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孟十三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还能是谁?自然是蛋蛋那位娘亲。
因担心蛋蛋,孟十三夜里睡不着,天灰蒙蒙亮就拍醒张轻晴。
“我要进城一趟,你记得千万照顾好三个孩子,要寸步不离地看着,爹娘问起你就说我进城找孩子去了。”
“哦,嫂子你去吧。”
孟十三同张轻晴叮嘱了几句,张轻晴不知听清没有,起身爬到护栏里和几个孩子挤在一起。
孟十三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又是觉得无奈又是好笑,出门前不放心还是托了李秀琴。
看孟十三不顺眼是一回事,孩子的安危又是另外一回事,李秀琴自是会答应。
孟十三抱着一罐奶粉赶着牛车进城,不过不是卖奶粉,而是打听消息。
她走到城中巷子里,挨家挨户地问附近有没有来新的住户,无论答不答的上来,孟十三都赠人家一些奶粉。
她卖的奶粉质量好价格也便宜,在城里有些名气,加上她性子温和,人们也很乐意说些什么。
不过孟十三说的什么新来的住户,他们确实是没什么线索,问了十来家回答都相差无几,大多说的都是:城里这么多人家,不曾注意。
在孟十三问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得到些可靠的消息。
门边坐着的老妇人思索片刻,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新的住户没有,不过巷尾的老陈家新来了一个媳妇,好像不是城里来的人,婚事也只是简单办了,你可以去看看。”
孟十三眼前一亮,寻思着多半就是了。
她找到老妇说的那户人家,才刚走到院墙下就听到屋里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哭声与男人的叫骂声。
“无用的贱人!不过是拿你一根银簪去当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这银簪当初还是我给的你的!我不过拿回来而已,你哭什么?哭给谁看?真是晦气!”
孟十三垫着墙角下的石头趴在院墙上往里看去,就见一名女子坐倒在地上哭哭啼啼。
尽管离得远远的,依稀能看到女子身上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显然是被人打的。
坐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蛋蛋的娘,李娇蕊。
妇人擦着眼泪呜咽:“那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你给我的聘礼,即是聘礼,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何况这是家里最后值钱的东西。”
男人听着她的哭诉非但没有心软,对她的厌恶反而更加明显,抬脚又踢了女人一脚。
“什么狗头嘴脸的破鞋!我是看你可怜才娶你,谁知道你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想在我这吃白饭?”
说什么吃白饭,李娇蕊自嫁到这个家里没有什么不是她在操持,结果落在这个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男人不屑再看她,转身摔门进屋。
事情到这儿也就结束了,李娇蕊从地上起身,擦去脸上的泪,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线索就在眼前,孟十三从墙边下来,悄悄找了个角落蹲着,心里闪过些疑影。
看来李娇蕊新跟着的男人对她并不好,那她抱走孩子的动机是什么?想有个心里寄托?
可是她现在身无分文,抱来孩子也是让孩子受苦,自己也吃不饱饭,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