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花铃!”
在花铃听起来,忽然传来的声音低沉软和,带着十足的爱意。
被喊醒的她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对于自己目前的确是独居这点非常有信心。
眼睛好疼。
她这样想着,伸手触摸到自己的眼睛,然后摸到了冰凉的泪水。眼睛会疼的原因显而易见,她哭了。
摊在床上懵了一会儿,花铃还在思考自己刚才做的梦,颇为疲惫的揉着眼睛。
忽然间意识到刚刚喊她的声音是属于幸村的,她求生欲望强烈的猛地坐起,然后打开手机查看。
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她设置的起床铃响起的时间了,花铃挠了挠头发,深吸一口气,进去卫生间洗漱。
……所以说,那个声音,也是梦啊。
花铃有些忧愁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以前,有时甚至以上帝视角去看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所以,睡觉时间没有变少,质量却下降不少,她的眼上正挂着两个黑眼圈。
“……”
她不太能确定,用脂粉能否遮挡起自己这两个仿佛通宵般的眼圈,因为她实在是不擅长化妆。
她呆了一会儿,犹豫着拨出去一个电话,之后在对方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下,摸出一只遮瑕笔。
“花铃,昨晚没睡好吗?”
幸村第一眼就看出了花铃眼里的疲惫。
就算是黑眼圈被脂粉遮住,眼里的疲惫还是很明显吗……
花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毫无负担道:
“是呀,我昨晚一直在想着幸村学长,根本睡不着呢。”
这句话不像是一名矜持有礼的淑女说出来的话,幸村耳尖微红,上前自发接过了她的背包——和其他去合宿时拎着行李箱的女生不同,花铃的每次合宿只带两三件换洗衣物和一些洗漱用品,多一瓶化妆品都不带。
幸村想也知道,想他想的睡不着什么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小女友看上去如此疲惫的原因,却体贴的没有再询问,两人上了去京都的电车之后,花铃就靠着幸村打起了瞌睡。
事实上,幸村一直都知道花铃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国中时期,她就经常一脸疲惫的去看网球队的训练,真田为此还特别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劝劝花铃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他的确尝试劝解过很多次,可收效甚微,因为花铃的心病或许并不在他,或者说是不完全在他。
所以幸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花铃做噩梦时抱紧她罢了。
只是在电车上浅眠的功夫,花铃就做了个噩梦,幸村见她眯了十五分钟不到,便惊恐地睁开了眼睛,于是驾轻就熟地将花铃抱住,声音又低又哑地在花铃的耳边响起。
“花铃,都是梦哦,别害怕了。”
花铃愣了一会儿,抱住了幸村,深呼吸过后松开自己的男友,软绵绵的笑。
“嗯,是梦,我不怕。”
有时候,过于倔强的女友也让幸村觉得很难办,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到到达清水寺,他也只是抓着自己小女友的手,带着她爬楼梯而已。
四月份刚好可以赶上樱花开放,沐浴在粉嫩嫩枝丫间的花铃明显放松下来,笑眯眯地扣着幸村的手指,明明是她要来写生的,此刻她的脑子里却充满了遗憾——她在想,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年满十六周岁呢?
走在她旁边的恋人面容精致好看,线条流畅的下颌线一直延伸到耳边,低头时便能看见印在他眼睛里的粉色樱花以及自己的倒影。
花铃想亲亲他,却因为矜持或者别的什么而忍耐下来,用手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幸村的手。
他们走到了樱花开放地很漂亮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找到空旷的地方支起画架,没有别人打扰。
两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一同前往清水寺的书画部其他成员,好在对方也并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
当那位可怜的社长看到十指相扣的两人之后,就流着悲伤的泪水带着自己的其他社员另寻他处了。
“社长,所以我不太明白诶。”
旁边长相可爱、个子不高的粉色头发的少女吃了一口刚刚买的冰淇淋,然后被冷得打了个颤。
“为什么你要特地组织这场合宿,害得大家一起吃狗粮啊。”
“啊……说的也是,为什么呢——”
悲伤的社长大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哭着喊道:
“来合宿的大家——全部给我画完两幅画才可以回去,有一副要挂在部活教室装点门面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怎么这样?!”
#朝日昭月 基本上是过去+现在交替的写,有看不懂的地方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