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如此好眠的余姚被门外暖暖的阳光刺痛的睁开了双眼,揉了揉眼睛做起来才发现,所有人都整理好东西了,唯独她一个人还在说大懒觉,各位主子更是享用起了早膳。
也难为她能在这么吵闹的声音中沉睡过去,等到收拾好一切上路的时候,漫不经心的透过车幔往外面瞧得时候,被眼前触目即视的山峦吓到了,郁绿葱葱的山林层层叠叠的像是梯田一样,有节奏的攀附在山脊上,不管是年幼的枝桠还是粗壮的大树,无一不是遵循排列的姿势向上生长。
按理来说,山峰上的树木都是随意而生,长什么姿势也是跟着风雨条件长存,若是没有经过一点儿人工修饰就能长成这样子,其中道理可见一斑。“大凤朝可是有这样的景色?”
斜斜瞟了一眼早就惊讶的不行的刘俊,谁知道这小子一出溜的跑到了车夫的边上,问起了一大堆琐碎的事情,根本没个正经。复又将目光转向了陈子涵。
“没有。”斩钉截铁的话没有丝毫犹豫,好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是,陈子涵一个正经八百的将军怎么会关心树木的生长问题?
“看这样子莫不是已经进了龙脉的地界?书上述龙脉所处的地方无论是植物还是野兽,都长得比较有灵气,如今看来一点儿也不夸张,只是不知道这传说中的龙脉到底是哪里坏了。”对此颇为担心,不说龙脉地界之光,就单看龙脉是一座纵横无边的山峦,她就有些担心。
地震在古代被称之为地龙,能够将山脉震断的地震,少说也会波及千里之外,更不用说住在山脚下的长老们。可偏偏长老们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在随便摸索龙脉断裂的原因。
先入为主的将龙脉当成只是一座普通山脉的余姚,根本不知道龙脉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山脉,而是一根玉似的拐杖!
等到一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余姚望着山脚下错落的几个小茅屋,屋子里面传来阵阵笑语声,熙熙攘攘的让人心情跟着一阵荡漾,而他们就像闯入这里面的外来者,丝毫不搭任何的边边。
“刘长老回来了,长老们此时正好在龙脉底下,诸位远道而来略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含。”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续着短短的山羊胡子,不卑不亢的声音更是经受过各种推敲打量,老重赤诚。
被忽略的睿王爷似乎也并不在意男人的话,只听刘长老对着男人说道:“如此便劳烦茱萸了,只是这几位的住处还请茱萸跟别人商量一下,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吧。”
早就听说有人要来的茱萸,见到众人一点儿也不惊讶,尽管和当初商量好的人数多了两人,良好的教养还是让茱萸很快的做出来了应对。跟随刘长老一同离开的众人,穿过漫山遍野的野花向着茱萸所说的龙脉底下走去。
层层阶梯就像是千级台阶一样,一眼望去没有尽头,等到几个人走的停不下来的时候才看见幽幽的烛光顺着阶梯传承而下,湮没在漆黑的尽头,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隧道当中显得尤为刺耳。
越是往下越是阴冷,仿佛能够看见风吹过发丝的痕迹,淡淡的没有什么光芒。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双腿都有些打颤,才有一丢丢走到尽头的感觉。
余姚猜这条路肯定不是唯一的一条走下来的路,不然长老们这群老胳膊老腿的天天往下面走,别说一天一来回,就是来一次也够受了,不过还没等余姚感慨完,就被眼前庄严肃穆的景象吓了一跳。
入目即是高高大大古朴的檀木桌子,桌子上摆着千年陈木支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而在这上面驾着一跟翠绿色玉杖,怕是比普通的手杖还要长上几分,看着众人崇敬的模样,怕是不简单。
之所以说这里面庄严肃穆,也是因为负责看管商量事情的长老们都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们刚进来的那会儿,这六个长老就是这幅模样。
“刘长老,那个女人可是带回来了?”说话的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花白的胡须此时正稀稀疏疏的随着风漂浮,一荡一荡的每个定性,头上更是银丝遍布,束缚很是扎实,苍老的脸让人有种苛责的感觉,层层褶皱让一双精明的眼睛内陷,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余姚是五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女性,毫无悬念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是明白另外六人的想法,刘长老上前问起了近日来探讨的看法。
“刘长老也看到了,龙脉的光芒越发黯淡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点儿光芒都不剩,到时候恐怕天下会生异变。”洗漱胡子的长老边上较为年轻的长老上前打量着余姚,话却是对刘长老说的,顺便又道:“睿小子怎么有空闲跑过来,平日里不是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吗?”
说实话,这位长老一点儿也不必睿王爷年岁大,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让这个少年仔一群老头儿当中尤为显眼。毫不领情的睿王爷语气颇为不屑,讥讽道:“说得好像自己很老迈似的,别人不知道,任你糊弄,本王可还清明的很!”
“啧啧,睿小子这些年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也罢,你来了正好还可以见证一下龙脉的变化,若是生了什么异变,你还可以给宫里面的捎个口信,免得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一边争宠,一点儿实事不会干。”
这位长老虽然长得年轻,可对国家大事明白的很,睿王爷自小就认识他,也深知他说的是谁。“宫里面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够说的,龙脉的事情要紧,还是先商量商量这个吧。”掩着笑意的睿王爷咳了咳,假装对着众位戳在一旁的长老们。
年轻长老其实不是鸩国人,而是鸠国人,名玄烨,从小跟着大皇子一起长大,这次大皇子没有来,睿王爷却也没错过玄烨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玄烨虽然贵为长老,是鸩鸠国人,包括鸩鸠国的皇上都要敬畏三分的人,可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年岁也还不到二十,就被家人迫不及待的送了过来,被当做家族的荣耀。只是睿王爷明白,这里面很是枯燥,和一群老头子生活意思趣味都没有。
真是知道这样,睿王爷才顶着鸩鸠最有福分的身份一直游荡在鸩鸠国,就是借着天降祥瑞的名声自由行走,而不是草草的登上皇位亦或者是被送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守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为题的龙脉。
天性散漫的睿王爷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除外自己的家人,也正是因此,世人都说睿王爷是天上的散仙错投了凡胎。
也许别的时候余姚不会想起这个传闻,可这一刻吗,余姚就不敢不相信了,因为她看着睿王爷慢慢的登上墩子将长老们口中传说的龙脉去了下来,而这个传说中越来越黯淡无光的玉杖,挣一点点儿的散发着光芒。
看似诡异的现象让余姚心里着实的惊讶了一番,不相信一样的从睿王爷手里接过龙脉。按理说余姚一个外人是不能触碰鸩鸠国的圣物,可当余姚碰触的时候,另外几个章老想要出言阻止,却都被玄烨制止住了。
余姚虽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陈子涵和刘俊却都因此皱起了眉头,很是担心余姚会因为这个举动一去不复返,即使余姚就在他们的眼前。
龙脉是什么构造余姚并不知道,确实不相信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让玉杖发光,睿王爷端起的时候龙脉发着淡淡的绿光,等到她自己完全接手的时候,玉杖发出来淡淡的红光。
幽暗的光芒像是掺杂着杂志,光芒摇摇晃晃,也是忽明忽暗,沉浸在这种好奇当中的余姚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已经变了脸色,而她自己还在想这个传说中的龙杖是不是就是测量属性的人,金木水火土,而红光勉为其难的可以说是属火吧?
很是不确定的余姚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却见离她最近的长老一把躲过了玉杖,而这个玉杖像是缩水一样,忽的变得黯淡无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又变回来以前暗沉的墨绿色。“怎么会,怎么会?”
睁着大大的嘴巴的长老喃喃自语不可置信的说道,而其他几位长老相继的接过玉杖,都没有闪耀刚才的光芒,到最后甚至是让陈子涵和刘俊试了试,什么都没有发生,像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玄烨更是不相信的又将玉杖放回到了余姚手上,却是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正是这种什么反应都没有才让边上的几位长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直觉将刚才的事情归咎是借了睿王爷的余光,而不是余姚自己的力量。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这个老家伙还要再好好商量商量,这两位不是我们鸩鸠国的人吧,一会儿还请跟着是从一起回去歇息歇息,舟车劳顿想必很是乏味了吧。”
压下心中疑问的陈子涵带着余姚一起从原路返回,中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余姚和陈子涵的房间因为就在隔壁,三个人一起聚在了一起,刘俊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表嫂,刚刚的为什么会发出红色的光芒?”
毫不掩饰的讶异让刘俊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与余姚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见,龙脉断裂我一直以为是山脉,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玉杖肯定有古怪,不然不可能能自由的发光。”
明明睿王爷摆弄的时候里面也是散发着淡淡的暖色光芒,黄色的光像是着凉玉杖一样,长老们更是习以为常,毫不稀奇,偏偏到她手上的时候,这几个长老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她,更是不可置信的把玉杖打量了好几遍。
等到玉杖再轮到她手上的时候,一点儿光芒不在的时候,这几个长老才放松,更是直接的将刚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一样,说不出的奇怪。
鸩鸠本就因为在苗疆族的内部,处处透着诡异,如今更是把这种诡异光明正大的摆在他们眼前,能不让人好奇?
“也是,鸩鸠国本就是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千百年也没发生过什么战争,却因为一个玉杖弄得颜面尽失,不惜耗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可见那个东西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