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出色的儿子会这么傻的萧贵妃被气得不行,看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良儿想的,不然良儿又怎么会着道,她可不认为老道士敢对自己的财主动手,当即黑了一张脸。
“良儿你跟母妃说实话,这件事到底是谁教你的,母妃不信这件事是你想的!”
本来母妃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若是再惹母妃生气,二皇子不敢想想后果,这世上可就母妃对自己一个人好,皇叔又是那样的性子,若是母妃出什么事,他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当时什么都说了。
“母妃,儿臣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臭道士的主意是皇叔教儿臣的,皇叔说只要让父皇被老道士尽心谗言,儿子就能登上皇位,剩下的事情都是皇叔在做,儿臣,儿臣什么都没做,真的。”说完,二皇子像是保证一样举起了双手,殊不知越是这样,萧贵妃越是生气。
做事完全不用脑子的二皇子,被萧贵妃一个凌厉的眼神吓的不敢说话,紧紧抿着嘴,看二皇子这幅模样,萧贵妃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母妃也不说你了,这主意也是你皇叔出的,可是你看看你皇叔可是让老道士住家里了,还是跟着你一起修炼房中术了?”
“皇叔不是有很多小妾吗,没准就是在修炼。”小声反驳的二皇子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不用说是精明的皇贵妃了。
到现在了二皇子还在维护老王爷,气的萧贵妃连带着将桌子都弄翻了,杯盘、剩菜更是散落一地,很是狼藉。萧贵妃不是气二皇子,而是气她自己,气自己怎么会将二皇子教成现在这幅模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一样。
萧贵妃也从来没想过,她一个从县城来的小姐,就算在后宫这种阉攒的地方浸*了这么多年,学到的也不过是后宫女人拿不出手的东西,男人该学的气度,作风却是没有交给二皇子一丝一毫,跟自小长在大家风范皇太后身边的太子完全不一样。
就是萧贵妃这种自以为是害了二皇子,二皇子若不是有这样的一个拿不出手的亲娘,也不至于从小就不被皇太后待见,甚至连母亲是个民女的五皇子都不如。
二皇子的自以为是终究是让他成不了大事。在接受萧贵妃好一通教育的二皇子蔫不拉几的去皇宫,伺候连生理问题都解决不了的父皇去了,倒是让太子惊讶的差点儿让下巴脱臼。
二皇子连夜进宫的事情并没有在宫中引起大的喧波,相反安静的就像二皇子从来没来过一样,太子更是见到也当没见到一样。
回了公倒是和仔细照顾皇太后的五皇子慕言商量起来,是不是到了该让二皇子带兵打仗援助边关的时候了,毕竟众生所向,就该好好地为百姓服务。
“大哥,这主意好,反正那个怂包没什么本事,就是死在那里也怪不得别人。”慕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有些看好戏的念头,宫里面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太子跟表哥都能解决,弄得他很是无聊。
对于这个没有一点儿追求的五弟,太子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幸灾乐祸,如今我们大凤朝可谓是内忧外患,若是不敢进解决好内患,我怕我们迟早会被内外夹击。”
太子的但又不无道理,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叔在指挥,只要监视皇叔的一举一动,就不会对他们有伤害,相反还能助他们早日完成大业!
太子三人早就冷漠了一颗心,以前他们带着刘俊那个傻蛋可谓是肆无忌惮,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刘俊再也不是那个花花公子,更是主动请求去守皇陵,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更是拒绝和他们有任何舒心来往,即使他们知道那种地方根本就不能传信。
这个认知让两人没了所有的兴致,只盼着那个经受苦难的人能够早些出来和他们团聚。
慕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父皇真的已经不行了?”
没有任何喜悲,慕言就像是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死的问题,以前太子还会关心斥责他,经过这么多事情连太子都有些麻木了,自是不会计较这些,“嗯,太医说已经不行了,剩下的就看皇叔要怎么做了。”
说到这个,太子倒是笑着对五皇子说起了刚才奇怪的事情,像是惊讶的陈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你说我刚才看见什么了?二弟居然会进宫来伺候父王吃喝,你说奇不奇怪?”
“他来做什么?”听到这个,五皇子瞬间将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急忙问道,唯恐出了什么变故。
莫名激动的五皇子想什么都不过脑子,弄得太子很是无语,笑道:“他能做什么,他现在被封为储王,储王是什么头衔你还不知道,既然父皇病重耽误了恩赐府邸的事情,本太子可不能忘,若是忘了岂不是亵渎了那对儿母子?”
随便摆弄着慕言拿着装风流的扇子,啪的一声合了起来,让慕言到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心想着太子最近行为都有些不正常,是不是应该去情人来看看,不过他也不敢明说,准备明天和陈子涵念叨两句。
若不是因为陈子涵突然回去,五皇子也不会这么无聊,“大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二哥最近清闲的厉害,若不给他找点儿事做,五弟我怕二哥闲得慌。”
“五弟也是这么想的,那真是跟大哥不谋而合了。”
依旧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却让五皇子慕言打了个冷颤,从小大哥都是这副温柔模样,不言不语的,做错了什么事也有他跟表哥承担,等他们挨了打,他又跑过来给你好言好语的端茶送水,很是阴险。
只是大个躺在床上这么多年都让他们给忘了,现在想起来,让他有种锚固悚然的的感觉,三两句话赶忙从东宫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乞求陈子涵能够早点儿回来。
慕言也不是傻子,读完陈子涵传过来的密信,黑了一张脸,这些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只是现在也无处求证。想不到深藏不漏的事左相府,这些年倒是小瞧了他。
当年他不顾皇太后的反对硬要去外面历练,也学到了不少人情世故,想不到再回来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随着时间的漂移所有的人情都会变淡。
老皇帝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从思绪中回缓过来的老王爷拿着手中的丹药,其实根本用不了七七四十九天,不过是他用来谎骗没用的二皇子的,既然那个老不死的已经不行了,他不介意将计划提前。
老王爷心中有预感,今天下午跟萧贵妃撕破了脸怕是那个女人会在背后给他耍阴招,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老王爷可是深有体会。
“怎么,老王爷这是不相信我们哥两儿?”
从将药递给老王爷开始,睿王爷就没错过老王爷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大皇子跟着学,不然就他一人在这瞎鼓捣,还不如找个地方凉快,凉快。
自觉万事俱备的老王爷哪敢得罪这两个金主,呵呵笑道:“本王怎么会不相信二位,再怎么说本王走到这地步还多亏了两位贵人相助,等到本王当了大凤朝的皇,仙瑶遗孤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不是傻子,既然有慕良那个傻子做挡箭牌,他又何必自己出手,谁知道那个遗孤会不会用毒?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老王爷根本不当回事,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宫,若是那个老东西好好地死掉,他说不准还会让他的两个儿子给守灵,不然……
本来跟大皇子说的好好的睿王爷此时看着满不在乎的大皇子,抬起便是一脚,不小心踢在了桌子腿上倒是把老王爷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二人。
睿王没想就直接骂道:“表弟这是越来越不老实了,连坐着都不好好的,是不是想罚抄女戒?”
原本还想反驳的大皇子听见睿王爷的威胁,蔫蔫的摇了摇头,每次这人做坏事都坏栽赃给他,他要是反驳,这人还会向父皇告状,这么多年想起这个还是觉得很是憋屈。
达到满意效果的睿王爷呲着一口雪白的牙,点了点头,“如此,本王就提前祝老王爷早日荣登大位,造福大凤朝的子孙万代!”
“哈哈,本王就借睿王爷吉言!”老王爷那双布满褶子的老脸险些因为大笑攒在一起,大皇子见此更是撇了撇嘴,拽着还想虚与委蛇的睿王爷跑了出来,边走边抱怨道:“表哥,你跟那老东西也笑得起来,大晚上看见这个睡觉都得做噩梦。”
在大凤朝这边带了这么些天,大皇子早就想走了,天天被老王爷的人跟踪,一点儿自由都没有,真是的,他们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弄出什么事来。
大皇子虽然很是不屑,对老王爷的做法却也不置可否,谁让他们是鸩鸠的人,而不是大凤朝的。
在他看来,大凤朝的这场乱斗根本没必要,他就不明白堂堂常胜将军外加那个狐狸一样的五皇子,居然还保不了一个病歪歪的太子,二皇子更是个草包,真以为老王爷这番尽心尽力是为他自己呢。
“你个笨蛋,来的时候本王是怎么告诉你的,竟知道坏事!”
被扇子敲了脑门的大皇子敢怒不敢言的将睿王爷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就是看不起老王爷那个巴结的样子,无勇无谋还敢跟他们叫嚣,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大皇子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差点儿没把睿王爷气死,他掏心掏肺为的是啥,像他这种性子就应该游山玩水,现在为了这个表弟都舍弃了,他还不知足,一副吊郎当的模样。
气的不行的睿王爷也不管了,甩掉后面尾随的人,直接三拐四拐进了不远处的苑花阁,大红灯笼点缀着层层烛光,透过敞开的门扉更是可以看见里面歌舞生平的模样。
很久没过来的睿王爷甚是坏点这种味道,只是身边带着表弟很是不方便,是以好长时间没来了。
听着边上招揽客人的娇俏声音,睿王爷从容不迫的被环肥燕瘦涂满脂粉的女人中上了楼,开了间上上间,俗称‘贵宾阁’。
睿王爷倒是没想到里面早就有人了,虽然用咧着嘴来形容高贵的睿王爷有些不合适,可诺澜还是想用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男人,这里哪还有一点儿睿王爷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表弟呢?”
早就听闻老哥配表弟来大凤朝,只是一直没相见,等到见到的了,还是觉得表弟可爱些,这个同胞哥哥,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在跟一个傻愣子在说话,若是有外人看见,她都觉得丢人。
诺澜只能自己想想,根本不敢说出来,不然老哥会要了她的命,对于亲妹子对他这样的态度,睿王爷根本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跟个小丫头计较,“话说,你都已经二十多了,怎么也不赶紧找个人嫁了,你难道这想当了老姑娘?”
说起这个,睿王爷就头疼,原本一个傻了吧唧的表弟就够受的了,抽空还得管这个老姑娘的事情,这也是他为何这么多年宁愿走南闯北都不回家的缘故,若是回去,不仅要遭受舅舅的荼毒,还要接受幕后的唠叨,哪里都不空闲。
“你管我?再说了,我就算嫁不出去又怎么地,你还敢不养我?不过,本公主也不用你养,本公主财产一点儿也不比你少,你要是有闲心管我,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毕竟舅舅对你可是抱了很大的期望,我看好你呦!”
完全没有一点儿同情心的诺澜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就赶紧逃出来,反正她有要事,父皇也宠着她,什么大事她只要撒撒娇就完了,可是;老哥不一样,老哥就像一个老婆子。,不仅要*心所有人的事情,还要承受长辈们时不时的大教诲。
索性鸩国有人继承皇位,也不是非老哥不可,那个人也算是母亲身边养大的,品性很好,不然父皇也不会纵容老哥撇下皇位四处游荡,这点儿她还是很羡慕的。
“你已经等了十年了,成了老姑娘了,还要等多长时间?”
摇了摇头的睿王爷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他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就是这个妹妹,那个男人走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傻妹子将最美好的十年都给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从来没回来过,甚至连消息都没有了。
霹雳啪嗒拨弄的算盘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了敲打,只是被中断的事情总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忘记,睿王爷看着失魂的妹子,淡淡的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知道那个男人不回来了,她这一味的苦等,最后什么也等不来。原本想着接着看账本的诺澜奈何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起身收拾收拾了桌子,坐在了睿王爷的边上。
“不是想等,只是不死心,十年一转眼就过了,我这辈子好像就为了这一个念头而活,我不知道如果我不继续等下去还能做什么,我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守到了什么。”
原本一双充满智慧的双眼空洞的没有光泽,让人捕捉不到任何情绪,记忆里的小女孩,那时候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只是什么时候变了,连他这个同胞哥哥都不知道。
将诺澜揽在怀里的睿王揉了揉妹子的头发,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职,若不是他大意了,也不会让妹子小小年纪就是去了童趣,还被一个男人拐了心思。
过分的早熟让诺澜像个小大人一样,做事更是一板一眼没有任何趣味。只是一个谣言就让她从家乡跑到这种陌生的地方带了这么多年。睿王爷心中的后悔恐怕只有心连心的诺澜知道,而一直埋在睿王怀里的她,满眼都是因为让老哥担心留下的悔恨的泪水。
“差不多就走出来吧,不过是一个随口说的誓言,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男人要回来早就回来了,父皇和母后都很担心你,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他们,他们都老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呀,你难道真想看着父皇母后为了你忧思成疾吗?”
“不。”不是她不想走出来,是根本走不出来,她将自己的心囚禁在了黑暗之地,找不回来了。
她丢了心,丢了所有的尊严。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都被人禁了言,这些都是她害的,为此她远走他乡,寻找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这么多年该说都说了,念念叨叨都没变过,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唯一的妹妹得到幸福,他不知道,即使他是名震天下的王爷。睿王爷也是个从普通人,有着不能说的苦,想说的话却不能说出口,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大凤朝要变天了,你这里也不安全,你不想回去,就换个地方玩玩,四处走走吧,哥哥也不强求你,只要你开心便好,好不好?”
点了点头的诺澜没有承诺什么,她知道哥哥都是为了她好,她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让关心她的人伤心,她不是一个人。
既担心妹子又担心表弟的睿王爷分身乏术,将表弟置身虎狼之中着实也放心不下,还好能够劝说一下妹子,“行了,既然你听进去了就不要掺和了,随便走走,见见外面的风光也是好的,老哥相信你不会受到别人伤害的。”
与其说是自信的睿王爷不如说是自负,将诺澜公主,自己的妹妹当成了当超人一样,拥有金钟罩铁布衫。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在‘潋滟’手下做事也有保障不是吗,哥哥就不要担心了。”
望着楼兰外面的夜景,这一条街都是做这种不堪的行业,吵吵嚷嚷没个停歇,她不知道她一个公主为什么会当了‘苑花阁’的老鸨,像个专门拐带两家女子的大奸大恶之人,大概是坏事做多了吧。
早就没了阳光般耀眼的温暖,她还剩下什么?握着手上从左相府拿回来的半块玉佩,诺澜发起了呆,在外她称‘潋滟’一声公子,对内他们都是苦命之人,她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为的却是那个为情而伤的男人完成最后的使命。
世人都说玉是个有灵性的东西,从小佩戴属于自己的玉佩,玉佩就会帮主人挡灾祸,这只是个传说罢了,不然世间拥有玉佩之人如此之多,岂不是每个人都能无灾无难了。
诺澜手中的玉佩,随时只有半块儿,却也印着他们独有的印记,不同的她手中的只有星星,而余姚的只有月亮,而余姚的那个却是不在她这里,而是被陈妈妈带到了太子身边,贴身佩戴。
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言语的余姚无语的望着头顶的帷幔,烛火一闪一闪的跳动,燃烧着它的生命,发光发热。
她虽然好奇陈子涵怎么处罚余光明,却更是好奇大夫人要怎么做,今天余瑾突然来找她的事情还让她历历在目,好早并没有当着陈子涵的面,不然又是一阵羞辱。
马公子,原来那个那个男人是马公子,不过就连余瑾都不知道自己的奸夫是谁,真是让人奇怪,不过知道姓氏,总好过连姓氏都不知道。
她身边只剩了一个阿大,剩下的人都被她遣回了太子身边,许是只有阿大可以让她相信吧。被余瑾摆脱掉的大夫人却不怎么好过,一整天都在战战兢兢,唯恐心中的念头变成真的,可是她什么都打探不到,满脑子都是女儿血淋淋被抛尸的景象。
“不行,我的女儿应该是高贵的郡主,都是那个余姚那个小贱人害的,还有那个老女人,若不是她一直反对彩儿认祖归宗,彩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们。”默默垂泪的大夫人此刻恨不得将伤害她女儿的人杀掉,为女儿陪葬。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帮她,要怎么办,老爷被抓,儿子不中用,左相府算是完了,那个女人会杀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