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生办公室被砸得乱七八糟。
医生被吓得屁滚尿流，卯足了劲离开了。
欧阳莫拨出了刘海的电话，“刘海，现在，马上，立刻，给姜倩摘了她的子宫，再把她背上的皮扒一层下来。”
刘海头一回听见欧阳莫这样阴沉可怕的声音，小声问：“欧总，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赶紧给我办！”
“是——”
……
欧阳少恭一直在吸烟。
他把监控室里的人都赶走，一个人在监控里看手术室里的监控。
里面姜倩在不断地挣扎，咒骂，打人，但那些医生毫不留情地把她架住，绑在手术台上，给她手术。
画面慢慢模糊，他眼前仿佛看见了一个月前的姜夙，也是这样，挣扎着，求饶着，甚至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解释，说她没有放过火，说她没有出轨那孩子就是他的，说她没有找人轮奸姜倩。
她解释了一次又一次，委屈了一次又一次，哭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他什么都不听，什么也不信，一次又一次地把姜夙往更痛苦更绝望的深渊。以至于让她在日记本上写着祈求天父同情同情她，让她不要再爱他了。
她当时是该有多么绝望多么痛苦，才会连爱都不敢爱他了。
欧阳莫这般想着，用力地把头一下接着一下砸在了桌子上，额头被砸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欧阳莫也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他想起姜夙那张又疯狂又脆弱的脸，想起她抓着他的衣领，一句接着一句地质问他，
她质问他，“是不是在你看来，像我这种又下贱又卑鄙、蛇蝎心肠、诡计多端的女人，哪怕你要我把我子宫送给别的女人，我都得不要脸地巴着你求着你把子宫送给你？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喜欢你，我就低你一等，就一定要听着你顺着你，什么都由你说了算！”
她还质问他，“你说话啊！欧阳莫！要不是我有一颗楣楣的心脏，你早就把我踹了不是吗？欧阳莫，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又没钱又廉价的女人，就活该被你白上，被你白上了却连个你的孩子都没资格有？是不是你觉得，我就是这么一个又软弱、又无能、又好欺负，比妓女还好上的公交车？”
他记得她还说， “欧阳莫，我那么那么爱你，为了爱你，我委曲求全，我低声下气，我不要自尊不要脸面，我跟个老婆子一样伺候你，讨好你，顺着你！可是你要我的皮肤，你要我的孩子，你现在还要我的子宫！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欧阳莫的心，像有千万快石头哗啦啦地砸下来，砸得他整颗心都在痛，都在流血。
把姜夙害的最惨的那个人，是他。
是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