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嘴巴，震惊地看着她血染的小臂，还有她忍痛的脸，和满额的冷汗。
“可歆……”
“我没事，我没事……你不是说，思芸也曾经将你大哥咬得伤痕累累吗？我没事……”
他的泪就这么跟着满脸的汗滚落了下来，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女人，每一个关节都痛到撕裂，“对不起，对不起……可歆你走吧，别管我了……我该死！”
“说好的，我陪你啊……也别说什么对不起。也许……其实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这样。”
“我知道……她可能给我用了多几倍的剂量……可是我却阻止不了……可歆，这跟你、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活该这样……”
成可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根本不会认识丁晓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丁晓苹不会自私地想要控制他。
你总算该清楚了南奕轩所说的话——“你以为你在拯救什么？你所拯救的，只不过就是这些人类的渣滓，对这些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是，这些残忍不应该还报在南羽杰身上啊！
她努力支撑着他虚弱的身体，抱紧他发抖的肩，听着他不均匀的呼吸和一声声呢喃……又一次的发作渐渐过去了，他的精神开始涣散。
“可歆……”
“嗯，我在。”
“可歆……”
“我在呢。”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
“我只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南羽杰……”
“可我，还有什么资格……”
“可以的……你还是你，还是当初那个南羽杰啊。”
“我还可以喜欢你吗……”
他疲惫极致的泪湿了她的颈窝，她的眼眶也湿润了，没有勇气说出拒绝，只能点头，“你要好起来，你好起来……什么、都可以……”
“我戒掉……我好起来……可以接受我、接受我吗？”
她的泪终是簌簌的滚落下来，除了点头，再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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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知觉的，只知道自己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惨白，天旋地转。
旁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的天爷，总算醒了！”
她听出来了，这是阿浩的声音。
努力地去看清楚，才知道自己现在人躺在一间病房模样的地方，而阿浩就坐在病床边，而自己的手上，插着正在输的液体。
“浩哥……”
“五天五夜，你竟然把自己和南羽杰关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五天五夜，就靠两瓶水活下来，也真是命大。”
“南羽杰……他、他人呢？”
“他也命大。”阿浩很是嗔怪地瞪她，“这么大的事，你就想凭自己一个人解决？”
听到南羽杰也没事，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五天五夜……她以为没有这么久。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好你有良心，开机最后一格电知道打电话给我。虽然只说了在咸鱼店，但好在我聪明，还是把你们找到了。”
原来自己打过电话，估计那时候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
“有你的臣哥哥啊，他带我去的。”
“你、你问了他！”成可歆心里一急，猛地咳嗽起来，差点没喘上气。
阿浩赶紧去扶她帮她倒水顺气，“都那个时候了，还哪管得上那么多。”
“那、那臣哥哥呢？”
“昨天在这儿陪了你一通宵，我看他太累了，今天才硬是把他送回去了。”
“哦……那浩哥，南羽杰他……真的没事了？”
阿浩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他算是把最艰难的时候硬生生扛过来了，但后续还需要专业的治疗和长期的坚持。我帮他找了专业机构……”
“不行不行的，他不能去那样的机构，这会被人知道的。”
“放心，我找的绝对私密。”
成可歆终于才算是放下心来，“谢谢你啊浩哥，多亏了你……还有，晓苹她……”
“我找过她了，她人已经不在那房子了，躲着我，不知道去了哪儿。唉，这事，要不是她……”
成可歆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怎么去对待她。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救世主……拯救得了什么呢？
也许，她现在该要想的，是如何拯救自己。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落下的半扇车窗里，露出的冷漠的眼睛。不！不是冷漠，是冷酷，冷到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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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超来到三十层，人还未走近总裁办公室，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嘈杂的声响，办公室门打开，从里面垂头溜出来的几个管理层员工抱着凌乱的文件，一个个惊若寒蝉。看到陆云超时，急匆匆地叫了声“陆经理”，用眼神惶恐地朝门里看了看，才都走了。
陆云超就知道——那个男人又发神经了——连着好几天。
办公室里面的物品也被扔得狼狈不堪，那个男人站在落地观景窗前的背影如同一座黑云压顶的山。
“喂，又给秘书们找麻烦，要加班给你整理办公室了？”陆云超浏览一眼那一地纷乱的文件，侃侃道。他才不怕去点这个炮仗，而当了炮灰。
而南奕轩终是瞪了他一眼，重新重重坐在了办公桌前，沉沉道：“有什么事？”
“给你提交工作报告。顺便看看，这几天我们南总又在发什么威了。”
他只是将桌面上成堆的文件往前一推，“金宇，最近一堆的问题。”
陆云超皱皱眉，“羽杰他人还没找到？”
南奕轩没答，但脸色愈发暗黑。
“最近他人是怎么了？好像不在状态可有一段时间了。你这当大哥的，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连拳头都握紧了，青筋毕露。
“奕轩，那个……我再派人去找找吧，一个大活人的能跑到哪儿去。何况，羽杰一向不会做离谱的事。”
“不必。我倒很想等着，看他们……会怎么跟我，解释。”
他们？陆云超心里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