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眯着眼眸看着皎羽灵，喜服下宽大的袖中手掌微微握了握，他多年的认知已经刻入内心深处，怎么会因为她形态癫狂的三言两语就动摇。
只是，心里还是这微微的颤动，那酸胀苦涩的情绪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不耐和好奇在心中天人交战，最终选择了去追溯真相，神色不耐的等着对方下文。
皎羽灵拍了拍手，一小丫头就扶着老态龙钟的妇人颤颤巍巍的走进大殿，那小丫头易泽识得，曾经跟在皎羽灵身边的侍女。
小丫头一看到一身血红嫁衣的皎玉儿就声泪俱下神色崩溃。
“二公主，您身为鲛人族的公主殿下，身上流着鲛人族的皇室血脉，如今鲛人族被灭，您怎能如此狼心狗肺的身披鲛人生命换来的，又用羽公主的血染红的衣衫作为嫁衣风光无限的嫁给灭族仇人？”
皎玉儿神色大变，十分激动的指着她大喊：“凌月，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可不是你们的二公主。而且我从未伤害过羽灵姐姐分毫，我往日已经够卑微了，你如今怎能如此污蔑我？”
她又看向那一脸皱纹的老妇，用质问的语气说道：“羽灵姐姐，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妇人？鲛人族当初害的泽哥哥家破人亡还不够，还要耍花招来害我们吗？”
“我知道了，这位就是那闭关已久的巫祖大人，传闻巫祖一身巫术变幻莫测杀人于无形，你居然把她带了出来，羽灵姐姐，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们？”
皎玉儿现在心里很着急，急着撇清自己和鲛人族的关系，急着给皎羽灵安上死罪。
凌月此时已经对这位鲛人族的皇室公主大失所望，她的命本来是要死了的，是巫祖大人及时出关救活了她。
而害她们鲛人族灭族的真凶却在大摆宴席举办婚礼。
还真是讽刺啊。
巫祖也不多言，她纵使一身老态，目光依然犀利的扫了皎玉儿一眼，让心皎玉儿整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手一扫，掌中就出现一盏流光镜。
“人皇应该识得这个，老身就不多做解释了，事实究竟如何，你自己看便会明白。”
流光镜显示的一幕幕让易泽整个人都震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忽然就闷声笑了出来。
原来，当初他父母的死并不是因为鲛人皇室嗜血残杀无辜，而是一个幼小的鲛人误入皇室被人发现，因为害怕被人说出去而找来自己的倾慕者带着一群鲛人士兵将人灭杀。
而那小鲛人皎玉儿那感受到龙气能够滋补她的修为，就在那倾慕者的带领下血洗皇宫专门挑皇室宗族吸取龙气导致皇室一族被灭门。
而在自己幸存流落人间一直陪着自己的那个小姑娘从始至终都是皎羽灵。
皎玉儿发现自己没死后暗地下了几次杀手没杀成，在这个过程喜欢上他，所以就催眠了他的记忆，让他以为是皎羽灵带着人灭了皇室一族，对整个鲛人族恨之入骨，并将她当成他生命力的光一直宠爱着。
呵……
皎玉儿状态癫狂的去砸流光镜，不停地大喊：“不是这样的，这上面的都是假的。泽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是一直陪伴你的玉儿啊……”
玉儿……
羽儿……
他怎么就把这两个词搞混了……
流光镜里甚至显示了这些年他的羽儿在鲛人族过得并不好。
虽然鲛皇夫妇对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但是她不止每个月会取一碗心头血给皎玉儿，还在皎玉儿多次使绊下她没少暗地里受到那些她的倾慕者的欺负。
他拔出长剑指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明明我才是血统高贵的公主，可是父皇母后却要过继她为公主，让我叫她姐姐，还有意让她继承皇位，让我以后的子女过继到她名下，我当然不服，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掉，我有什么错？”
“泽哥哥，我错了，我真的是爱你的，你也报仇成功了，就原谅我好不好……”
易泽一剑割掉她的舌头，冰冷着脸：“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羽儿……”
“人皇可不要这样叫我，你不要忘了你屠杀我们族人的时候亲口说过，我不配……”
“我……”
“对不起……”
“我会救你的。”
“易泽，你根本不知道幼时和你相伴那段时光对我有多么重要，那时我刚被带进鲛人族，每日如履薄冰的生活，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最放松的，可是，如今也是你，亲手将我推入地狱。”
“你早就在我身上下了噬魂蛊，你想亲眼看着我的神魂被一点一点残食而尽，这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何必在这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