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在她耳边沉稳地跳动着，那么清晰。她发现自己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家伙了，至少作为金主来说，他还是不错的。
“南奕轩……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血源找到的及时，我朋友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女人的死活跟我没关系。这种谢，不需要。”
“可你还是救了她。”
“要是你真心想要谢我的话，就给我听着——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少点这种所谓的朋友，就少给我惹祸。”
什么人嘛，上次说让她离李哲学长远点，这次说不许和Apple来往。他有立场管她那么多吗？算了，这种事，没必要跟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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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第二天就醒了。她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单间病房，想必南弈轩为此也花了不少的钱。成可歆甚至说了，除了他已经掏了的治疗费，后续的钱都不要他掏了，她自己来出。结果遭他横了一眼，“你花的钱还不是我的钱。”
成可歆被噎住了。
姐姐下个月的治疗费也如约交上了，这些钱确确实实都是南弈轩的，Apple这些费用相比较而言也就真的不算什么。好吧，自己何必再矫情呢，反正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成可歆进入病房时，Apple已经靠床斜坐了起来，左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目光呆滞着，发丝也很凌乱地随意扎在脑后。失血和病弱使得她的脸色还很苍白，消瘦的脸颊显得五官很突出。
第一次这样看到她的素颜，成可歆还有些不适应。过去将买来的水果放在一边，略带小心地招呼她：“Apple，你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呆滞的眸光没有什么起伏，许久，飘来冷冷的一句：“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成可歆咬咬唇，“我没想要你感谢。因为，救你的也不是我。”
终于，她的目光这才尖锐地瞥过来，“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成可歆不再说话了。她该想到的，Apple会对她这样冷言冷语是正常的。在她看来，现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样暴露在她的面前吧，换做谁，可能都比是她好。
于是，她退后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再次站定，“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
成可歆是发自肺腑的，可偏偏触动了Apple的神经，那女人如同突然爆破的气球，随手将床头上的那袋水果横扫出去，连同水杯、药瓶什么的，一同“哐啷啷”砸落一地。
“滚！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因为你活得好啊！你TM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人整天是怎么活的？阿king马上就要死了，你以为他不想活啊？你以为我不想活啊？滚开！滚出去！”
“喂！你TM发什么疯！”从门外冲进来的是阿浩，老远听到病房里的动静，就猜到可能是什么情况了，果不其然，看到成可歆被这么当头责骂，阿浩不由得就一肚子火，过去将她拉到一边去。
“我说你够了啊，自己混到这一步，差点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你还有脸在这儿吼！”
“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都滚出去！”
被惊动到的护士匆匆赶过来，带着责难的语气直将他们往外请，显然才脱离危险期不久的Apple到底是太虚弱，吼了几句话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色灰白得又像要晕厥过去。成可歆忙拖着阿浩一起退出了病房。
“看吧我说，这种人你就没必要可怜她。”
“我……不是可怜。如果不是四年前的一念之差，也许现在这么无助的就是我了……浩哥，我可能只是在救赎我自己吧——那个堕落的成可歆。”
虽然阿浩听不全明白她是在说什么，但没关系，成可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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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可歆，怎么突然来这儿找我？复习得怎么样了，还有毕业论文？”
“学长，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可歆第一次找来李哲的律师事务所，环顾一周明亮整齐的办公室，“你这里环境不错哦”
“也就这样吧。刚刚拿下了唐南的法律代理权，手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正筹划着换个更大的地方。”
“拿下来了啊？”那个男人果然没有说谎。成可歆忙笑道：“那真要恭喜学长了。”
“改天请你和乐琦吃饭，庆祝一下。”
“你还是单独请乐琦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成可歆自他办公桌对面坐下来，神色才郑重起来，“学长，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帮忙？什么忙？”
“帮我……打官司。”
“你惹到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我朋友。哦，确切地说，是我朋友的男朋友。他……被人陷害贩~毒。”
成可歆自然隐去了这件事其中的很多细节和周折，只说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李哲在业内也确实有些名气和门路，听她说罢，就很快联系了警方，调来了案子的卷宗。他稍稍浏览了一遍，就皱了眉：“这不太好办啊，这么大数量的海~洛~因，搁哪儿都是死刑。”
“可那些毒~品不是他的。学长，帮我想办法。我知道这人可能劣迹斑斑，但罪不至死啊。”只要阿King不死，那Apple就有希望生活下去——成可歆的目的，就是这么单纯。
“这个……”李哲搔搔鬓角，不经意看了看腕表，“这样，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会后，我把这个案子好好研究下，可以了吗？”
“那意思是，你可以帮这个忙？这个人不用判死刑了？”
李哲已经站起了身，“可歆你先回去，这个事我会好好看看的。”
成可歆心里还不踏实，可李哲已经将她往外送了，“放心放心，有什么消息了我联系你。”
走出方正律师事务所的办公楼，成可歆还有点恍恍惚惚的。学长这到底是算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脚下正踌躇着，手机来电，是张乐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