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景森见两人没完没了的腻歪,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胸口顿时冲上一股火来。
大步流星地走到两人面前,冷着脸,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见到申羽白,就想起那天岳天呈的生日宴上,自己被逼叫姐夫的事。
岳景森至今耿耿于怀。
“景森,怎么有空找到这里?”申羽白先开口,语气神色颇带长辈的架势,压的岳景森脸色越发阴沉。
“申羽白,注意你的用词,我们还没有熟到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的地步。”
盛夏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故意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腿:“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
“盛夏!”岳景森居高临下,却完全没有压住盛夏的气势,只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是来说正事的。
三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舞台那边一束束八卦的目光,从他们的视角来看,盛夏就像个大佬一样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两个男人就像在训话。
申羽白,岳景森,这都是什么人物啊,竟然都乖乖站着听盛夏讲话?
也许真就是真正的白富美吧……
简丁提醒道:“盛夏,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你那部分没什么问题。”
盛夏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这边,急忙放下腿起身。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盛夏说完,转身飞跑去后台换衣服。
盛夏一走,申羽白和岳景森之间的气氛就更微妙了。
“申羽白,你到底是什么人?”岳景森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他困惑已久的问题。
申羽白笑着敷衍:“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了?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岳景森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他觉得自己的问题的确问得有些唐突,回想起来,无论是搜集柯同安的视频黑料也好,还是在盛夏身上装了定位也好,其实都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以申羽白的手段甚至可以说是轻松。
是自己轻敌了,以为他公司破产人也就跟着消沉。
不过岳景森还是想要膈应一下申羽白,他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盛夏这次拍的剧本是我给她的,其实就是作为《权后》的预热,只不过用这种形式放出来,效果比官方出品要更博人眼球一些,我也算是为了帮盛夏一个忙,也不枉费她从前对我的一片心意。”
岳景森说完,神色故作泰然,嘴角牵笑,低头摩 挲起袖扣来。
申羽白却浅笑,平静的像是无风的湖面:“说起来声声现在这么努力地拍戏学习,都是为了说服盛伯父同意我们的事,既然她选择了我,我就定不会再做那种瞎眼辜负她的人,你如今也有了未婚妻,未婚妻又是声声的妹妹,知情的人不多想,可外人却不一定,景森你平日也该注意避嫌才是。”
这话说着温润,内容却刺耳。
岳景森反被噎了一口,而且无从反驳。
“至于《佳人》这部片子,你只是给了她一本原作者的手稿,剧本是她自己熬夜编写的,镜头也是她亲手拍摄的,相比你的帮忙,她的努力和扶出似乎占比更多,我相信,就算你不给她《佳人》,她换别的剧本一样会出好成绩。”
岳景森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我很了解她,她身上根本没有那种才气,这次只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运气罢了,申羽白,你是不是觉得扶持一个花瓶很有成就感?”
“声声不是花瓶,是你的眼睛蒙了尘,你说你了解她,这一点,你定不如我。”
申羽白身形十分修雅端正,偏偏生的一张妖冶俊美的脸庞,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岳景森,眼中的情绪透露出他百分百的自信。
岳景森垂眼不言,像是陷入了思考。
盛夏换好衣服出来,两人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齐刷刷转头看她。
她走过来十分自然地和申羽白十指相扣。
“把昕昕叫出来,咱们兄弟姐妹一起吃个饭?”盛夏朝岳景森提议。
她还有心吃饭?!
岳景森彻底无语了。
但他还是点点头:“也好,找个清静的地方说一下接下来的操作。”
操作?
什么操作?
“你不会是把《佳人》归为你的东西吧?”
餐桌上,盛夏点明了问道。
盛昕坐在她对面,听到她这么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岳景森。
“其实……”岳景森酝酿了一番刚要开口,对面的申羽白便打断了他的话。
“声声,多吃点。”
申羽白给盛夏布菜,完全无视了岳景森。
“原著是我拿给你的,版权当然算是公司的,盛夏,你一直都不知道?”岳景森故作疑惑。
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盛夏冷笑:“心眼都让你长了。”
盛昕拿起酒杯在盛夏的杯沿上轻轻碰了一下,语气极为细心:“姐姐,那本小木的手稿,原本就是景森借给姐姐的,拍出来的作品当然是鱼跃的版权,姐姐,你只是需要这部作品去参加毕业展而已,留着它意义不大的,它在鱼跃才能发挥出价值。”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佳人》是你导演的,你有了这样的名气,之后想接合作还是再拍片子都已经够用了。”
“昕昕,这样,我先咨询你一个关于版权的问题,侵权的话,严重会是什么后果呢?”
盛夏的神情有些忧虑,盛昕以为是盛夏怕做了侵权的事才问,所以回答的十分仔细,包括侵权行为和赔偿。
申羽白只是不停给盛夏布菜,桌上的话似乎与他无关似的。
岳景森还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你有空些多说给盛夏听听,别总是当宠物养着,万一哪天闯了祸都不知道。”
申羽白清淡一笑:“声声自有分寸。”
“话说到这么多,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佳人》之后是要配合《权后》做宣传的,不能白白费了这些热度和流量,包括《佳人》的主演,林磊自然不用说,本就是我公司的艺人,颜远夕和那个叫时恪的我也已经派人去谈了,不出意外的话……”
“意外会出的,”盛夏打断他,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我吃饱了,羽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