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泽顺着这道感觉,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上一次的经历,沐泽还历历在目,这一次当他再一次走进去后。
那种感觉变得更加的强烈了,墙壁上得那幅画卷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
沐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幅画,好似有什么魔力般深深吸引着沐泽。
这幅画是山水画,图中有一个老者和一个仙鹤,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了。
但沐泽知道腹部的灼烧感绝不会如此的简单。
这时,沐泽发现画中的老者竟神奇的看向了他,而他身旁的仙鹤此刻正在这画卷中起舞。
一束光直接从画卷中散发,沐泽闭上双眼。
再一次睁开双眼,沐泽发现周围已不是剑宗主殿的环境了。
这里是……画的世界!
眼前不再是冰冷的殿宇石壁,而是一片流动的、氤氲着墨香的天地。
高耸的山峦由深浅不一的墨色晕染而成,仿佛随时会流淌下来;云雾是宣纸上晕开的留白,轻盈地缠绕在山腰;脚下的地面柔软,如同铺展开的熟宣,带着纸张特有的纹理感。
空气里弥漫着松烟墨的清冽与古旧宣纸的微甜气息。
一切都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如同隔着一层水波的微光中,色彩纯粹得只有黑白灰的层次,却又无比鲜活生动。
最令他心神剧震的,是眼前那原本只存在于画中的老者与仙鹤,此刻竟真真切切地立于不远处的“墨石”之上!
老者须发皆白,却面如冠玉,身形清癯,穿着一袭仿佛由最淡墨色织就的长袍,袍袖无风自动,飘逸出尘。
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捋长须,那双深邃如古潭的眼眸正含着温和的笑意,静静注视着沐泽,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而他身旁那只仙鹤,通体羽毛如雪,唯头顶一点丹砂殷红,此刻正舒展着优雅的颈项和修长的羽翼,在老者身周轻盈地踱步、起舞。
它的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翅尖拖曳过空气时,竟带起丝丝缕缕淡墨色的流痕,如同在书写无形的画卷。鹤鸣清越,在这水墨天地间悠扬回荡,涤荡心神。
“你来了。”老者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沐泽耳中,如同山涧清泉滴落石上,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的平和,又蕴含着跨越时光的沧桑。
沐泽心中警铃大作,又混杂着难以抑制的惊奇与一丝莫名的亲近感。
他强压下腹中那愈发滚烫的灼烧感,定了定神,抱拳躬身,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晚辈沐泽,无意闯入前辈宝地,实属冒犯。敢问前辈是?”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目光落在沐泽的腹部,那里正透出隐隐的、与他周身水墨世界同源的微光。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微颔首:“非是无意,是此画认主,引你前来。百年了……终于等到了你腹中之物的共鸣者。”
“百年?共鸣?”沐泽心头巨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灼热的小腹。
这困扰他多时的异状,竟与眼前这幅神秘古画、这位画中仙人有如此深的渊源?
自己的体内只有龙丹和一条小金龙。
难道说老者所说的腹部共鸣者就是神龙吗?
老者轻轻抬手,那起舞的仙鹤仿佛通晓心意,引颈长鸣一声,优雅地振翅飞起,盘旋一圈后,竟朝着沐泽缓缓飞来。
它并未靠近,而是在沐泽面前丈许处停下,双翅优雅地扇动,带起的微风拂动着沐泽的衣袂,也带来更浓郁的墨香。
“不必惊慌,孩子。”老者缓步走下墨石,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晕开一圈淡淡的墨韵涟漪。
“此间乃‘须弥画境’,是老朽栖身之所。你腹中之物,名唤‘龙丹’,本是这画境核心的一缕本源之气,不知何故流落在外,辗转与你相融。如今你踏入主殿,灵枢感应到画境本源,自然躁动,引你入画。”
他停在沐泽身前几步,目光温和却仿佛能穿透一切:“灵枢既择你为主,便是你的机缘,亦是这画境的机缘。只是……”老者话锋微顿,看着沐泽依旧茫然又警惕的神情,眼中笑意更深,“看来你对此一无所知。也罢,既是初入画境,便先饮一杯‘洗髓茶’,涤荡凡尘,再听老朽慢慢道来吧。”
说着,老者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拂。
只见他身旁虚空中,墨色自行流转凝聚,顷刻间化出一张古朴的石桌,两方蒲团,以及一套通体如墨玉雕琢而成的茶具。
一只墨色凝聚的小鹤凭空出现,衔着一片晶莹如露、边缘却晕染着墨色的奇异茶叶,投入那墨玉壶中。
壶口随即蒸腾起袅袅“烟气”,那烟气竟也带着水墨的意境,凝而不散,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瞬间盖过了周遭的墨韵。
仙鹤依旧在旁翩跹起舞,墨色流痕交织成玄妙的图案。
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在蒲团上坐下,目光平静地等待着沐泽的选择。
沐泽站在水墨氤氲的天地间,腹中的灼热感在老者的话语中似乎平息了一些,转化为一种奇异的暖流。
他看着眼前由墨色幻化出的茶案,嗅着那涤荡神魂的异香,再望向老者深不可测的眼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着。
沐泽从未老者口中第一次听说灵枢这个词。
自己体内不就是龙天的龙丹和神龙给的小型神龙吗?
若真是如此,这位老者莫非也认识所谓的那个人?
看着那看不透的眼神令沐泽感到十分的疑惑。
“呵呵,莫非小友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体内的东西?”老者慈祥的笑了笑。
“不,前辈,在这之前我只知道自己体内的是龙丹,而前辈所说的灵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沐泽握了握拳说道。
老者没有没有说话,而是喝了一口所谓的洗髓茶,然后做了一个请字。
似乎只有沐泽喝了这杯茶,他才会开口回答。
这样想着,沐泽端起这所谓的洗髓茶。
随后轻轻的喝了一口,这口味和之前自己所喝的茶水味道不同。
并且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因为这杯茶水发生了什么变化。
“呵呵,小友感到有么有什么变化?”老者看着沐泽微笑着。
沐泽仔细的感悟着,发现自己的骨髓似乎在咔咔做响。
“这洗髓茶可是上好的修炼茶叶,现在世上恐怕所剩不多,它的主要作用便是脱胎换骨!”老者这样说道。
而沐泽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粘粘的,有一些污水从自己体内流了出来。
这……
沐泽看着这一幕感到了十分的惊讶。
“看来已经奏效了,接下来你就先稀释干净吧。”这样想着老者便静静的观察着沐泽。
片刻后,那黏黏的污水似乎终于流完。
只不过从身体上发出了奇怪的味道,要说如何形容的话。
那就只有一个字——臭!
“呵呵,小友走进那边的水里清洗便可了。”老者指了指一旁的河水。
沐泽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了老者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恶意,随后站起身朝着那河水走去。
当走进去后,身上的污水瞬间消散,而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的舒适和轻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脱胎换骨?
沐泽在河水里呆了片刻后便站起身,朝着老者的方向走去。
“多谢前辈的指导!”沐泽走过去后握了握拳开口道。
“好好好,不愧是天枢所选中之人。”老者笑道,似乎对沐泽更加的欣赏了。
“敢问前辈所说的天枢究竟是何物,以及是那个人让前辈在这里等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