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明已经动了心思就不可能这么放过她,先前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想要从她这里获得好处,现在看这个法子不管用,自是不会轻易放了她,更是下了狠心。
余姚再怎么变都改不了自身的弱势,她身体里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也根本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就是陈子涵他们这些练家子也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勤加练武罢了,她不过是是一个无知妇人,求不来上天的眷顾。
听到余姚这么说,余光明不淡定了,心里有些害怕道:“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左相府岂是一个外人能随便闯荡的?”
他的那些宝贝若是被陈子涵搜到只怕是不会有好果子,毕竟给二皇子搜刮了那么多金银财宝他也贪赃了不少,若是被人知道他这点儿俸禄还能攒下那么一大笔钱,就是二皇子也不会放了他,更何况是他的手札。
余光明这个有个好习惯,做一件事总是喜欢记在手札上,他们老余家是在他手里发光发达的,若是有了手札还能够让子子孙孙记得他这个老祖宗,是以不论事情大小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和二皇子勾结的事情。
余姚到不知道她爹有这个好习惯,只依稀记得余光明那里有搜刮民脂民膏的账簿,这点儿账簿就能让余光明死无葬身之地,也是她光明正大的取悦陈子涵,她不想一直这样被这些没有良心的嫁人坑害。
“外人?爹爹若是不说,女儿居然不知道常胜将军作为您的女婿也是一个外人,您既然狠的下心让一群狗奴才杖棍亲生女儿,女儿这样做又有何不可,更何况,陈将军不是别人是您的女婿,一个无能的父亲有个名震天下的女婿,说出去都能让人脸上增光不是吗?”
余姚没给余光明留一点儿情面,实在是余光明做得太过分了,她的忍让不过是不够狠毒罢了,想到这里,余姚更是不顾外面这么多人上前便出其不意的掌掴了余光明一个大巴掌,就连躲在外面偷听的余瑾都被这个响声下了一个哆嗦。
“这一巴掌是谢谢您这么多年对女儿的照顾,让女儿能够苟活至今,这一巴掌是替娘亲的不值,娘亲这一辈子被你祸害致死,尸骨无存更是被抛荒野,这一巴掌是女儿跟父亲断了父女关系,明天本夫人自会贴上告示昭告天下,想必父亲定会欢喜不少。”
接连两巴掌让余光明蒙在了那里,什么都没反应过来,阿大看着夫人凶狠劲,听着夫人说着断绝父女关系的话,满眼都是惊讶却面不露任何声色,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知道余姚让人将左相推搡着扔出去的时候,余光明才回过劲儿来,他堂堂一介男儿哪能让个女人掌掴,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女儿,凭借略有些肥胖的身子一手甩过对他推搡不已的奴才,冲上前便想要揍余姚。
眼尖的阿大挡住了余姚娇小的身影,顺便一脚将余光明踹到了门外,门外一直看好戏面面相觑的奴才们倒了霉,猛地给余光明当了肉垫,被压在地上啊啊的呼乱叫着。
从来都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的余光明,顿时将所有的怒火发在了奴才身上,大骂道:“狗奴才,还不扶老爷我起来,都不想干了是不是,不想干了趁早给本老爷收拾包袱滚蛋,还有你,滚一边去。”
幸免的管家看着余光明被扔了出来,慌忙上前去扶,奈何刚使了劲,因为力量不够让余光明起了一半的身子又重重的摔了下去,这回倒是没有垫子,顿时让余光明黑了长脸,看着管家舔着的一张脸怒火更是多了几分。
别人他还可以威胁威胁,奈何管家是大夫人娘家唯一的表弟,更是岳丈疼在心尖尖上的,别看这人在左相府上找差事,他不敢得罪,就是当奴才,余光明也不敢真的打骂,虽然大夫人娘家现在已经没了权势,可供给府里的银两还是蛮多的。
余光明的好算盘别人不知道,大夫人可是清楚得很,是以余光明几番想要休了大夫人这个母夜叉,都会掂量几分,最后不得不放弃。听着余光明的训叱,管家脸色也不怎么好,只能安抚道:“老爷不要生气了,那贱人左右不过是仗着将军的威名耀武扬威,就算将军来了想要搜查左相府,还是要大理寺的纸子,不然……”
原本被余姚一通话吓的不知所以的余光明,听到管家这么一说甚觉有理,左右他没有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就是二皇子压着他一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让人闯进他家内宅,若是陈子涵真敢,他一张状纸告到皇上面前,到时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死丫头,胆敢这样对老子,走,进去把那个阿大给老爷我抓过来让老爷我好好教训教训,顺便把那个小贱人抓过来。”
摩擦着脸上的肿胀,余光明嘶嘶的抽痛了起来,这死丫头真是下了狠劲儿,这三巴掌着实让余光明将嘴角都咬破了,渗出丝丝血迹。
余姚这下子可算是用了狠劲,更是将以前所有的怒火都发了出来,余光明自以为余姚不敢对他动手,做什么事都有恃无恐,这会被打了一同根本没长教训,更是不记得余姚说过的,阿大是太子的人。
余光明刚吩咐完管家,就听见余姚的房价传出嘭的一声,被大力关上的门扉震得窗子都发出格楞楞的声响,更是让管家缩了缩脖子,他虽然没被掌掴巴掌,可被人扔出来的滋味也不好受,现在他的老腰好疼的厉害。
想到里面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管家只能低声下气求求道:“老爷,老爷这样子不好吧,您看这小贱人已经让人去请常胜将军了,若是常胜将军来看见咱们这样对待他的夫人,这不正好被逮了正着,赞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呀。”
“哼,老子教训女儿还用他来管,怎么你是不想进去了怎么地。”本就一肚子火气的余光明大脚一踹将管家踹了个踉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管家没想到好心好意的提醒还被踹了一脚,当即觉得丢了面,话里更是冷了几分,“老爷不是奴才提醒您,您也不想想,二皇子交代您的事情若这样被您搞砸了,不禁搞砸了还把二皇子都牵扯了进去,二皇子会饶了您?”
管家对余光明的事情清楚得很,私下里更是得了二皇子贴身奴才的不老少好处,现在正好有机会去二皇子那边告一状。
听到管家提起了二皇子,余光明便有些退缩了起来,刚刚已经将余姚那个死丫头惹毛了,现在就是进去也讨不到好处,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他可不记得陈子涵对这个死丫头有多好,只要不让这死丫头太过狼狈,他相信陈子涵不敢拿他怎么样。
“哼,算你小子有理,我们走!”
在奴才们面前丢了脸,余光明只能用奴才们的脑袋威胁了起来,耀武扬威了一番回了柳姨娘的院子,因为上次的事情,余光明早就不管大夫人了,更不用说去大夫人那里坐坐,虽然没把大夫人当家的权利夺走,对大夫人也没好多少。
一直躲在院门口看里面情况的余瑾,在他爹走后偷偷的看了看,心里想着姚儿心情不好,要不要进去安抚一番,毕竟遥儿可是他的亲妹妹,妹妹在父亲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他这个当哥哥的理应安慰安慰。
打定主意的余瑾整了整因为被树枝子刮得略有些凌乱的衣服,咳了咳,像是做什么大事一样,等到准备好了才大踏步从树后面钻了出来,直接敲了敲门。
陷入回忆的余姚听着门口有礼貌的敲门声,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现在只想要静一静,当即问道:“谁?”
余瑾听见余姚的声音,心里一阵欢喜,掩不住笑意道:“姚儿妹妹,我是瑾哥哥呀,刚刚哥哥看着爹爹带着一群人离开,害怕妹妹受委屈,姚儿给哥哥开开门,让哥哥进去。”
余姚听见余瑾这样说,心里叹了口气,他这个断袖哥哥看起来简单,怕也是不安好心。
既然余瑾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坐在桌子边上的余姚不得已开了门,却没有让余瑾进去,挂上了一副温柔的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声道:“哥哥这么晚了找姚儿有什么事儿吗?”
余瑾看着一脸平静的余姚忽然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吗,不过也没有多想,像是忘记了刚才他爹被余姚扇了巴掌的事情。“哥哥不过是担心姚儿被爹爹气到,既然姚儿没什么事,哥哥这就回去,回去。”
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的余瑾慌忙告别了余姚,急匆匆的跑了回去,弄得余姚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说什么,关上了门和衣而卧躺在了床上。
不说余姚天马行空的空想,余瑾这番可真是担心的要死,最近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怎么了,直接住在了自己院子里,可今天不行,那人若是被娘亲瞧见,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母亲,毕竟他不想让嫁人知道他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