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会来偷袭我夜家？”夜漪见殷瑜停了手，她也收起手中的剑。她是不愿意与殷瑜为敌的。
“这是是无奈之举，若你愿为我皇效力，重新夺得皇位，我等便撤了兵。”
“慕陵竟然让你能做到这个地步。你就这么为他忠心。”
“我是他的丞相。食君禄，自当为君分忧。”
“自是如此。这里的人除了你都要死。”慕陵骑着马没有夜漪的速度，这时也赶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死亡的气息。厮杀声不绝，但厮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两败俱伤。但是显然，殷瑜带来的人依旧靠着偷袭站了微弱的上风。
“你可知，我上一世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本想这一世护你周全，可没想到你会与我为敌。”夜漪淡然的说道。
殷瑜听到这话，皱起了眉，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但他仍然不知道夜漪在说什么，但就算他听到了再多次，他也不会信。世上哪有什么前世今生的乱七八遭说法。
慕陵在一旁看到夜涟失神的看着夜漪与殷瑜对峙，机不可失，他运起十成的功力给了夜涟一掌。夜涟被击飞，直直的落到夜漪的身前，勉强的吐了几口鲜血，人事不醒。
“夜涟！”夜漪的眼中一片血红，她的世界仿佛就在这时定格。
殷瑜跟慕陵站在一起，真的跟上一世不同了，上一世他们分明只剩下猜忌。
最傻的果然是她，既然选择了复仇却又下不了手，只会白白的让身边的人为她受伤。“慕陵，这次我不会放过你！”
夜漪举剑，向慕陵冲去。夜漪的眼中只剩杀气，她要让慕陵为夜涟陪葬。
殷瑜与慕陵联手，却打不过陷入癫狂，毫无章法挥着剑的夜漪。
一声血肉破碎之声想起，慕陵的胸膛被夜漪所刺透。
慕陵捂着胸口，鲜血透过指缝流下。那剑，显然刺破了慕陵的心脉。
这时，慕陵脑中仿佛有一道封印被打破。多了些原本就被封存在其中的记忆，那记忆显然是他的，不过不同的是那记忆来自不同的未来。
不只是他，还有站在他一旁的殷瑜。他们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他们的前世。
夜漪冷漠的拔出慕陵胸口的长剑，扔在地上。走过还在呆愣的二人，小心翼翼的蹲在夜涟的身旁，看着夜涟。
那些如梦般的前世记忆，停止在殷瑜与慕陵的脑中。
慕陵胸口的鲜血流的更多，但他却像毫无察觉一般，走到了夜漪的身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抓住夜漪的衣角。见夜漪回头看向他，他艰难的说。“对不起。”
慕陵的眼前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变黑，模糊，他最后看见的只是夜漪那丝毫不含感情的双眼。他在最后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了夜漪为何会如此对他。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无法弥补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了。
“但是我真的爱你。”这句迟来的告白，花光了慕陵最后的气力。但注定是没有回应的。慕陵倒在了地上，他的鲜血染红了夜漪的衣角，但夜漪只是嫌弃的把那外衣褪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夜漪不知道为什么慕陵会突然之间这么做，她也不想探究原因。
“都停下！”殷瑜吼出命令，但双方的人早就所剩无几。
剩下的人都停了下来，静静聆听殷瑜的命令。
“灭火，救人！”
殷瑜发下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但所有人还是执行了，毕竟这次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不应该再有人死去了。
夜漪听着殷瑜的话，也是一脸诧异，她已经准备好了束手就擒的打算，却没想到有如此的变故。
“夜漪，对不起。”殷瑜给夜漪道歉。夜漪却是一脸茫然。
“没想到这世上却真的有前世，你说的那些话，我一直以为你是胡言乱语，没想到竟是真的。”
“大约是改变了殷瑜的命运的原因，他竟然也有了前世的记忆。”夜漪想到。“既然殷瑜的命运被改变有了记忆，那慕陵也是有了记忆罢。不然他又怎么会对我说那些话。只是，说晚了。”
“在上一世，我濒临死亡，是叶枫施展了禁术，让这时空逆转了。”夜漪对殷瑜解释道。“你既然有了记忆，那么我就不用隐瞒你了。”
“我倒是知道了许多。”殷瑜垂眸看着慕陵的尸身。
“不该恨他的。”
“为何？”夜漪挑眉，不置可否。“他杀了如此多的人，甚至连你也被他害死。”
“我还以为有些话我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了。”殷瑜说道。“我之前被李蓁蓁所抓住，关在那偏殿中。”
“这我是知道的，我正是在那里找到的你的尸体。”夜漪说道。
“呃，就是在哪里，我发现了这一切都是李蓁蓁所做的。”殷瑜听到自己前世死亡的消息，呼吸一滞。
殷瑜跟夜漪详细的说了自己上世所知道的一切。
夜漪看着血泊之中的慕陵，心还是会痛的。爱过恨过的感觉仍然存在于记忆之中。若非爱之深，又怎会有恨之切。究竟谁对谁错，实在是说不清。
若能说的，也只是人终究是会变的。
“若我二人是平常人家，大约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吧。”夜漪感到深深的无力，这是命运，她无从改变。“可是，他从选择相信李蓁蓁的话开始，便走上了歧途。在上一世，他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那在这一世，若我不做出改变，那么还会如上一世般凄凉。”
夜漪想起来她被绑在火刑台上时，慕陵所问她的。而明明她回答了实话，慕陵却不信，仍执行火刑。原来，慕陵他早就有了答案，无论她回答什么都是错的。
“也许他真的爱过我吧。但是他是帝王，我在他心中一定没有他的锦绣江山重要。”
“而我所求的并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所求的仅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夜漪看了看周围，夜涟已经被救起，但是身上仍然留下了疤痕；火已经被灭了，但是夜家已经被焚毁。做错的事虽然已经改正，但痕迹依然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