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从没想过叶长宁会来阳康医院,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
叶长宁是嵇真的师傅,端木笙等人都要叫他师爷,但秦苒只是叶长宁的学生,所以她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叫叶长宁会长。
叶长宁到阳康医院后,首先是假模假样的去病房看了嵇真,发现他脸色蜡黄,像个活死人躺在那,也就放心了。
从嵇真病房出来,直接指名道姓让秦苒去见他,秦苒也没怠慢,以普通人的身份去拜见。
“叶会长,听说您找我有事?”
叶长宁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之前在视频上见过很多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还真是第一次。
“听说你是石铁成的徒弟?”
秦苒不卑不亢:“是的,我的师傅是石铁成。”
“那你是否知道,石铁成是我的徒弟?”
秦苒声音淡淡:“听师傅说起过,他的师傅是北城中医教授叶长宁先生,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被师傅逐出了师门,从此以后,他就自成一派了。”
叶长宁的脸当即就黑了:“......他这个逆徒。”
秦苒顺着他的话:“叶会长说的是,我师傅他不配做你的弟子,所以他活该没有师傅,活该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叶长宁回过神来,赶紧纠正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当年的确不听话,也不懂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知错能改,还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秦苒:“......”这个问题她不会回答的,她相信叶长宁还会自说自话下去。
果然,叶长宁又说:“秦苒,你聪明能干也懂事,当年我对你师傅呢多少有些误解,这样,你回去跟你师傅说一下,只要他回来认个错,师傅我呢也就原谅他,然后再让他回到石门当大师兄,做我中医协会会长的助理。”
“叶会长,首先我是晚辈,不方面插手长辈的事情,其次,我师傅常年野居山野,习惯了闲散的生活,大城市的生活他早就不习惯了,我叫他多少次来北城看看,他就是不肯,他说大城市的空气都不新鲜。”
叶长宁:“你是让他来大城市看看嘛?我让他来,自然不是让他看看而已,而是让他重新回归中医界......”
“我师傅一直在中医界。”
秦苒接过叶长宁的话:“叶会长,所谓中医界,就是从事中医的人所在的领域,而这个界,并不是谁拿权势去画圈,这无形中的东西,没办法画圈,您说是不是?”
叶长宁的脸当即冰冷黑沉:“秦苒,你说的中医界和北城中医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事情?”
“哦,那我师傅估计只想安静的做一名江湖郎中,对北城中医界没任何兴趣。”
秦苒直接替石铁成拒绝得彻底:“还请叶会长不要惦记我师傅,他对北城都不感兴趣,更别说北城的中医界了。”
叶长宁恼羞成怒:“那他要怎样才肯重回师门?”
秦苒:“师傅已经自立门派,他就是开山鼻祖,不需要再回什么师门了。”
“你都没给他带话,也没征求他的意见,你怎么知道他想不想重回师门?”
秦苒声音淡淡:“我当然知道了,一个师傅都不愿意提的地方,又怎么会愿意回去?”
石铁成为了不重新和叶长宁拉扯出任何关系,连叶惠的求婚都拒绝了,他又怎么可能重回师门呢?
“哼——”叶长宁拂袖而去:“秦苒,不要以为压着了你师傅,你就可以晋升上位了,我告诉你,你的资质,距离加入中医协会还差得远?”
秦苒:“......”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加入中医协会了?真是莫名其妙?
秦苒是从来没有说过要加入中医协会,因为她压根就没朝这方面想过。
但架不住别的人推荐啊,毕竟她的医术已经得到广泛的认可,尤其是给汪挽月和阳睿的手术,已经在医学界传为神奇了。
虽然秦苒研一还没读完,但华清大学中医研究院就已经把她的资料提交到了中医协会,希望中医协会吸纳这名年轻的中医人才。
几乎同一时刻,卫生协会也第一时间给华清大学发了邀请函,要破格录取秦苒加入卫生协会,希望华清大学批准。
叶长宁最开始是不想让秦苒加入中医协会的,后来听说卫生协会找华清大学要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慌忙的以看嵇真为借口到阳康医院找秦苒。
如果能利用秦苒加入中医协会一事做文章,逼石铁成重返北城,重新拜倒在他门下,那他就可以再次拿捏石铁成了。
原本以为秦苒会为了加入中医协会妥协,毕竟中医协会不是谁能都加入的,嵇真拿几个徒弟,目前也就端木笙加入了,别的都还要再考察几年呢。
谁知道秦苒对加入中医协会不感冒,还直言不讳的说。
“叶会长,我跟我师傅一样,我们没兴趣加入任何的组织和单位,我们只想做闲云野鹤的江湖郎中,OK!”
叶长宁气得脸色铁青,最终恨得咬牙切齿的走人。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惠元成等人就对秦苒竖起了大拇指。
“大师姐,还是你牛,能把叶会长气成这样,估计我们家师傅都做不到。”
嵇真的确做不到,毕竟他是叶长宁的徒弟,一个当徒弟的,再怎么对师傅不满,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气他?
但当年的石铁成却可以,为了一个药丸的用药,他和叶长宁据理力争,甚至到了脸红脖子粗的地步。
正因为如此,叶长宁才各种看不惯石铁成,觉得他太过顽固,不懂得变通,也不好教化,远不及嵇真。
秦苒看着惠元成等人:“这有什么牛的?无欲则刚,我原本就没想要加入中医协会,我只是遵从我的本心而已,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