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觉得和你相亲真的很好玩呀,而且你看起来似乎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并不排斥和你有进一步的接触。”
林芳对着他灿烂的笑了笑,仿佛要笑在他的心里。
一直以来都在美国生活的邻邦,从来都不知道矜持是个什么概念,在外国的教育思想之中想要什么,便要直白的表现出来,不同于华国的谦逊。
她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小均的眼里。
这个虽然年纪轻轻,却到处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的女孩,一点都不像华国女子的女孩。
一番话说得小均面红耳赤,他的手心轻微发抖,不时的冒出一些冷汗来,赶紧端起面前的冰水灌了一口。
对于这个女孩直白的表现,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喂,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不会是在脸红吧,你的脸红的像一个红苹果,唉,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呢,你竟然还会脸红,我一个女孩子都没有脸红呢。”
林芳突然站起身来坐到了他的旁边,一只手更是摸上了他的脸。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的脸色一阵通红,脸蛋滚烫。
他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心脏现在却如鼓点一般敲动。
林芳把手放下来,冲着他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呀,我也就不动你了,我今天竟然答应我妈好好的过来相亲,就肯定会认真的,你就放心吧,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有进一步的接触。”
她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却缓缓地冷静了下来,带着一丝温柔婵娟:“那你呢?你对我的第一感觉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有进一步的接触呢?”
小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孩子简直是太直白了。
看着他面色通红的样子,林芳显得有些无聊,她敲了敲桌子:“如果你喜欢我,你就直接说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直接说不喜欢我,仅此而已,这又有些什么难度的呢?”
因为在国外的接触方式里,所有人都是直来直往,并很明确的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觉,他在国外居住的时间长,不自觉地便染上了国外的感觉。
所以有的时候回到了国内,在很多的方面她都不太适应。
小均突然就点了点头,连眼睛都不敢抬:“好,我们,我们可以试试。”
刘春兰一只耳朵紧紧的听着小均那里的声响,突然就笑出了声。
陆松好奇她究竟听到了什么,于是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快告诉我,你刚刚究竟听到了什么呀?”
“他们两个谈论的很是开心的,看来不久以后你就该有一个堂弟妹了。”刘春兰笑了笑。
“是啊,等到不久以后,小均也该有个堂嫂了。”陆松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刘春兰,又引得刘春兰一阵羞涩。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两人确立了关系,又确立了订婚日期之后,陆松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变得会说情话,也比较黏人。
刘春兰之前听别人说,一个男人结婚之后是很容易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因为结了婚之后,家庭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会让他变得更加严肃和认真,可是这个陆松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她也没有多想,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刘春兰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爷爷,于是便准备了一些水果,带着陆松一起去到了医院。
医院里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弥漫而来,在这个见惯了死亡和痊愈的世界里,好像没有太多的悲伤或喜悦。
轻轻的推开门,李爷爷正在窗口坐着晒太阳,阳光照在他发白的发上,脸色却苍白的像一张纸,脸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水晶人。
听见了门被推动的响动,李爷爷轻微的回过了脑袋在看见是她们二人的时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爷爷,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刘春兰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翼翼的坐到李爷爷的身旁。
李爷爷像是对一切都感觉不到什么有趣。
他缓缓的回过脑袋,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悲伤和苍凉:“春兰呀,什么好消息?”
“李爷爷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琉璃白釉的事情吗?我今天和国家博物馆的现在负责人说了这件事情,他同意回到国家博物馆之后好好的调查一下卷宗,当年的事情若能查的水落石出,刘关长答应我们就会把琉璃白釉归还给你。”
刘春兰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其实不太想到医院来,每次到医院都得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鼻子无尽酸涩,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哭腔。
自从在三年前李爷爷确诊出早期癌症的时候,便一直进行化疗,可是结果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虽然一直在进行化疗,也将生命不间断的延长,可是,医生之前还跟他说,李爷爷的生命不会再超过三个月,而那个他挣扎了10年的琉璃白釉能陪伴他的时间却也只有三个月了。
刘春兰不敢再想下去,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她一直觉得自己很理性,可是只有在这样的时间才会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
李爷爷本来苍凉的眼睛里面终于有了一点光亮,他看起来很激动,泪流满面,虚弱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
刘春兰赶紧抓住李爷爷的手,李爷爷眼泪吧嗒一声掉到她的手上:“丫头,你,这件事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为了哄爷爷高兴才这么说的吧?”
“当然不是了,李爷爷,等到刘关长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的时候,我亲自把琉璃白釉带过来给您。”刘春兰目光坚定,一脸认真。
李爷爷再也坚持不住,本来毫无情绪的连上,现在终究出现了一丝裂痕。
等了20年整整20年,琉璃白釉才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那是他家庭里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宝物,不应该在他自己这里断掉。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攥紧着刘春兰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感谢她,如果没有刘春兰和那些华侨同胞的帮助,或许这个琉璃白釉永远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