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苹气得脸涨红，“你怎么还没死！”
“你这没良心的，就盼着我死呢？给你说，我才没那么容易死，我还舍不得你呢。”
“滚！我早就不认识你这号人了！滚！”
老头子摩擦着手掌，步步靠近：“咋说也是我把你养大的。你想不管我？”
“我早就跟你没关系了！滚！”
“那不行。养你这么大不能白养，我老了一身病了你不管我不行。”
“我给过你钱了！”
“那哪够。连我喝酒的钱都不够，再别说看病了。”
“我没钱。”
“你问刚开车那人要啊。光看看那车，就不是一般有钱人。我把你养大，你跑去跟野男人吃香喝辣的，就不管我了，这可不行。”
丁晓苹愤怒之极，甩开他想要抓住她胳膊的手，“少TM胡说八道，我没钱就是没钱。你没钱看病就去死吧，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垃圾！祸害！”
老头子纠缠不成，死死堵住小区门口，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告诉你丁晓苹，你不给我钱，我就跟你没完！”
“滚开！你再不滚，我报警抓你！”丁晓苹推搡着他，老头子到底身子骨不行，踉跄一下撞到了一边的铁门上，丁晓苹趁机拔腿往小区里面跑去，用尽了所有力气，只怕后面跟上来的恐惧，会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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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歆拿到论文的时候，简直兴奋极了。这不但提前完成了任务，而且论文的内容既结合了她的提纲，又充实到无懈可击，简直专业！
“我的乐琦宝贝，早就该让你帮我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张乐琦呵呵直笑，凑近了餐桌才低声道：“还是给你说吧，这不是我写的，是南羽杰。”
成可歆愣了一下。
“哎呀，那天我拿着一堆你给我的法律书资料正头大呢，被南羽杰撞到。他就问我干嘛看这些法律书，我就给他说啦。”
“你就说我论文答辩没过的事情了？”
“可歆你知道吗，这么多天，除公事以外，他可是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
成可歆汗，“你可……真行。”
“他说他以前辅修过法律的，可以帮忙看一下。这不是多亏我说了嘛，要不凭我怎么能写得了这么快这么好啊。”
成可歆也真的没辙了，“又欠人个大人情，怎么还嘛。”
张乐琦嘻嘻笑了，“刚好啊，算是我们一起帮你个大忙，你请我们吃饭吧。那样我刚好就有机会再和他拉近距离啦。”
“你啊你……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好不好吗？好不好吗？”她竟开始撒娇了。
成可歆无奈，“那，等我这次论文过关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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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歆没想好要请客的事情，事实上，她已经实在不想要落南羽杰的人情了。但人情已经落下了，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尤其是……替清姐带完了班，又独自整理完专柜的货品，刚准备离开时，就看到了南羽杰端端站在了她的专柜外面，静静地看着她时。
她的余光扫扫四周围，别的专柜人员已经下班走空了，这批区域现在只有她自己，哦，不对，是她和南羽杰两个人。
“南、南经理……”
“已经下班了，可歆。”南羽杰笑笑，有一丝无奈。
成可歆只好跟着笑了，“这不是还没走出金宇大门嘛，习惯了。”
“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听乐琦说，你连着两个通宵都没睡。”
“没有啦，那是前两天的事了。现在论文不是已经搞完了嘛，我早就安安心心补觉了。哦，还要特别谢谢你，又帮了我大忙。”
“怎么谢？”
第一次，他会追问这样的问题，且连看过来的目光都有点“咄咄逼人”，让成可歆一时语塞。
南羽杰笑出了声，才算是化解了刹那的尴尬，“我随便说说的。写这样的论文，也算是我半个专业，至于写得好不好，你也只能笑纳了。”
“写得很好啊，特别好。”成可歆很真诚地点头，“其实白天我跟乐琦还商量呢，等我这次论文过关以后，请你们吃饭好好谢谢你们。”
“要是不过关，就不请了？”
“啊？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啦……”
“那就现在吧。正好我也没吃饭呢。”
“现在？我、我没跟乐琦说呢，要不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可歆……你在躲着我吗？”
成可歆怔住了。
南羽杰的笑容隐去了，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得来你的真心。感觉自己很失败。”
这……这算是……表白吗？成可歆心口怦怦跳得厉害。承认自己躲着他吗？承认自己是刻意跟他拉开距离吗？可再承认，他不还是要说出口吗？这时候，是不是只能装糊涂？
“南羽杰……我、我当然是真心的啊，是真心谢谢你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领导，也是最值得交的朋友——这都是真心话。”
“只有这些？”
成可歆眨眨眼睛，继续无辜状，“哦，你还是随时都能出现的保护神。你看我们谁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能出来帮我们解决。我们可真是赚大了。”
“那你呢？”
“我？”
南羽杰眉宇一皱，伸手一把攥住了成可歆的手腕，紧紧的，“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成可歆屏着呼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道大到她无法挣脱。
“南……羽杰……”
“可歆，我、我喜欢……”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脱口而出，打断他的话。她不能给他说出来的机会，不能。
南羽杰顿时有些急躁了，“阿浩？我都知道了……”
“不是浩哥，是别人。乐琦知道的，我喜欢了十年了。”
南羽杰的手抖了抖，墨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深的惶恐。
成可歆趁机抽回自己的手，拿起自己的包走出三五步，又停住了，回过身来漾起纯真的笑容，“谢谢你啊南羽杰。改天我约了乐琦一起请你吃饭啊……如果、如果你还愿意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