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阳有些疑惑,“陈晨,他是谁?”
记忆中没有这个人,难道是近五年陈晨认识的?
闻言,陈晨还未回答,啤酒肚就一脸阴阳怪气道,“原来是我们高中的学霸啊,这些年在哪高就啊,别是贵人多忘事,发财了连高中朋友都不认了。”
萧青阳震惊的盯着他的肚子,接着看向陈晨,“这是我们高中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王迪。”
陈晨冷冷的说了一个名字,面色非常糟糕。
“王迪,那个瘦巴巴的小矮子?”萧青阳张大嘴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笑意。
陈晨虽然与萧青阳五年未见,但不得不说,那种属于兄弟间的默契是抹不掉的,五年后再见,短短几句话间,那种生疏感瞬间就没了。
他哪里还不知道萧青阳是故意这么说的,配合的点点头,“是啊。”
萧青阳一脸惋惜的看着啤酒肚,或者说是王迪,“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当年那个瘦巴巴的家伙居然长成了一个胖子,只是王迪,你家有钱把你吃得这么胖,怎么就不知道给你多买点钙片,让你长高点,这身高,说是三等残废都高估了。”
王迪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矮,当初萧青阳的身高是他最羡慕的。
明明是个学霸,可往球场上一站,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都没有人看到。
不过现在,他冷冷一笑,大声道:“欣然,出来见见老朋友吧。”
欣然?好像有些耳熟,萧青阳顺着王迪的视线看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奥迪,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俏丽佳人,一身如水的白裙,清丽的脸庞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披散着,卷着发尾,柔和的贴在佳人衣服上,比之在校时的清纯可人,更多了一丝属于女人的妩媚。
萧青阳从依稀与记忆中有着几分相似的五官辨认出了来人,是曾经高中时代的校花,张欣然,是很多男孩的初恋情人。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萧青阳,他的家境并不富裕,当时尚且年轻的他非常清楚,学习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而到了大学,他又遇上了聂弦歌。
张欣然低垂着头,不敢看萧青阳与陈晨,她的心里很是羞愧,想过很多次和萧青阳的相遇,却从未想过会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王迪一点都不客气,对着张欣然呼喝。
张欣然眼圈浮起薄红,却是慢慢走到了王迪身边,挽上了他的手臂。
王迪这才畅快的笑了,趾高气昂的对着两人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大概年底,我们就要结婚了,到底同学一场,给你们发请帖时,可不要忘了过来。”
然后,他对着盛和大酒店那边招了招手,一个早就在注意这边的服务员立马走了过来,道:
“少爷,有什么吩咐?”
王迪的下巴抬得更高了,把手中的钥匙甩过去,“包间准备好了没有,本少爷要请高中同学吃饭。”
“回少爷,已经准备好了,厨师、食材都已到位,就等着少爷你去点菜了。”
“很好,把车给我开到停车场去。”
边说,王迪还边从钱夹子里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服务员,“赏你的。”
“谢谢少爷。”
最后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王迪挽着张欣然,走进了酒店。
王迪的做戏根本没带动萧青阳心绪分毫,但他却很担心这个好兄弟,如果记忆没错的话,陈晨,也是喜欢张欣然的。
“怎么回事?”
他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缺席五年,故人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陈晨家里为什么会破产,张欣然这个校花又为什么会跟当年毫不起眼的小矮子在一起?
他通通都不知道。
陈晨苦笑一声,“青阳,你不在这五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王迪说的没错,我家里确实破产了,至于张欣然为什么会成为王迪的未婚妻,大概是因为他有钱吧。”
“有钱?我记得他家好像不怎么样吧。”
萧青阳想起那段回忆,皱起了眉头,王迪这个人当时在学校里还挺出名的,据说他妈跟人跑了,然后王迪就颓废了,学着社会青年抽烟喝酒,还一度骚扰过校花,结果被校花的追求者打了个半死。
“那是以前,王迪他爸是个煤老板,赚到钱买了好多块地皮,结果又是修国道又是建飞机场,据说拆迁费政府补贴了几个亿,发了大财。”
他努努嘴,“盛和大酒店就是他爸的产业。”
萧青阳了然,难怪服务员会叫王迪少爷,“看来这一趟是鸿门宴啊。”
“你怕了吗?”陈晨似笑非笑的问。
“怕?”萧青阳提高声音,“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两人相似一笑,齐齐走进了酒店。
大概是王迪特地交代过,服务员看他们的表情带着轻蔑,把他们带到包间后还特地交代一句。
“有事找服务员,不要随便乱走乱,若是碰坏了什么东西,你们只怕赔不起。”
把陈晨气的够呛,哪怕他家破产了,受尽人情冷暖,看尽世态炎凉,也不曾被一个服务员如此侮辱过。
他当即就要和服务员理论,却被萧青阳抓住,只见他冷笑道:“我们是人,没必要和一条狗计较,那会把你拉低到狗的层次。”
陈晨由怒转喜,配合的道,“你说得对,我跟条狗较劲什么,打狗看主人,我得去找盛和大酒店的老板问问,是不是他们酒店的服务员都是这样待客的。”
服务员脸色很难看,不甘不愿的和两人道歉。
他们酒店管得很严格,一旦收到客人投诉,就会扣奖金。
只是就算这样,萧青阳和陈晨走进包间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服务员不甘心的骂了一句,“两个穷D丝,也只敢对着我撒气。”
萧青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两人来的不算晚,但也不算早,粗粗一看,大部分人都到了。
王迪如众星捧月一般坐在正中间的主桌,桌上已经上了一些凉菜,不少人都热情得端着高脚杯和王迪敬酒,语带恭维,而王迪大多时只是浅浅抿一口,倨傲中带着矜持。
但这副作态看在萧青阳却仿佛暴发户一样可笑,他不乐意去凑他们的热闹,索性和陈晨坐在了角落的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