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或许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转变,反而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也正是这份无忧无虑让陈子涵渐渐放下了想要回去的心。
老人们常说要落叶归根,陈子涵确实不这么想,不管回到哪里,只要能让余姚感到快乐就行,至于那边,早已经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了,这么多年也够了,二十多年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也该是时候让自己为自己而活了。
就在余姚沉睡当中,陈子涵早就拜托镇子上的老掌柜给准备好了东西,余姚最大的弱点就是钱,一生更是信念钱来之不易,没有金钱更值得信任的东西,一辈子只有金钱不会背叛她。
他不知道余姚是从哪里得来的谬论,总只自己是不敢苟同,也从侧面表示余姚已经不再相信自己,转而是不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三年来,余姚从来没有真正的和他交过心,就是这次的事情,也是余姚要一意孤行而已。
没有经过沧海桑田,又怎么能换来真心相伴,有人说过,再怎么沧海桑田的爱情,都不如相濡以沫的感情,他相信,三年又三年,总有一天他的小妻子会为他敞开心扉。
并不打算不会来的陈子涵将家里面的钥匙交给了熟悉的老头儿,也许以后他们在外面住累了,或许还可以上这边来玩儿两天,也不住居无定所。
想得很是长远的陈子涵根本不知道在陈子涵将余姚抱到马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怀抱。当然,他们虽然是坐马车离开的,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毕竟余姚和陈子涵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过多的期望别人的赠与,幸福也是要靠自己来把握的。经过太多的迫害,余姚已经不再相信别人,错过了太多,只能用更多的时间来弥补。
晃晃荡荡的马车伴着驴子的啼叫声,在山谷间来来回回荡漾,让人不免忘了寒冬凛冽的寒风。被厚厚的被子包裹起来的余姚有些颠簸,想一个球一样在马车里面翻滚。
虽然马车里面周围都已经被包起来了,让她没有任何疼痛,可还是让余姚有着说不出来的怒火,直接冲着外面兢兢业业赶着马车的陈子涵骂道:“走这么快是追银子去啊!”
陈子涵一听见余姚的声音,就赶忙勒住了缰绳,小心的掀开帘子,不让外面的风吹到余姚,慢声细语道:“姚儿行了饿不饿?要是饿的话隔间里面有温热的暖粥,你先点点肚子,等咱们到镇子上面,就可以吃饭了。”
透过山林间的阳光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让余姚有些向往。她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而山林间就像是那个向往一样,它若是一只小鸟就好了,可以无拘无束的在山林间穿梭,可是她始终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别以为这样低声下气的昨天的事情就过去了,告诉你,若不是看你表现的好,本夫人早就闹翻天了,真以为2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管以后如何,你都得听我的。”
既然不想要孩子、不想纳妾的事情是陈子涵同意的,那以后可就不要怪她了,也不要想以后有人能够让她妥协!
在余姚的心理,已经完全的将自己归咎为鸩鸠的人,即使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时时刻刻的保证,她只想要遵从自己这个身子的生身母亲的家乡,而不是那个让人想起来就有种作呕的冲动的男人。
自从得到了自由,余姚就从没有委屈过自己什么,就是陈子涵这个人也是她勉为其难收下来的。算是她的所有物吧。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余姚根本既没发现现在她已经将陈子涵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于陈子涵说的,余姚百分百的同意,她根本就是从住到这边之后第一次进城,怎么也得多玩儿两天。
客栈离大福食肆很近,近的只要余姚推开窗子就能看见对面来来往往的喧哗声,当然,这个声音大部分都是陈子涵的声音。自觉有些丢人的余姚干忙关上了窗子,无聊的躺在了床上。
心里很是复杂的余姚怎么会没听清陈子涵说的话,更是明白陈子涵说的是什么意思。上辈子的她可能还会幻想自己领养一个漂亮的小正太做儿子,可如今真到了这种地步,余姚就没有心了。
是的,因为太过追求,求而不得,有些东西会变成厌弃,而有些东西就成了执着i,她执着于钱财,却是忘了生活的初衷。
或许许多人都像余姚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到底为什么每天像是重复着同一天一样,吃饭睡觉,吃饭睡觉,连一点儿改变的勇气都没有,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没有思想。
这些人并不在少数,有些时候它也想像陈子涵一样,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总能相处不一样的结局,曾经的无所事事变成了颓废,明明都已经逃离出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为什么还会这么糜烂的生活?
下定决心要有所改变的余姚噌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连带着窗子都被余姚推开了,想要伸长了耳朵分辨出陈子涵到底在哪里,刚想要出门,想了想还是从自己一直珍藏的小荷包了抠出了一百两的银子。
风风火火的余姚打量着有些风雨萧条的建筑物,想着这个大福食肆会不会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却是根本没看明白这里所谓的修养。
但凡一个酸腐的诗人或者是秀才,都会觉得这里是经过岁月的风霜屹立不倒的古物,是值得文人墨客吟歌颂德的地方。许多人更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平凡,经常聚集一些自以为才子的人吟诗作对。
就是这么一个高雅的地方,被余姚贬龊的一文不值,在余姚心里,文人墨客,诗词歌话什么的都是一些自找麻烦的人学的东西,虽然她肚子里也是有点儿墨水的,但自从被打击的不成人形的时候,墨水已经被她排泄的丝毫不剩。
以前或许余姚还会眼红食肆是卖吃的的地方,现在她看见了,只想将这里拆掉,尽管这里每月也供奉自己不老少的银子。
在大堂里面根本就没看见陈子涵身影的余姚直奔二楼声音传来的地方,哈哈的大笑声让余姚脸上一红,对着小二问道:“小二哥,我想找一下你们掌柜的,不知道你们掌柜的有没有时间?”
“喏,自己去。”
忙的已经弄不过来的小二哥根本没时间打理余姚,还以为小二哥会直接把自己轰走的余姚自然也不是很在意,直接自己上楼去了。
循着陈子涵的声音,余姚好奇的看着屋子里面的境况。显然这个屋子里面的格局比这个食肆外表看起来高大上了不少。
在看到余姚的一瞬间,陈子涵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了起来,他怎么就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学会老实的呆着的余姚给忘了。正在后悔的陈子涵根本没注意到老头儿瞪着余姚睁大一双眼的神情。
不仅是陈子涵,就是余姚自己也没注意,只是将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两人中间桌子上咕咕冒着热气的锅子,这个根本就是她的东西,她怎么不知道陈子涵还将自己最拿手的东西传授给了别人?
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陈子涵不要把这个方子告诉别人,这个是留给自己以后生活没有保证的时候,被自己当做救命稻草用的。
这么明晃晃的欺骗,余姚可不在意在别人面前修理自己的内人。像是被刘翔附体了一样的余姚,一个箭步,魔爪非常准确的扯着陈子涵的耳朵大骂道:“好啊,陈子涵,看来我是对你越来越好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说,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要是说不出来,老娘就天天让你跪搓衣板!”
搓衣板这东西原本是余姚最有力的武器,也是自认为在古代最能够为家里的妻子声张正义的东西,陈子涵的专属要比一般的搓衣板更加锋利,也致使了陈子涵这些人功夫丝毫不减当年,毫无退化。
本来以为陈子涵已经被调教的很是乖顺,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在背着自己的时候做出不拿自己当回事。
已经被耳朵上的灼热烧灼的有些不知所以的陈子涵,赶忙安慰道:“姚儿消消火,消消火,气大伤身,大冬天不能上火,来来,你饿了,赶紧在这吃点儿,东西我还没吃过呢,你快尝尝。”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我算是看清你了,你这人最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人真是一点儿也不真诚,你真以为我是好骗的是怎么地,我告诉你,我还不搬家了呢,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我都不走了,你不是嫌弃我跟一群大妈们东加长西家短吗,行,你走,你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