌上心头。浴桶里已经盛满了水,上面浮着一些玫瑰花瓣。
云默慢慢的踏入浴桶,开始了她不情愿的沐浴。
约莫片刻,云默穿好衣物后就躺到床榻上。
她累,是真的累。
特别是在炼制好药丸后就有一种卷天覆地的疲惫感将她包围。
之所以云默觉得药丸该珍惜,其中也有这个原因。
时间缓缓消逝,等南宫景进来时就发现云默老早的就睡觉了。
南宫景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替云默掖好被子,然后就在云默身边坐下。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少了星子的天空透着冷意。
而这时候,有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接近。
夜如墨,冷如冰风如一把刷子,无情的划过脸颊,激起一阵疼意。
南宫景抿唇,心中冷冷一笑,都这么晚了还不安静。
待南宫景后脚刚踏出房门,就有黑影落到他身边。
密密麻麻,将南宫景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晚的耗子真多。"南宫景轻笑出声,慢慢的走远云默所在的房间。
黑衣人不吭声,整个身子都融在了夜里,远远看去也依旧平静如常。
可惜,他们今日的对手是南宫景。
司徒宫主知道南宫景和云默在一起,虽然派了不少的人,可惜能与南宫景对抗的一个人也没有。
南宫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容,让黑衣人心中一寒,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南宫景此刻俊美的面容上冷冽如冰,他一抬手就有数十道的雷电向四周散去。
随即就有痛苦的呻咛声响起,凄厉悲惨如鬼泣。
南宫景没给那些人有多大的时间喘息。
一股灵力将南宫景包围,然后就有数不清的光球如闪电般的速度向四周散去。
隐在暗处的黑衣人,早在南宫景出现时就褪去了浑身的气息,安静的做着隐形人。
可惜了,他们功夫做得再好,南宫景也是火眼金睛。
南宫景两招后,来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一半。
"原来是些懦弱的无能小人,胆来就得有胆出去才是。"南宫景声音清冷,带着漫不经心,却叫人心惊动魄。
黑衣人当中有人沉不住气了。
"上!"话音刚落,只见南宫景周边就出现了簇簇火焰,那火焰红得如血,慢慢的向南宫景靠近。
南宫景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只见有冰针密密麻麻的穿过火焰逼近黑衣人,直中眉心。
"叫你们的统领出来。"南宫景的声音微沉,很明显已有不悦。
这么多黑衣人出来执行任务,肯定有头领。
"早就听说景王爷聪明过人,如今看来传闻倒是真的。"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划破黑夜伪装的寂静。
随着这声音逐渐越来越清楚的传入南宫景耳里,一个黑色的人影也渐渐走出来。
黑色的头巾盖住了他的脸,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可他那微颤的手和狂妄自大的笑声,让人一眼就想到他黑巾下的表情该是如何的丑陋。
"水遥宫就是派这种货色来陪本王玩的?想来本王的实力被传得弱了呢?"
南宫景把玩着随手摘的牡丹,嘴角的弧度加深。
"哼,废话少说,先抵我一招。"
这个黑衣人是个天阶一星的灵术师,与云默的实力不分上下,他与云默斗的话应该还能斗上许久,可和南宫景吗?
简直就是送死!
黑衣人的小伙伴都惊呆了,他们明明就在自家头的身后,可没有谁看清南宫景是何时出手的,只是那么一个呼吸的瞬间他们家头就倒在地上。
秒杀,南宫景毫不拖泥带水,一秒就让之前还狂妄自大的人送了命。
南宫景此刻笑容如偷腥的狐狸,原本还是冰块脸的他在这一刻笑得如地狱索命的撒旦。
黑衣人心蓦地就乱了,下意识的就想逃命。
可惜,他们脚下似乎是被人灌了铅,根本挪不动分毫。
他们都是与对方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恐惧。
他们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实力强悍得比他们宫主还要厉害几分。
黑衣人人多,头一死,这些人就变成了散沙,里面有懦弱的也不为怪。
求生是人的本能,有人就因为本能而向南宫景投降。
南宫景淡淡笑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投降,等投降到了三分之二时,南宫景语气冷淡道:"你们主子没告诉你们,有一次背叛就会有第二次背叛吗?"
"你们说,本王还要有多大的心思才能将你们收下呢?"他一个疑问却让投降的人背脊惊出汗,他们惶恐的垂下头,根本就不敢抬眼看南宫景的眼神。
而那余下分三分之一黑衣人,心中抱有一丝侥幸。
没有人会是愿意死的,他们也不例外,好在他们在选司徒宫主和景王爷时犹豫了许久。
不然选了景王爷就死定了。
所以,余下的人毫不犹豫的就选了司徒宫主。
可就在下定决心选司徒宫主时,南宫景出手了。
"咻咻——"几道声音响起,瞬间那三分之一的黑衣人就被灵力割破了喉咙。
"本王的默默被你们吵醒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南宫景打着商量的语气,他的目光不寒而粟,让剩下的黑衣人身子猛的哆嗦起来。
他们从未见过杀人还商量的,他们也没见过谁把死说得那样有余地的。
他们是杀手,除了命令外就只能是一个机器人般的活着。
可如今他们却知道了害怕,有了人的情感,知道了他们之前着实眼光太狭隘了,也太自大了。
多半的黑衣人已经闭上了眼,少数的人睁开眼等着南宫景口中的默默出现。
既然南宫景说他们打扰了默默休息该死,那他们也该死个明白才是。
外面多少有些声音传入云默耳里,她蹩眉,最终随意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间。
原本睡眼惺忪的她,再打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将她弄醒了。
入眼就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云默不悦的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越靠近云默越心惊,这倒下的人大多是高级灵术师,有少数的是地阶灵术师。
谁这么有本事?竟然将这么多实力强悍的人给杀了?
云默心中有些疑惑,看向不远处的南宫景却一下子豁然开朗。
看来是南宫景杀的,只是为何会有这么对实力强的杀手呢?冲着谁来的?
疑问在云默心底里散开,然而在云默思考的这个时间里,又有一批黑衣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