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我比较小是吗,我可是有六百余岁了。”周怀瑶说道,自然是怕李式弈觉得自己太小,而看轻了自己,毕竟李式弈是从凡人刚刚踏入修行,周怀瑶以为李式弈不懂,所以这便说出了自己的年龄。
“六百多岁?怎么和十八岁的小姑娘一个样?”李式弈故意有些吃惊道,其实就连周怀瑶一千三百多岁的样子他都见过,只是此时刚成为修行者,他自然要装出一副小白的样子,不然岂不是穿帮了。
“修行者的容貌随着修行者的总寿元才会显现出来,也就是打个比方第二境界的注元境,寿元大概有两百余岁,那么三四十岁之前看来都会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不会变回孩童模样,所以那些苍苍老者,大抵便是寿元快尽了,若是不破境,定然也是离道消身死不远了。”周怀瑶解释道。
其实这些,李式弈自然懂,不过也要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周怀瑶领着李式弈来到了一处气势宏伟的建筑,大门口便有八根参天如云的擎天大柱支撑起的圆顶大厅。上书东辰馆三字,熠熠生辉,李式弈看着东辰馆三字有些愣了神,这一年半待在杂门之中心里出现最多次的便是东辰馆,是的,这里有他诸多非常遗憾的人与事,诸多记忆从脑中划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还记忆犹新,如今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然要好好珍惜,去弥补诸多遗憾,不说名震东辰馆,总之要让所有人知晓东辰馆有李式弈这么一号人吧。
周怀瑶看着愣愣出神的李式弈,以为他是被这雄伟的建筑震撼住了,随即提点道:“走吧。”
李式弈这才缓过神来,随着周怀瑶进入东辰馆,李式弈故意装作像一个第一次入城的农夫一般,左顾右盼,处处好奇,他不过是在还原自己上一世的场景罢了。
随后两人穿过一处宽广的广场,这广场便是大道场,李式弈不禁多望了几眼,诸多东辰馆的大事皆是发生在这大道场之上。
“此处便是我们酉科班的道场。”周怀瑶指了指一间宽大的屋子,上写酉科班三个大字,只见十余间相同的屋子如扇形一般排列,屋外有一条弧形廊道,廊道连接着大道场,李式弈望着酉科班,深深吸了几口气,暗暗道:“我回来了。”
随着周怀瑶进入了酉科班,李式弈忐忑的跟了进去,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陈姗姗,敖阳,温箐梦,而后还有穆婉央与陆云,本端坐在蒲团之上的几百名弟子立刻齐齐起身,执手作揖恭敬道:“周先生。”
周怀瑶眼中闪过几丝精光,再无方才与李式弈在路上的那种俏皮之色。
随即介绍道:“他叫李式弈,是本次杂门三院之中通过考核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位,短短一年半时间便通过了外门考核,日后便是我们东辰馆酉科班的一位了,你们多多指点好这位师弟。”
“你便暂时先坐在那处吧。”周怀瑶指了指最后一列的空案几道。
李式弈点了点头,朝最后一列行去,所过之处皆有弟子们打量着这位新来同门的目光,李式弈也是一一颔首,却鲜有弟子与他回礼,陈姗姗倒是朝他笑了笑,陈姗姗师姐永远是这热情,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同门,他的内心十分澎湃,目光无比炙热,应该无人能理解他如今的感受。
那些弟子们则小声议论着,对这位新来的同门自然也充满了好奇。
“你好,我叫葛双。”李式弈刚入座,前面便有一人转过身来作揖自我介绍道。
“在下李式弈。”李式弈立刻回礼道,那葛双脸型消瘦,双眼灵动,一看上去便十分机灵,这也是第一位主动与他说话的同门。
“才一年半便能入了外门考核,真是厉害,我可是用了三年光景才勉强进入了东辰馆。”那葛双道,言语中对李式弈充满了敬佩。李式弈知晓葛双,此人酷爱与人交谈,喜爱八卦,外号百事通,不过修行他就十分惨淡了,因为这些座次是按照修行名序排列的,像陈姗姗,敖阳等人自然永远是坐在第一列,每一年馆内都会对所有弟子进行测元,有一个馆内弟子的大排名,这座序便是根据名次排列的,自然是修为越高,便坐在越前面。李式弈上一世与这个葛双倒是未有太多交流,总之记忆之中,这个葛双修行怠慢,常年处于倒数十名之内。
酉科班三百余名弟子,上一世李式弈一直便是一百八九十名之间徘徊。
还未等李流苏再次开口,便传来几声悠扬的钟鸣之音,这自然是号召所有东辰馆的弟子前去大道场的钟鸣之声,应该四五百年未听到了吧,看着一众弟子起身,李式弈有些百感交集。
“走吧。”葛双起身道,此时所有弟子皆已起身走向外面。
“去大道场。”葛双以为李式弈刚来,不懂这钟鸣,所以呆住了,便解释道。
葛双看李式弈刚刚进入外门,自然什么也皆不懂,自然一番讲解,这外门修行倒是十分简单,只需在灵脉之地,也就是自家酉科班的道场吸纳天地真元便可,先生只会一月开讲一日,传授一些心得,其余时间皆在道场吸纳天地真元为主,明悟儒经,若有不懂,可再请教先生。
每日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要在大道场上修行,其余时间便在各自道场自便,不过这大道场的两个时辰是每人必须要到的,每位弟子必须到场,由执事堂的弟子监督。
大道场按照每个科班划分一片区域,据说大道场的灵脉比较浓郁,助益于修行,所以所有弟子每日都必须在此吸纳两个时辰的真元,那些弟子各有自己的位置,李式弈由于是新来的,所以便盘腿坐在最后,所有弟子此时皆开始各自吸纳天地真元。
李式弈环顾四周,这熟悉的场景,太妙了,他暗暗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