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滔回到申氏,进门就看见申岚跪在地上。
申岚头上还缠着纱布,他的鼻梁骨是真的断了,下巴只是脱臼已经接回来了。
老爷子申明经举起手杖作势就要往申岚身上打去:“孽障!没脑子的东西!谁叫你们私自去招惹别人的?”
“你干什么!岚儿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还下得去手?”陈凤英急忙挡在申岚面前,两手抓住了申明经的胳膊,“挨打的可是你亲孙子!你不去找打人的算账,怎么反而还要打他!”
申明经放下手杖,全身颤抖着跺了跺脚:“人家怎么没把你打死!打死了我也就省心了!”
“爷爷,就算把我打死,申羽白他也照样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想让他继续为我们申氏做事,就得抓住他的把柄,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申氏的发展!”申岚歪着头看着申明经,他不服。
在申岚看来,申明经之随意发这么大的火,就是因为心里还是器重申羽白。
申滔半天才敢说话:“爷爷,您消消气……二弟说的是,本来今天计划就要成功了,结果您还非要我回来,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你给我闭嘴!”申明经已经懒得和老大多说,他还不如老二,就是个一根筋的草包。
申滔当下就不敢说话了,也是怕说太多连累了自己。
本来申岚坐上申氏掌管者的位置,他就很不高兴,现在出了事让申岚多挨些骂正和他意。
陈凤英给申滔使了个眼色,申滔便灰溜溜地上楼了。
老爷子骂的口干舌燥,拿过一旁佣人端着的凉茶喝了一口。
陈凤英趁机把申岚扶起来。
“岚儿,你也先回去吧,”陈凤英心疼地拍了拍申岚的背,“下手这么重,奶奶本来今天给你安排了相亲的……”
“快滚!”申明经低喝一声,申岚才从地上起身,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还没等陈凤英开口说什么,申明经便挥手将佣人支走,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再唠叨此事,申羽白早已不是我们申氏那个申了,翅膀硬了。”
陈凤英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急忙问道:“怎么了老头子?”
申明经拄着手杖,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随即睁眼:“他手里有申氏的账本。”
“这个白眼狼!他想干什么!?”
“他倒是不想干什么,只是这次申岚和申滔主动去招惹盛氏那位千金,惹得他不高兴,这不过是警告罢了,以后断不能再让申岚申滔不经过我允许就去私自做事。”
陈凤英两手不安地抱在一起:“那账本总是个隐患……”
申明经点点头。
申岚说的对,得抓住申羽白的把柄,只是他们兄弟二人道行尚浅,行事丝毫不严谨,还得是他这个老头子来解决。
……
“你不用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吧?”盛夏边说边拧衣服上的水。
林磊完全是高冷又不屑的样子。
满脸写着“我?拍你的片子?你配吗?”
看见盛夏拧水,眼神中的嫌弃又多了几分。
“那好吧,申羽白都答应帮我客串个角色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只好找别的和他搭戏了……”
盛夏颇为惋惜地摇摇头,捡起一旁地上的包就要走。
“等会儿……什么戏啊?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拍戏的样子。”林磊把永恒之心塞进口袋,随后十分自然地问道。
不愧是当今第一火的小生,演技真不错。
“古装戏,你很熟悉,演太子。”
林磊嗤笑出声:“这种不用想就知道有多俗套的剧本……”
“《权后天下》的番外篇,原作者写的,里面的太子就是你现在在权后中饰演的皇帝,不同时间线上的故事。”
“什么?竟然还有番外?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很早就读过原著的。”
没想到林磊竟然还是原主的书粉。
他现在的神情,已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了。
“演吗?”盛夏直接问道。
林磊摸摸下巴,随即点头:“我会考虑,所以剧本在哪?”
“在颜远夕那里,我没印那么多,如果你确定要演的话,我叫远夕拿回来在给你印一份。”
林磊完全妥协了,甚至还主动提出送盛夏回医院照顾申羽白。
虽然在盛夏上车弄湿他的座驾时他有点后悔了。
车距离医院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林磊突然放慢了车速。
盛夏也看到医院门口堵着好几辆车从未见过的车。
“是媒体。”林磊皱眉。
做了近十年的演员,他十分敏感这些媒体是在蹲他的,他的行踪暴露了。
“你在这里下车自己走回去吧,”林磊直接探着身子吧盛夏那一面的车门打开了,“帮我给羽白带个问候,照顾好他。”
盛夏莫名其妙地就被推下了车,林磊调个头一脚油门消失了。
一下车盛夏就打了个喷嚏,夜风凉,她连着两次下水也是有点吃不消。
“都等了这么久了,哪有林磊的一点影子?”娱记A有点垂头丧气。
“再耐心等等吧,消息绝对可靠,有人亲眼看见他和一个白富美走在一起的,两人很亲昵的样子。”
白富美?很亲昵?
盛夏从哪些娱记身边走过,不小心听到了一两句话。
“昨天林磊本来秘密去参加一个泳池派对,有人看到他带着两个女人进去的,这个白富美据说是被人调戏落水了,当时林磊那个着急……”
“我也知道!林磊一路公主抱把白富美送去了医院,啧啧,这件事要是实锤了我又能大赚一笔!”
这是什么鬼的魔改版本?
阿嚏!
盛夏没忍住,一个响亮的喷嚏吸引了媒体记者的目光。
众人转头望着她,就像甲板上一群看见实物的海鸥。
其中一个娱记看见盛夏湿淋淋的样子笑了:“呦,怎么搞得?我说落水你也不用这么配合我吧?”
周围的人也终于放松了一下跟着笑了起来。
盛夏敷衍一笑,急忙走开了。
她大概知道,这些人口中的白富美就是自己,只是他们不知道。
病房里,申羽白正闭目养神,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眉心微微皱起。
盛夏以为他睡了,清收轻脚地走到床边,抬手给他掖被角。
手刚碰到被子,申羽白就睁开了眼睛,抬手覆上她湿漉漉的长发,目光定格在她因为发冷儿略显青白的嘴唇上,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