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可不是么,我过来的时候经过张家的水田,看到田里的稻苗长势喜人,比往年用老法子种出来的秧苗还好些,多亏了大郎媳妇想到的法子。”
本来孟十三提出的抛秧的想法众人都心有顾虑,虽有人也学着抛秧,但没敢拿田里所有的秧苗冒险。
一部分用了抛秧的法子,一部分还是用之前的老办法耕种。
如今看见张家的水田里所种的稻苗长得不错,都追悔莫及,白费了功夫。
其中当然要数孙梨花的田最“损失惨重”。
她一整片田用的都是老法子,为此累坏了腰,休息了几天才缓过来,这会子有人提这个无异于在扎她的心。
大家伙来都是为了向张权擎道喜,自然是挑好听的吉利话来讲,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接话,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可谓把孟十三夸的是天花乱坠。
孟十三唯有不断地重复那句。
“当不起当不起,诸位过奖。”
孟十三话音刚落,孙梨花就上前冷嗤道。
“如此草率的插秧方式也值得被夸冰雪聪明?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的事情罢了,这会子稻子还没长出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坏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孙梨花的男人咳嗽几声,拉住她示意她住嘴。
孙梨花对自家男人不满已久,他这副样子落在孙梨花眼里更是懦弱不堪。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不成,她孟十三真有那么好的话,前些天白家的人来谈过继的事她怎么不答应?”
“听说她还把茶碗给摔了,动静大家可都听见,不是我信口胡诌。”
孙梨花不屑地盯着孟十三,仿佛是在说:没想到吧,你也有把柄在我身上。
孟十三对孙梨花的讥讽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孙梨花的脑子有洞。
“你既然如此大度,不如把你的孩子过度给我们家,你要是不答应的话,照你的话说,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十三双手环胸,脑袋歪着懒懒地靠在张权擎身上,不是她刻意要在孙梨花面前露出这副样子,而是她有些头晕站不直。
见众人不满地看向自己,孙梨花有些慌了,叉着腰撑着自己的气势回怼,“你我怎么能相提并论?我与我家男人好容易才有一个孩子,你一胎就生了三个!”
孟十三挑了挑眉:“真是奇了,生一个孩子是孩子,生三个难道就不是了?谁还不是自己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哪个孩子难道愿意被自己母亲让出去,你们谁愿意?”
孟十三环视院子里的人一眼,被孟十三看到的人都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
公道自在人心,过继孩子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孙梨花分明是有意诋毁。
现场的气氛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有些凝重,白凤娥站在人群中脸色有些怪异,说到过继一事,那就是以一句话来打三家人的脸,孙梨花还真是有够狠的。
不过么,孟十三就喜欢狠人。
此狠非彼“狠”,孙梨花是太“狠”以致有些犯蠢。
但她不犯蠢如何衬托孟十三?
过继这件事到底是白家闹起来的,真要计较的话最没脸的是白凤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