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陈默已经挖了起来,梁医生和莽夫也不得已加入了进去,皱着眉头挖棺材里看起来黏糊糊的东西。
挖起来才发现,那玩意就是看起来粘,其实一点都不粘,质地有些像猪油,很滑/腻的感觉,挖出来并不费事。
而且并没有想象中腐臭难闻的味道,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不过也不好闻就对了。
下面的Lisa靠近了一些,她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味道,然后看了看被他们三人抛下来的东西,疑惑的“嗯”了一声:“陈默,这些东西好像是药材啊。”
陈默头都没回就问道:“什么药材这么恶心?”
“是很多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做成的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它的作用应该是防腐。”
陈默的动作顿了顿:“防腐?跟福/尔/马/林一个效果?”
“没错。”
如果Lisa猜的没错这玩意儿真是防腐用的话,那方晴说的也可能是真的,泡在防腐剂里面的……一个女人?
“卧槽!”莽夫大喊了一声,猛地抽回了大刀,刀剑差点把梁医生送走,梁医生立马离他远一点。
“我差点就死你刀下了,拿着那么危险的玩意儿,你能小心点吗?”
“我我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梁医生被他吓了一跳,脑子有些迟钝。
陈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你也看见那张脸了?”
莽夫抖着嘴唇点头:“是、是的,方晴说的没错,是一个女人,长头发,刚才就从我的刀下面突然游过去了,像条鱼一样的,吓死爷爷我了。”
方晴也心有余悸:“对吧,我就说自己没有看错。”
陈默握紧了手里的长刀:“继续挖!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人是鬼?”
他们把心一横,挖的更卖力了,死也要死个明白!
几个大男人,都不是墨迹的性子,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里面的东西挖完了,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人脸了,连头头发都没看见。
“怎么会没有?我真的看见了啊。”莽夫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很是不解。
陈默目光如炬的盯着棺材底部:“找不到对我们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啊?”
陈默解释道:“你和方晴都看见了棺材里有一个女人,不可能两个人都看错,所以我们相信里面真的有一个女人。”
“可是我们把棺材里面的东西都挖出来了,却没有找到那个女人,你们猜为什么呢?”
不等别人回答,陈默就继续说道:“那就说明,这棺材里面有其他的通道。”
梁医生一拍手,神色激动道:“有道理,陈默兄弟的意思是,那女人通过下面的通道跑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也能离开这里了?”
“有没有,看看就知道了。”陈默把手里的长刀往地上一扔,直接跳进了棺材中。
方晴想阻拦没有来得及,气的一跺脚:“喂,那是什么地方啊,你都敢跳?”
陈默已经在棺材里面摸索了,闻言抬头冲她一笑:“这么担心我啊?放心吧,我命大着呢,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这女人之前那么高傲,还不是照样被自己给拿下了,一想到曾经的方晴是什么样子的,又见她现在的表情,陈默表示他还有些小激动呢。
方晴俏脸一红,咬了咬牙:“你滚吧你,我才懒得担心你呢。”
陈默深知她口是心非的毛病,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的低头在棺材底部摸索,试图找出入口的机关。
陈默来来回回摸了三遍,终于在光滑的棺材板上摸出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是一个细长的凹槽,陈默摸到那个形状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摸出身上的匕首,将匕首插了进去,轻轻转动。
“咔、咔、咔。”
只见棺材前头那一块,突然打开了一个口子,能看见立马斜着像下的阶梯。
上面也听见了声音,方晴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你还不上来?在棺材里面带着很爽吗?以后有你躺的时候,现在还是滚出来吧。”
陈默撇了撇嘴,真是关心人都那么别扭,老老实实的说句好听的就这么难吗?
“是是是,这就上来。”陈默正准备站起来时,突然感觉脚腕一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他低头一看,是一只苍白的手。
他将视线上移,看见了手的主人,陈默猛然睁大眼睛。
“怎么、可能?”
拉住他脚腕的就是方晴他们看见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尖牙。
“陈默兄弟,怎么回事?”
陈默愣神的功夫,那手一松,女人一下子就蹿入通道不见了。
莽夫将陈默拉了出来,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有些无从是从,这是咋啦?从来没有见过陈默这种表情,怎么看着跟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
方晴也担心的问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陈默突然醒神,看了看他们,然后僵硬的扯了扯了嘴角,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不,没事。”
一看就是在说谎,但是他们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陈默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担心吓到他们才故意不是说的吧,他那么为他们着想,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份好意了。
只能说,他们的脑补虽然跟真相多少有点差距,但是也算是变相给陈默找好了理由。陈默此时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很感激他们给自己找的好理由。
让陈默惊恐不已加失魂落魄的原因,确实是那个女人,但他不是被那个女人本身吓到的。
那个女人除了苍白一些,并没有多恐怖,五官甚至可以算得上精致,若是没有那嘴尖牙,笑起来应该是温柔温暖的,而不是这般诡异惊悚。
陈默为什么这样认为呢,他没有跟其他人说的原因是,因为他认识那个女人,或者说,在某个时间段很熟悉。
后来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逐渐忘记了那张脸,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再次看见才恍然想起。
那是他妈妈/的脸……
陈默已经记不清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了,只知道从某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家里只剩下仅有的几张照片,也因为时间的蚕食而变得模糊不清。
他甚至忘记了是听谁说的,说他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
脑海中突然记起有些久远的一个梦,梦里爷爷老泪纵横,憔悴不已,却不断的跟他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