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婠上了救护车后,坐在了裴靖言身旁。
看着他的脸毫无血色。
她也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只看到刚才躺的地上时身下有一滩血。
白婠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医生,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医生,能不能看出他哪里受伤?”
坐在一旁的医生瞟了一眼白婠,这才冷静的开口,“现在还不能确定什么,要到医院做检查才行,不过初步判断,他的腿肯定骨折了。”
骨折。
所以他的血是因为腿伤了吗?
腿部骨折可是大事,一个不好就会留下隐患。
虽然她不了解裴靖言这个人,但是她却知道裴靖言是一个骄傲的人。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他又会怎样呢?
白婠此刻不仅手在颤抖,就连她的心都在跟着颤抖起来。
“医生,他应该没事的对不对?”
“小姐,很抱歉,现在我们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我们要到医院才能知道结果。”
医生说话的时候很冷静,这样的病人家属实在见得是太多了。
白婠听了医生的话,她不再出声,一双眼眸盯着带着氧气罩的那张俊颜。
此刻的他虽然双眼闭着,但却没有影响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白婠伸出自己的手握住裴靖言放在身侧的手,轻声低咛道:“裴靖言,你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我还要还你的救命之恩呢。”
如果上一次救她是她不愿的,那这次他为了救自己受伤,这是她不能推卸的责任。
救护车很快到了南城的市中心医院。
医生快速的把裴靖言送进了手术室。
而白婠只能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说病人需要输血,可现在血库的血袋紧缺,需要别的医院给送过来才行。
白婠赶紧拉住医生的手问:“医生,病人是什么血型?”
医生看着白婠苍白的面容,眉目轻蹙,“小姐,你这样子,就算你们的血型合适,你也不能给他输血。”
白婠一愣,“为什么?”
“你看你现在的脸上毫无血色的,这样给患者输血你也有危险。”
白婠赶紧调整一下心情,“医生我可以的,我的是RH阴性,应该可以给他输血的。”
医生一听她的血型,更加不敢让她输了。
“小姐,你的血型极为珍贵,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医院也负责不起。”
“我不需要你们负责,你们放心输,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签协议的。”
此刻的她已经方寸大乱,但是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裴靖言不能有事。
就在医生犹豫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让她输。我倒要看看她能为我的孙儿做到什么程度。”
白婠顺着声音看去,之间樊助理此刻正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走了过来。
虽然老爷爷的头发都白了,但是他的脚步却十分健朗。
白婠听到他称裴靖言孙儿,这大概是裴靖言的爷爷吧。
裴老一脸冷色的走过来。
他精明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婠看。
刚才在来的路上,樊助理已经把事情都给交代了一遍,所以他现在看到这个女娃也没什么好感可言。
要是樊助理说这次是裴靖言第二次救白婠的话,可能他看着白婠的眼睛里就要冒火了吧。
裴老来到白婠跟医生站着的面前,他冷着脸看着白婠,“小女娃,如果我孙子有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别以为你给他输血就能抵这个过错了。”
“我没想过给他输了血就抵这个过错,我会一直照顾他直到他康复的。”
白婠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站得近的几人才能勉强听到。
手术室里又跑出来一个护士,“血袋来了没,患者需要尽快输血。”
白婠一听,赶紧抓着医生说道:“医生,我可以的,就抽我的吧。不,直接输给他。”
医生看了眼裴老,见他点头,这才淡然的开口道:“好,那你跟我来。”
白婠见医生松了口,忙跟上去。
裴老看着她那义无反顾的样子,那双精明的眸子闪过满意的神色。
他低沉着嗓音对樊助理说:“阿言看上的女娃确实不错。”
裴老的大反转让樊助理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笑着应和着。
白婠换上病号服,露出来的皮肤都消了毒后,被带进了手术室。
她躺在一旁的病床上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裴靖言。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蓦地疼痛难忍。
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医生开始把她的血液输给裴靖言,随着血渐渐流失。
白婠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冷意,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了些。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失血过多而全身发冷。
“兰斯······”
这两个字,是白婠昏迷的时候说出口的。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已经在一个病房里。
看着这宽大的空间,肯定是裴家给安排的vip病房吧。
她坐起身时,还感觉头有些晕,可她没在意,直接下床穿上鞋子就开门出去。
白婠出了病房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查房的护士。
“你好,请问裴靖言先生在哪个病房?”
护士看了眼白婠穿着的病号服,有些疑惑,“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不用,我只是想去看我朋友,他在哪个病房?”
护士侧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对她说:“就在那里。”
白婠笑着对护士点头道:“谢谢护士小姐。”
小护士有些羞涩的笑着摇头道:“不客气。”
护士离开后,白婠抬步往裴靖言的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门口后,她却不敢打开那扇门。
她害怕,害怕看到这个为了救自己受伤的男人。
最终,她还是转动了门把走了进去。
白婠进入病房后,里面没有陪护的人,只有裴靖言一人躺在病床上。
此时的他面色比刚到医院的时候好多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最严重的就是腿上的伤了。
白婠走近他的病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望着这个纠缠过自己的男人,心底有些复杂。
“裴靖言,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一次的情,怎么样都是要还的,只希望你好好的醒过来。你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这个男人为了她不顾生命的救自己,她还能去怀疑他只是为了玩吗?