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嫁给欧阳莫开始,就从没想过要离婚,可这一刻在这次进到医院里时,却切实地,清醒地,有了离婚的想法。
离婚也不仅仅是因为子宫移植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所有往事积累叠加,那些被辜负的深情,被看轻的时光,那些她一厢情愿时所发生的一切细枝末节的事情,在这一刻都成了离婚的缘由。 这一段夫妻婚姻,在男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夺取中,她就像陷入了一个沼泽地,无论怎样努力和挣扎,最终都逃不过不断地往下陷的结局。 一个人的独角戏,到底还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
姜夙睡了足足三天三夜,醒的时候嗓子已经好了,外面是个很好的天气。 见姜夙醒了,第一时间兴奋地打电话通知欧阳莫。
“先生!太太终于醒了!终于醒——” 阿朱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夺走了,姜夙静静看着她,“阿朱。” 阿朱感觉此时此刻的姜夙莫名有些可怕,她声音微颤,“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和欧阳先生说两句。”
阿朱一惊,发现姜夙第一次称呼欧阳莫是“欧阳先生”,而不再是“阿莫”。 姜夙把手机贴在耳边,笑了笑,“欧阳莫。” 那一边很安静。安静的好像没人在接听。 但姜夙知道,欧阳莫在听电话。
“欧阳莫。我要离婚。” 说着,不等那头回复,姜夙直接掐断了电话。 阿朱眨了眨眼,讷讷地看着姜夙,问:“太太,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婚了?” 姜夙目光空荡荡的,过了好一会,才说,“没什么。日子过不下去了呗。”她顿了顿,转头,又说,“阿朱,你马上帮我找一下姜倩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婶子,陈锦,好不好?我找她有很重要的真相,一定要告诉她。”
姜夙决定当前必须马上和陈锦先坦白事实,然后背着姜倩和张媛媛,与陈锦先做个亲子鉴定。 如果有了陈锦的依仗,也许她不会被欺负得那么惨。 阿朱见姜夙神情严肃,不像说笑,马上起身道,“行。那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
“谢谢你,阿朱。”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轻的几乎听不见。
……
忽然之间。 整个城市开始了剧烈的左右上下晃动,耳边开始有天崩地裂、震耳欲聋的声音。
姜夙瞥了眼窗外已经开始在不断倒塌的楼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地震了! 很强烈的地震!
姜夙想也不想,爬起身就往外跑。 …… 四处都是逃亡奔波的人群,所有人都在人心惶惶地往外冲。
欧阳莫赶来了,却还在往姜夙的病房冲,他想起那个女人憔悴的脸蛋,倔强的声音说着她要离婚,只要这么一想,他就下意识地,感觉胸口仿佛缺了一块一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